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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笼(83)

作者:崖生/深海先生 时间:2025-11-08 13:33 标签:先婚后爱 年上 火葬场 强制爱 暗恋

  “哎,小鬼,是不是来打工的啊,想不想找活干?”
  一个声音在身后想起。
  我回头看去,海风迎面扑来,将我裹挟。
  我情不自禁朝远处望去,港口外是被暮色笼罩的广阔大海。
  爬上船舷时我从裤兜里掏出了那只皱巴巴的千纸鹤,看它离开手心,在夕阳中飞向海面,最终消失于我的视野,一去不返。
  “薄知惑.....薄知惑!”
  身后隐约传来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朝港口望去。薄翊川的身影在奔跑,直至跑到边沿才停下,望着我远去。在最后一缕暮色消逝的时刻,暴雨倾泻而下,终于将我的视线湮没,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嗡嗡”,“嗡嗡”......
  在一阵阵来自耳骨的震鸣中,我艰难地睁开了眼。
  视线渐渐清晰,环顾四周,水雾弥漫,这是一间浴室。
  门是关着的。
  感觉手脚动弹不得,我上下一看,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被皮带缚着,双手被铐在头顶,手铐中间的链条被悬挂在花洒上。
  
卷三:囚禁


第62章 真容相见(双掉马)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我心下一凛,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一个匪夷所思的事实——我竟然被雇主设局暗算了。
  妈的,这狗雇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做乜啊?
  当雇佣兵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种破事。
  心里骂遍了雇主祖宗十八代,我正歪头,打算用肩膀顶一顶耳骨里的信号发射器回讯告诉丁成我遇到了危险,就听见浴室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立刻低下头闭上了眼。门嘎吱一声,脚步声到了近前。
  我眯着眼,便看见了这人的双脚,穿着一双黑军靴。
  那军靴的款式很眼熟,侧面有一个迦楼罗的金属标志。
  “你打算装晕装到什么时候?”
  突然听见这冷冽的声音,我脑子里五雷轰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正对上观音痣下再熟悉不过的狭长黑眸,整个人当场石化。
  薄翊川没柱手杖,一身黑色作战服,静静俯视着我,眼神暗沉。
  一瞬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只是梦的时间线从十年前跳到了去年,直到耳骨又震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大,大少,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已经离开了吉隆坡,被雇主暗算了吗?
  怎么还会和薄翊川在一块?
  “大,大少,你这是.....”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个念头在神经深处轰然炸开。
  “你,你不会就是,是.....”我不敢相信。
  “对,和你猜的一样。”薄翊川面无表情。
  脑子嗡嗡作响,我极力保持镇静,却无法做到,思绪像惊涛骇浪里的鱼群乱成一团,目光落到他腰间别着的军用终端上,我登时恍然大悟——肯定是因为去年的事,他查到了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ZOO,查到了我头上,所以设下这个局诱我上钩,来个请君入瓮。
  他知道我是蝴蝶,那他知道我.....是薄知惑吗?
  我心里正七上八下,突然下颌一紧,被他掐住了。
  “说,为什么窃取我的军用终端?去年你潜入婆罗西亚军方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你背后的客户还想窃取其他什么军事机密?”
  我神经一跳,这种完全是审讯罪犯的态度,看来他只知道我是蝴蝶,不知道我是薄知惑。心里松了一分,我扯起唇角:“薄少校,您应该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就是职业操守,要说出来,我混不下去是小事,我公司同事和老板都会被我连累,所以您有什么审讯手段可以尽管上,我烂命一条大不了就是一死,让我开口,绝不可能。”
