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攻的霸总丈夫失忆了(52)
“你说程廷峥救过你。”他竭力压下心底的烦躁和厌恶,问,“是什么事?”
……
咖啡厅外,相隔一条马路。邬子烨远远注视着宋矜郁……和那个男人的侧影,浑身打起了猛烈的哆嗦,一个不察险些被车撞到。
他死都不会忘记那个人的脸。
12岁那年他被这个畜生试图猥亵,爸爸为他讨要说法却被打到重伤不治。最后在程氏总裁的只手遮天下,他和妈妈被打发了一笔钱赶回老家,这畜生却能够逍遥法外。
眼中涌动起滔天的恨意和悲伤。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
把宋矜郁当成能够解救自己的神。想要向他坦白一切折磨他多年的痛苦挣扎和恋慕。
他和那畜生是亲戚,是程氏为那畜生提供保护伞的唯一理由。
当然,毫无疑问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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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先带着Free散了一圈步,打开玄关大门,宋矜郁一眼瞧见了整整齐齐摆在那的两双鲨鱼拖鞋。
伫立片刻,他把稍大一码的那双拿起来,重新放回了顶上的柜子里。
早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程凛洲,我原谅你了。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好不好?
宋渊提醒了他。
他哪来的资格原谅?
他对宋渊说,程家没有任何是他想要的。
事实是他根本不配去要。
……
F国。两层楼的NightClub。
劲爆的音乐短暂停歇,宋矜郁从狂欢之中抽离,身体和思维还没完全冷却。他视线摇晃着,瞥见一楼有个人抱臂靠在墙边,向着他这里略微仰起面庞。
那身影高大挺拔,周围的人群路过,像加了模糊虚化滤镜,他是电影里唯一定格的一帧海报画面。
就连深黑深邃的眉眼也穿越了迷幻的灯光,冲进他的眼帘,比其他脸孔都更高清。
宋矜郁眯着眼瞧了会儿,从二楼的阶梯拾级而下,穿越狂舞的人群走到了他身边。
男生却不看他了,歪头盯着一层的舞台。
宋矜郁顺着他的视线打趣:“在看什么?Stripper?”
对方语气淡淡:“你说是就是吧。”
宋矜郁笑:“那我说你是来找我的。”
程凛洲扯了一下唇角,别开视线:“怎么会。你现在应该在学校考试,不可能来club蹦迪。”
红蓝色的灯光闪烁,音乐嘈杂,给他的尾音染上暗哑的怒意。
宋矜郁带着酒意凑近男生,仰起脸迷离地看他,语气像在逗弄:“你生气了?”
沉默。
“气什么?气我骗你?还是……”
话音未落,身后的人浪朝这边涌来,程凛洲准确抬手替他挡住了冲击,他顺势趴在了对方宽阔的怀抱里。
目光近距离相接。
宋矜郁盯着他,反手将背后的那只手往下拉,放在隆起弧度的上沿,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还是气我被别人摸了?给你也摸一摸呗——不气了行不行?”
程凛洲绷着脸,浑身僵硬,脖颈侧的青筋隐隐跳动。
他觉得很帅,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那勃发的青筋:“你今天的香水很好闻。”
闷闷的嗓音从上方落下来,是服软的讯号:“……我猜你会喜欢。”
宋矜郁却又不回答了,“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他轻挑地勾了下男生的下巴,“没来过的话,给你表演一段,怎么样?”
目光再次相接,程凛洲眸底的爱意被晦暗情绪覆盖。
他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来,跨过人群走去了一个空着的卡座。
宋矜郁坐在男生腿上跳lap dance。
腰身晃动,双臂抬高,缎面衬衫在身体上摇摇欲坠,惹来无数窥探的目光。男生终于破了功,大手伸进他腰间,狠狠攥住往下摁,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宋矜郁还在挑.逗他,被制住就轻轻地磨,嗓音也暧昧:“……挺有本钱的。”
“你想用这种方式赶我走?”程凛洲抬眼望他,黑眸很凶,很亮,如同捕猎的野生大型动物,“没用的。我不管你有过多少人,他们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他趁他塌腰时撞了他一记。
“别骗我,也别躲我。你逃不掉的。”
那凶狠的力道让宋矜郁差点被掀翻,又搂着他摁回怀里,让他有一种被弄于鼓掌之中的错觉。
心脏悸动,他的酒劲瞬间褪了,大脑前所未有地清明下来。
“程凛洲。”许久之后,他在沙发上跪坐起身,双手捧起男生的脸,蓝色发丝垂落在二人之间,在喧闹嘈杂的环境隔出一片四目相对的寂静天地:
“我早就骗了你——我在你5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你三年前在公园的花坛边喊过我姐姐,我有未婚夫,是你的亲哥。”
到此为止吧,好不好。
再这样下去他又会不甘心。明明都打算认命了,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回国就和程廷峥结婚。
毕竟程廷峥也没有很讨厌。他是做过一些过分的事,几次三番令自己失望……可他真的很爱他。
那是父母没有给过他的,十数年如一日未曾动摇的偏爱。
程凛洲对他的坦白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男生用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迫使他挺起单薄的胸膛,隔着缎面布料,把炙热的吻印在了心脏之处。
“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心跳如擂鼓间,宋矜郁听到他笃定的声音。
……
半梦半醒地恢复了一点意识,宋矜郁感受到身上传来温暖的热意,意识到自己被一双手从地毯上抱了起来,正在往卧室去。
唔。下班回来了。
他下意识回搂对方的脖颈。越搂越紧,身体挨上床铺也不肯松手。
“……我还没洗澡。”对方俯着身低声道。
没洗就没洗呗。
宋矜郁往他颈窝又贴了贴,触碰到了那熟悉的青筋。他一直都很喜欢蹭对方的这里,觉得很鲜活很有生命力。
“这么黏人?”低沉磁性的男声有些戏谑,“洗完澡再来抱你,行不行?”
那要洗快一点啊。
宋矜郁闭着眼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一点手指,空落的手臂里被塞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大概是旁边的鲨鱼抱枕,用来替换这个温暖坚硬的怀抱。
这怎么能换啊。
他不高兴地蹙起了眉。
眉心传来轻微的力道,被人用指腹抚了抚,然后是压抑着呼吸的,干燥的唇。
那热度和气息离开,很快,带着轻微潮意又把他圈进了怀里。洗护味道也是他很熟悉很喜欢的,木质水生的香气,从头到脚环绕着他。
宋矜郁咕哝两声,安心地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过来旁边的人不在了,位置微微塌陷,还有余温,似乎是刚走不久。
他慢吞吞地蹭了过去,枕在对方枕过的地方。
喀哒。
房门被推开。
宋矜郁:“……”
他默默把被子拉到脑袋上。
“你醒了?”
程凛洲没发觉不对劲,坐过来扯他的被子:“今天没课吧?我和你说件事……别闷坏了。”
“你说!”宋矜郁不肯松手。
程凛洲对着那一团戳了戳:“我爸妈回国了,我这两天得去老宅一趟。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被子下的人明显一僵。程凛洲再伸手扯,这次轻松扯掉了。精巧白皙的脸被蓬乱的发丝遮挡,眼眸水润惺忪,睫毛轻眨,展露出难得的呆愣。
伸手替他拨开发丝,程凛洲按捺着想要亲吻的冲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