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系顶流被强取豪夺后(141)
“喜欢为什么要跟我分开?”梁薄舟眼圈更红。
李珩叹了口气:“我错了。”
这个答案梁薄舟应该还算满意,于是安分了片刻,又小声道:“可是你抱我的力道松了……”
“太紧我怕你疼。”李珩耐心道。
梁薄舟摇摇头:“我不怕。”
“你每次说不怕疼的时候,每次都哭。”
“可是我都要死了,我真的不怕。”梁薄舟望着他道。
“你再跟我提一次死字,我就真的松手了。”李珩威胁。
梁薄舟眼角又滚下一滴泪水来,沙哑道:“那你松吧,我知道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走马灯是不是要结束了。”
李珩沉默半晌,还是将他抱紧了些。
梁薄舟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跟他说了一堆毫无边际的胡话,李珩耐心的跟他一句句对答,手上一直没松劲,思索着在梁薄舟手腕和脚踝上研究锁扣的装置。
“你不是不抱我了吗,为什么还不松手?”
“舍不得。”李珩简短的答道。
梁薄舟呜咽了两声,说不出话。
“但是你要是我抱你的力气让你身上疼的话,记得告诉我,我就松一点。”
“……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梁薄舟问。
李珩张了一下口,话音却停滞住了,仿佛放空一般。
隔了很长时间,他才终于又开了口:“……我不知道怎么跟人讲情话,也很难把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种东西挂在嘴边。”
“但是我觉得我生活中表现得挺明显的了。”
“梁薄舟,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感受不到一点我在乎你吗?”
梁薄舟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他伏在李珩的衣襟里无声的落泪,对方热乎乎的体温隔着湿透了的衣服布料传递到他的脸颊上,泪水和雨渍交织,融合成湿漉漉的暖意,让梁薄舟隐隐作痛的伤口得以被抚慰。
他的大脑好像变的清晰了起来,余光里的烛火慢吞吞的摇曳,将他眼尾的视线晕染出一片刺目的白。
梁薄舟艰难的抬了一下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真的?”
“我一直是真的。”
“……你是真的李珩?”梁薄舟茫然道。
“你想喊李竖也行。”
李珩换了一下姿势,将他搂的更舒服了一点。
周遭视线一点一点由模糊转为清晰明了,他意识到这里还是那个密室,长明灯和电椅仍然矗立在身侧,只是多了个正抱着他的人。
梁薄舟颤抖着手,抬起手背去抚摸那人的脸颊,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李珩歪了一下脑袋,将脸颊凑近,任由他碰:“这下确认是真的了吗?”
梁薄舟没顾得上回答他,目光呆滞,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忽的猛然一咬下唇,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虎牙深深嵌进嘴唇里,登时见血。
李珩吓得一个激烈,伸手就掰他嘴唇:“哎!松口!你咬自己干什么!?”
梁薄舟半个下颌被他的手指扼制着动不了,嘴唇上的血水从脸颊上汩汩涌下,巨大的疼痛终于让他彻底意识到眼前场景不是梦境。
眼前的人也不是幻觉。
是活生生的李珩,正牢牢的抱着他不松手,熟悉的冷锐眼睛里全是担心和气急败坏,手指上还沾染着烟草的气息。
“松口!不然我咬你了。”李珩怒道。
梁薄舟颓然无力的松开嘴,紧接着瞬间就泪水汹涌,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哭的都凶。
“……”
说实话李珩活到二十九岁,有挫折有坎坷有血泪,但目前为止他好像还真没特别畏惧过什么东西。
现在他找到自己畏惧的东西了。
李珩对“梁薄舟在他面前掉眼泪”这个事情,简直是彻彻底底的举手投降,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
而且可以做到说哭就哭,说停就停,无比丝滑,随心而动,哭的还有颜值有风采,换个性别就能去演琼瑶剧了。
“好了,好了,我又弄疼你了是不是,别哭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珩低声下气,揉着梁薄舟刚刚被掐痛的脸颊,只差没伸手打自己了。
梁薄舟虽然平时演技好业务能力强,但他这回倒真不是演的,他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李珩就在他身边,不是梦境也不是走马灯。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梁薄舟哑声道。
李珩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
自建房里一派气压低沉。
众人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李珩回来。
陈闻影和任平生明显坐不住了,不约而同站起身走到李纪阳和那辅警小哥面前,开始他们今天的第二百次询问。
“你俩回来的时候真没见着他?”
“真没有啊姐,我一直在刨土坑,刨着刨着一抬头他就不见了,然后再没回来。”辅警小哥摊手:“我还想问呢,他自己指派我跟他去干活,结果活儿干到一半,他丢下我莫名其妙跑哪里去了?”
“我还寻思他偷懒呢。”
陈闻影焦虑的转向李纪阳:“那你呢,你也没见着你哥?”
“我看见他突然往栅栏那边跑过去了,然后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不理我,跟中邪了一样,绕着自建房跑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原地去了。”
温成铄忽然打断:“具体哪个原地,能仔细描述一下吗?”
李纪阳顺手一指窗外:“第三棵老槐树底下,他在那儿摸索了好一会儿。”
温成铄不吭声了,脸色越发惨白。
“后来他让我先回去,他自己又往别处去了。”
陈闻影难以置信:“然后你就回来了?!”
“那可是你哥,你一点担心都没有吗?”
李纪阳难堪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就因为他是我哥,所以我才回来的。”
陈闻影不解。
“在我印象里,从来没有李珩解决不了的事。”李纪阳喃喃道:“他那么厉害,我留下也是添乱。”
陈闻影气的脸色发青:“你可拉倒吧!那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
辅警小哥挨了一天的审讯,看起来却并没有怎么烦躁。
“哎呦……我可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舒展了一下长腿,躺在沙发上,用余光打量陈闻影和温成铄。
“想不出来对策就别添乱了,安静点。”朱晗意泄气道。
辅警小哥瞅她一眼:“你没必要这么狗眼看人低,我小时候家里也是阔过的。”
“能有多阔?”朱晗意挑衅。
“反正比你个过气的演员强点。”小哥道。
“我小时候家也在北京呢,说起来我跟何金生那哥们的境遇差不多,只不过我家比他早个十来年就破产了。”
“那时候我爸被举报,公司申请破产,全部财产清零,甚至还负了债,然后他就跳楼了,他跳了以后,我们家反正众叛亲离,我妈一个人带着我离开北京回老家,在县城里住下,才把我养到这么大的。”
这故事听起来还挺凄惨,陈闻影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说话那么重。
“抱歉啊,你也节哀,都过去很多年了,尽量还是……往前走。”她劝慰了几句:“日子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