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lpha发现信息素饥渴症后(43)
“裴……”
比起越发动情失控的花澈, 裴煜在小狐狸的眼里看来, 有点过于从容。
即使目光没有任何一瞬从自己的身上离开, 花澈仍然没有从深邃的瞳孔中感觉到同自己一样炙热的温度。
一点不悦和失落转瞬即逝, 被越来越过分的手指消解。
柔软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动人了些,花澈沉溺在动情中抖动的幅度也更大一些。
他顺势将头抵住人的肩膀, 不再与人继续对视下去。
“呜啊……裴教授,我想……”
花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征求人的同意,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可以。”
“嗯……”
听到声音之后的小狐抖了一下, 狐狸尾巴伸直了高高翘起,往下落的时候,结结实实地甩到了裴煜的膝盖上。
他看向裴煜的手,脸红得更厉害了。
裴煜笑了一声,调笑道:
“对自己这么抗拒?”
他正准备将自己的手举到唇边,就被花澈伸手握住了手腕。
“我抗拒……你不要这样。”
花澈拽着人的手腕,力气不大,却能制止裴煜的动作。
“我不抗拒。”
裴煜回答道。
花澈没有放手,反而仰起下巴,在裴煜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只是很轻的动作,像小动物的试探一样。
“但是,那样的话,就不能接吻了。”
他趁人发愣的间隙,又轻轻贴了一下裴煜的嘴唇。
“我不想尝到自己的口口。”
裴煜笑出声,用干净的手搓了一把毛绒绒的狐狸脑袋。
“真乖……”
他把小狐狸拽到自己的面前来,毫不犹豫地落下一个绵长的深吻。
深吻更像是温柔的抚慰,让花澈的情绪从高处落下时不至于过于难受。
唇齿想依时,续借上情绪的余火,一点点混乱了小狐狸的呼吸。
花澈趁乱垂眸往裴煜身上看,伸手往人的腹肌上抓。
只是想验证那副斯文冷峻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坐怀不乱,绝非有其他坏心思。
这只危险的手被人眼疾手快地握住了。
“往哪里抓呢?”
被抓包的小狐狸悻悻收手,不服气地抿抿嘴。
“不碰就不碰……”
他从人的怀里溜走,膝盖还打着颤,丢下一句“我去洗澡”,顶着被亲得红润透亮的嘴唇,逃一样从书房溜走了。
裴煜看着从他的视野里溜走的粉色影子,无奈地摇头笑笑。
他将手心擦干净,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存有花澈检查报告的档案盒,在治疗计划里随手写下了最新的记录。
本来应该更详细地问问花澈的感受,将治疗计划给他看看,讨论一下这样是不是有效可行,之后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和爱好,却被调皮的小狐狸转移了话题。
裴煜查阅了很多资料,知道性隐这个病症作为精神障碍的附属品,在意识失控的时候并不好受。
他想用能够让花澈更舒服的方式缓解,至少要真的享受其中。
裴煜低头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那阵剧烈的躁热好像久久挥之不去。
真的忍得很辛苦,并且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这样辛苦下去……
裴煜只觉得眼前一黑,为自己之后必须和冷水澡相伴的生活默默叹气。
忍耐的难度在AO的关系上攀升了好几个度,他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全地度过小Omega的发-期和自己的易感期。
那点可怜的自制力能抵得住小狐狸的狂轰乱打吗?
但是他不允许在小狐狸的事情上有任何闪失,比起自己的感受,花澈的治疗理应被放在第一位。
他已经紧绷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好啦!”
花澈裹着浴巾,就连尾巴都裹了一块吸水力很好的毛巾。
他的尾巴是实心的,厚厚的尾巴毛就算被水弄湿也看着很大一团。
“头发吹干了再去睡觉。”
裴煜将所有资料都放进档案盒里,扣上了外壳。
“我知道。”
花澈用干毛巾搓搓自己湿润的大尾巴,抬头瞥见了桌子上档案盒。
他对这个档案盒印象深刻,他的那些复杂的检测报告都被复制了一份放进档案盒里。
“裴教授连这个都带回来了吗?”
“嗯,最近不去研究院,拿回来看看新项目申报的事情。”
“正好可以等有空的时候和你聊聊。”
档案盒上还写着花澈的名字。
他好奇地走过去,打开了档案盒。
与上次在研究院里不同的是,档案盒里多了一份写有“实验记录”的册子。
他翻开册子,上面手写的文字清晰地记录着上一次和这一次“治疗”的过程,在上一次记录的后面,还有很长一段手写的分析。
唯有“情绪反馈”这一栏是暂且空着的。
花澈呆楞在原地。
寒凉从指尖往全身蔓延,那些不悦的疑惑好像都立刻有了解释。
“所以……只是治疗是吗?”
那并不是他想象的亲密游戏,也没有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抱住他的Alpha,根本不会动情失控,从容得就像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的医生,淡然专业地看着寻常人觉得血腥的场景。
花澈刚刚还在疑惑,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享受其中,而现在,他得到了这个冰冷的答案。
明明……他那么费力地被撬开向这个世界封闭的内心,那么费力地说了一句“喜欢”。
他花费了无数勇气去回应一句“喜欢”,回答他的却是一张冰冷的实验报告。
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的裴煜听见声音,疑惑地顿住步伐。
“什么……?”
“什么都是治疗计划的一部分吗……就连要抱着我睡觉也是吗?”
花澈的生意抖得厉害,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手指冰凉僵硬,握着纸张逐渐发/抖。
他像是失去重心一般晃了晃,往后踉跄了一步,靠在了桌子的边缘。
裴煜眼见不对劲,迅速大步跨过来。
“你在难过吗?为什么?”
花澈挥手拍掉了试图护着他肩膀的手。
他半仰起头,眼眶湿润发红,嘴唇褪了血色,苍白一片。
“今天已经治疗过了,裴医生,今晚也不会发病。”
突然陌生的称呼激得裴煜神经一跳。
“花澈,你突然在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不会发病,不用跟你同枕共眠。”
花澈从他的身边的绕过,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
四肢都在逐渐陷入发/抖僵硬的境地,一点点脱离大脑的控制。
“站住!”
裴煜喊了一声,却只是让逃跑的小狐狸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替代。
他没有犹豫,立刻追了过去。
花澈跑去了自己第一天来这里时住的房间,耳边“嗡嗡”地响起杂音,盖过了身后呼喊他的声音。
他打开房门,进去后用力地将门往后甩上。
裴煜一把挡住门,门板撞上他的掌心,沉闷一响。
“花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不像平时那样温和平稳,发颤的尾音藏不住被突如其来的误会逼出来的疑惑和慌乱。
“你在生什么气?”
“告诉我。”
花澈没有应声,整个人背对着裴煜,靠着门边,用身体的力量往后压。
他用全身的力气表达抗拒,试图将裴煜从他的世界里赶出去。
但他的力气远远比不上Alpha,再加上裴煜是颇有健身成效的人,他更不可能在推门的拉锯中把门关上。
他们无声地僵持了一阵,直到花澈没有力气用力抵着门,往前挪了一小步,让门保持着半开的状态。
花澈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无声地掉着眼泪,身体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