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罐罐(72)
没被报备过是有点没安全感,他说:“他经常上网,会很开心,谢了。”
苏诃这下没想到了,“哎哟——”
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
青徽公馆一切都很熟悉。
陈今一进来不要太舒服,躺倒在沙发上一睡不起——主要是儿子轮不到他手上。
小耳朵出生。
家里多了一个新的月嫂。
张阿姨和曾芸陈川峰,各个都是把孩子当心肝儿,陈今休息完就是吃吃吃,凑上去也一定会被赶走。
婴儿房在二楼,和主卧隔着两个房间,距离陈今房间比较近。
“小今,上楼来。”
陈川峰走到护栏边喊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了,爸给你洗澡换个药。”
“现在吗?”
陈今仰头问了句。
大家都在二楼婴儿房,他上是上去了,和陈川峰说:“爸我自己来吧,又不是没手没脚,您去看大孙子,去去去——”
多大了。
陈今怪不好意思。
陆应倬在医院前五天寸步不离。
陈今能下床活动后,陆应倬管公司,他只是让陈川峰打个辅助擦后背。
伤口还在愈合期。
正儿八经洗澡还没有过。
“伤口千万碰不得水。”陈川峰说完道:“算了,我打个电话让小鹿回来给你洗,我记得,这一下子他应该是忙完了。”
陈今按住他:“别了吧。”
“他那么忙,你喊他回来就为了给我洗澡也太那啥了……”
“滴滴——”
陈今争论着呢。
听到声音往下一看。
怎么会这么巧!
陈川峰一眼看到楼下人,想也不想招手:“来小鹿!帮我给今今洗个澡。”
陆应倬外套一放,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好。”
陈今:“……”
不要这么自然吧。
他生完孩子之后深刻感知到这一点,每个人,都如此自然地进入自己的角色。
陈今才不傻等,回了主卧。
等陆应倬拎着换药的箱子进来,锁上门,他坐在沙发椅上说:“我不要你洗!”
“那聊会儿天。”
陆应倬走到他身边坐下,拉他手,“给苏诃送礼了?”
陈今点点头。
然后怀疑看他:“你看了苏医生朋友圈?”
陆应倬是老年人。
他都不看朋友圈不知道任何热点的。
“段柏钦和我说的。”
陆应倬捧着他后脑勺拉近。
这招数熟悉,陈今立刻呼他脸,“你回来怎么不去看儿子,你不想他?”
“人太多了。”
陆应倬牵他起来,“晚上等叔叔阿姨回去,我们再把孩子抱过来房间,我好好抱抱他。”
陈今简直惊喜。
“真的?”
独占小耳朵私人时间!
对哦……曾芸陈川峰晚上是不住青徽公馆的,说住不惯,到时候只有月嫂和张阿姨,孩子怎么样都是他们说了算。
太好了!
陈今抱孩子抱得少。
望梅止渴的时间偏多。
说句有点过分的话——他其实更喜欢和陆应倬一起带小耳朵的时候。
只有这时候,他才有意识自己当爹了。
曾芸陈川峰在,他一直是被照顾的那个。
就像是还没长大,还不需要为自己做的选择坚定负责任。
他爸妈觉得小耳朵太小了。
才半个月不到,不让他们两个人多抱多玩儿。
陆应倬还好,也不知道为什么曾芸就很放心,会经常让他抱孩子给孩子换尿裤。
人总是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
陈今很喜欢小耳朵。
可宝宝又太小,还不会反馈和选择,有奶就是娘,谁抱着都开心都不挑。
真让人醋。
等回过神来——
陈今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浴室。
浴霸打开,他整个人光溜溜的,他大羞,一边往人怀里遮掩,还不忘仰头怒视陆应倬,后槽牙都咬碎了,“……你这手也太快了吧?”
“看你已经想美了,顺手脱了。”
陆应倬握住他肩膀,把人带到浴缸边缘垫好毛巾的位置,背对自己,“坐好。”
陈今:“我自己来!”
“小心伤口。”陆应倬拉住他手,眼神别样坚定:“我来。”
陈今:“……”
你很吓人你知道吗。
开玩笑的。一通澡洗下来,陈今被不用自己动手还能洗干净澡这件事美晕了,陆应倬做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细致入微。
中间不免肌肤磕碰。
陈今还不用怀疑人家是故意的,手就已经撤了。
裹好浴巾,陆应倬抱着他吸干皮肤上水珠,捧着脑袋给人擦头发,问了句:“冷吗?”
陈今不说话。
脸上不知是被水汽熏的还是害羞的。
红彤彤一片,眼神又嗔又水波荡漾,完全勾人来着。
陆应倬又问他,“冷?”
“……没有,你快点。”
陈今催了一下。
在房间那么久,一会儿他爸妈误会了,派出其中一个过来给他们黄牌警告就别玩儿了。
“等一下,换个药。”
陆应倬直接蹲下去。
陈今裹紧浴巾,一把抓住他头发面红耳赤地说:“你先给我穿条裤子!”
刀口那位置。
谁想耍流氓他不说!
“……”
陆应倬应声而起。
陈今直呼气儿,结果发现手心一把薅下来他几根头发,心一惊,刚打算道个歉……
“怎么还没长出来?”
陆应倬看他因又气又羞而疯狂躲闪的眼神,说:“本来就没有多少。”
陈今:“……”
“滚!”
关他毛事啊!
连别人的毛都要管??
而且谁知道生孩子要剃……操。
“没事儿,挺好看的。”
陆应倬怕地上滑,强制将人裹好抱起来带走。
依照陈今要求给他穿好裤子,消毒换药,嫩红色的刀口还没完全痊愈,他边涂边吹。
陈今靠床头冷冷看着他。
心想一肚子黄不拉几的想法还装!
但……
洗个澡真挺舒服的。
陈今被人捞进怀里吹头发的时候,心想服务真到位。
也即刻理解,为什么曾芸老让陆应倬照顾儿子,老师嘛,都喜欢聪明的学生,一点就通,不用大费周章一个知识点说三遍。
陈今就是被说三遍的那个。
“儿子满月你想设宴吗?”
陆应倬给他在长袖家居服里多穿了一件打底短袖,袜子给人从脚底套上,“要不要请朋友来?”
好问题。
陈今思考起来了。
孩子从何而来对外口径是一回事,还有陆应倬的身份,也够让人纠结的,“我考虑一下。”
“没事。”
陆应倬给他提出新的门路:“我请厨师上门在青徽公馆办也好,人不用太多,苏诃段柏钦他们会过来。”
“嗯嗯。”
陈今这倒是不排斥。
他生孩子这件事没公开,陆应倬有说段柏钦想来探望,怕他不自在,就搁置了。
人没到,人家把孩子的出生礼送来了。
陈今当时就问:“送了什么?”
有钱人送什么都让人害怕。
“这玩意儿。”
陆应倬把东西放到他面前。
陈今拿起来一看,车钥匙,什么牌子他不太认识,只问:“多少钱?”
“八百多万。”
陆应倬把段柏钦原话转述:“他说我的车清一色的黑灰银,给孩子用太压抑,新车定制了婴儿座椅和内饰,对孩子启蒙色彩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