  要真说出来,是严重违反公司规定,干爹会不会狠下心把我内部清理了倒不一定,但他绝对不会放过薄翊川,一定会把他灭口。
  说不定,他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想到这个我就心里一沉:“我警告您,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和公司失联超过一段时间,老板就会来找我,您都快退役了,何必给自己惹麻烦?你当你那些部下护得住你?他们就算是一天24小时...”
  掐住下颌的手一紧,紧迫着我的喉结,我登时咳嗽起来。
  “你还敢提我的部下?”薄翊川一字一句,声音咬碎在齿间,“你知不知道叻沙现在躺在ICU里,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你做乜要对他下那样的狠手?杀了他,你拿到的赏金会变多吗?薄知惑,我以为你只是自甘堕落,贪财下贱,却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冷血!”
  一声惊雷在我脑中炸开,山崩海啸,血液逆流:“你知道......”
  赖以生存的茧壳被顷刻击碎,与他对视,就像被烈日灼穿了心脏,我思绪乱成一团,慌张无措,低头不敢看他,掐着我下颌的手却一用力,迫我仰起头来:“去年你接的那个活,导致我涉嫌渎职罪遭到国安局调查,被拘禁在家的那段时间,我托人查到了ZOO,查到了蝴蝶的档案,怎么可能查不出你是谁?薄知惑,你知不知道,窃取我的军事终端,泄露军事机密,会让我背上间谍罪甚至叛国罪?你做这些时,有一分一秒,考虑过在乎过我的死活吗?你告诉我,从过去到现在,这桩桩件件,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么坑我?”
  末尾几字他已哑了嗓子,不成人声,近乎是在嘶吼。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胸口窒疼,呼吸困难。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他的拇指重重摩挲着我的嘴唇,粗粝的枪茧摩得我嘴皮生疼,虎口收紧掰开我的下颚,“说话!”
  我牙关打战,努力扯起嘴角:“没有。”
  他盯着我,眼睫颤了颤,眼皮微微泛红。
  “一分,一秒,都没有,考虑过你。”我咧开嘴笑起来,“哥,我这个人一向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活得爽不爽,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他失去了声息,连呼吸都凝固了。
  我没有犹豫地低下头,一口狠狠咬在他虎口处,趁他吃疼掐着我下巴的手一松的瞬间,屈起被缚住的双腿,重重踹在他胸膛上。
  薄翊川猝不及防,被我踹得踉跄两步,我立刻跳到椅子上,将手铐锁链从花洒上取下,见他逼上前来,我纵身一跃用手铐链挂住他的后颈,借助冲击力把他撞到了墙上,交叉双手用锁链勒住了他脖子。
  “手铐钥匙给我,放我出去!”我盯着他,既然两层马甲都被他扒了个底掉,那么实力我也没必要再隐藏。
  薄翊川一声不吭,厉目盯着我,颈侧青筋暴起。
  心知他这铁血性子要逼他就范太难,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索性双手加大力度,打算将他勒晕了事,谁料双腕一紧被他抓住,猛地往前一推,我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手铐锁链来不及松开,被他倾身压在了下边,身上一沉,我心觉不妙,地面控制柔术中体型和体重相当重要,而这两项薄翊川相对于我都占绝对优势,之前潜伏在婆罗西亚军事基地里时我就和他交过手,心知一旦被他完全压制再想翻身几乎不可能,我死死勒着他的脖子不敢放松,试图用惯用的十字锁将他反制,可双脚被皮带缚着根本动不了,被他轻而易举屈膝压牢。
  “薄知惑,你想勒死我?”他呼吸灼沉,眼神极其森然,似被逼到绝境的濒死困兽,“为了赏金为了保全你的同伙,你要我的命?”
  我不想浪费力气跟他废话,咬紧牙关加大力道,换一般人,压迫颈部供血到窒息昏厥只需十几秒,但薄翊川的斜方肌格外发达,兴许能坚持得久些,我不敢放松,他盯着我,抓着我的双腕试图将我双手分开,眼神愈来愈沉,突然低下头来,额头重重撞在我额上。
  后脑勺冷不防磕到地面,我眼冒金星,险些下线,这时耳骨里一震,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原样复刻给薄翊川来了一记额击,趁他仰头闪避的当口绞紧他的脖子,手铐抵住他的颈动脉,却见他一只手松开我的手腕往下一探,下一秒,我大腿处就袭来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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