偶像竟是我老板[直播](188)
“……诶。”郁思白缩了下脑袋,向季闻则投去爱莫能助的目光。
季闻则轻笑了下,半点都不怯,后退半步,抬手搭在郁思白肩头道:“原本是来拜托老先生,今天的晚宴带他一起去,看顾一下的。没想到这么巧,老先生看人的眼光果然厉害。”
老头一听这话,既表达了他对自己学生的重视,又捧了他一句,忽然又觉得舒坦了。
这一舒坦,就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人家小年轻情侣有点太严厉了。
谈了个男的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老头哼哼两声,背着手领他们到办公室里,细细盘问了一番小郁同志远赴沪市的这两年,都做了什么东西,得知只有送奖的这一个玩意儿的时候,老头震怒。
“你的好天分,全都要被你浪费干净啦!”
骂完小的,看见大的,指着师兄的鼻子又是一阵怒骂。
郁思白和师兄师姐并排坐着,成了三只鹌鹑,面上在挨骂,心里却又美滋滋的走神儿。
老师还和以前一样,骂人都中气十足的,可见这些年被师母喂养的很不错……
片刻,坐在一旁的季闻则抬腕看了眼时间,缓着声音,在老头训学生的间隙,递了杯茶,轻笑道。
“老先生,歇歇。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带他去准备一下。”
老头接过茶喝了一口,“嗯”了声,摆手道:“你们玩去吧,五点把人给我送回来就行。”
季闻则唇角一弯,替老人家搁了茶盏,起身走到还有点发愣的郁思白身后,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后颈,俯身低声说。
“我们先走,等下送你回来。”
于是,刚回到教研室的郁思白,就在师兄师姐们羡慕的眼神里,被自家男朋友成功捞走解救了。
走出楼门,郁思白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次从这儿出来……好像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我都记不清了。”他语气像嘟囔着,脸上却又带着笑。
因为是在学校里,季闻则似乎很是收敛,只和他并排走着,偶尔手背不小心碰到一下而已。
郁思白笑他:“你今天好腼腆啊,季总。”
季闻则抿着唇轻笑,没说话,只是用手背又轻轻碰了碰他的。
左右看了眼,心情颇好的郁思白见反正也四下无人,于是恶霸一样,直接往前一伸,就抓住了他的手。
嘴角一翘,郁思白甩着手说:“我带你逛逛学校?”
原本顺从被他拉住的手,忽然原形毕露地动了一下,旋即掌心摊开,趁他这个假恶霸乐不可支的时候,指腹顺着他指缝齐齐一插,指尖收紧,反把他的手牢牢锁在了掌中。
郁恶霸脚步都停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钓鱼的季闻则只是一哂,回头轻道:“明天吧?我们现在先去做造型,不然要赶不及晚宴了。”
闻言,花架子郁恶霸哼哼两声,手上用了点力,仿佛这样就能找回自己的场子似的,却一点儿也没发现,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已经变成了被牵着的那个。
“不是就颁个奖?我带了上次去粤市的那套衣服。”郁思白说。
“上次是没名分带你去做造型……这次让我过个瘾?嗯?”
季闻则侧头看他,学着他刚刚的动作晃了晃交握的手,幅度小了很多,光天化日的,没由来就带了点缠绵的意思。
他晃得郁思白本来也没想拒绝的心更软下来,脸上臊了一下,说他:“别撒娇。”
季闻则勾着唇,悠悠道:“这取决于郁老师了。”
“什么意思?”郁思白歪头。
“你什么时候不吃这挂,我什么时候就不做了。”季闻则笑着看他,好像在说,这不都是你点的么?
郁思白顿时一哽,有种莫名背了口大锅的感觉,一甩他手,并没有甩掉,于是急道。
“你正儿八经地说,我也不会不同意呀。”
季闻则正垂着眼睛,忽然微微俯身,在他一张一合的嘴角亲了一下,然后就贴着轻笑道。
“我可不想把日子过成那种一潭死水的样子……现在这样,你喜欢的吧?”
一瞬间,就连他攥着的那只手都紧了一下,等他站直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没走出去几步,季闻则就察觉到和他相贴的那只手,掌心开始微微冒汗。
再一侧头看过去,从耳根到脸颊,都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果子了。
郁思白抬起没牵着的那只手,手背在一边脸颊贴着给自己降温。
季闻则轻笑了一声,也抬起另一只手,学着他的样子把手背贴上去。
郁思白没躲,心里却暗暗警惕着,防着这只爪子忽然作弄些什么,比如……什么突然往下滑着捏住他的下巴之类的。
脸上本来就热着,脑袋里还控制不住地想些火上浇油的事,郁思白硬生生给两人的手当了一路的暖宝宝。
直到上了车,交握的手松开,郁思白和季闻则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脸颊的温度才慢慢降了下来。
季闻则几次看向他,噙着笑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又怕到了地方他脸还是红的,于是清了清嗓子,转而聊起工作的事。
“我把工作室的事儿跟他们几个说了。”郁思白道,“天骄肯定是要跟着走的,江勘要考虑一下,小穆说听从安排,但我看他那个意思,还是想跟着走。”
“唯独就是向日那边……你准备怎么安排杨姐?”
季闻则道:“我跟她说过了,等我调回总部,京市沪市随便她选。让他们夫妻俩自己决定吧。”
郁思白扭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他什么也没说,季闻则却只看了一眼,就安慰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当初一组刚有雏形的时候,就是我们四个人。”郁思白板着手指头,数一个,就曲起一个指节。
“我、向日、江勘、天骄。”
最后四根手指都握起来,只剩下一个充满鼓励意味的大拇指。
郁思白笑了下:“向日当时就这么数的,最后比个大拇指,说我们四个肯定能叱咤风云。”
“你们做到了。”季闻则说,“在沪市、哪怕是出了沪市,整个南方提起庭季一组,都是叫得上名号的。”
“过了今天,说不定你们在北方也鼎鼎有名了。”他笑了笑。
“不要说不定。”郁思白摇摇大拇指,松了手笑道,“得奖的应该稳稳的就是我们。”
说完,他又靠过来一些,压低声音打了个补丁:“就悄悄跟你说一下。”
他虽然是偷偷摸摸的,但语气里的小骄傲根本藏不住,季闻则笑了下,抬手用指节蹭了下他颊边的梨涡,很配合地问:“怎么这么有信心?”
郁思白用梨涡去撞他曲起的指节,边玩边说:“我老师眼光很高的,他说还不错的话,那拿这种奖应该就是稳稳的了。他要是觉得不行,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催我过来,肯定就叫我有多远躲多远了。”
他说着,忽然笑出来道。
“老师其实特别要面子,他到现在还不能接受任何提名了但没拿奖的事儿。所以他向来是不十拿九稳就不让学生送奖的。”
看他的样子,季闻则忽然就想起在公司,第一次看他当着卢近仁的面改图,那时候的青年谈起自己的专业,骄傲又自信。
后来在踩点场馆回酒店的路上,他又说着“造梦”的事,那时眼里充满明亮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