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地下情人(55)
跟孔温瑜的聊天页面一眼就能看完,通话记录虽然频繁,但都很短暂。
聂钧抬起眼,透过玻璃窗看向孔温瑜的卧室。
“下雨啊,”海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说,“他应该不会出来了。”
聂钧关了手机,犹豫了一下:“他现在还会被……关禁闭吗?”
“?”海鸣没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聂钧说。
“关谁禁闭?”海鸣追问,又顺着他目光去看,发现他仍注视着主卧方向,顿时皱起眉头,“老板?”
“别开玩笑了,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海鸣难以置信,飞快地嗤笑一下,“谁敢关他啊,他在家里就是个霸王,孔先生和夫人都不敢招惹,你对有钱人家的独生子还是不够了解。”
聂钧也跟着皱眉,觉得海鸣不了解内情。
“……好像真有一次。”海鸣努力回想,率先没忍住笑,“因为那晚天气恶劣,大风,下雨,打雷。他要去俱乐部赛车,还是摩托车,跑野外,戴上头盔什么都看不见。夫人就说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雨停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门。”
聂钧顿时升起跟满明芷类似的无语感,静坐片刻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海鸣看见,以为找到了共鸣,顿时跟着一起嘿嘿笑出了声。
第二天孔温瑜的手机打了一整天电话,中间没电了两次,换过手机又打。
傍晚时分,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冲到了每一个榜单顶上。粗略扫过去,满目尽是‘未婚先孕’‘私定终身’‘地下情’‘好事将近’这一类博眼球的词。
配图上没有司机的照片,只有穿一身黑裙的孔令筎和一张体检化验单。
孔温瑜刚挂了一个电话,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眼神随着推门进来的聂钧走了一个来回。
聂钧把报纸放到桌上,转身回到门边。
手机的屏幕已经自动熄了,孔温瑜毫无察觉,仍望着门的方向出神。
“太冒进了,”俞家铎坐在沙发上,抓抓头发,感觉即将崩溃,“为什么不先谈呢,这样大家都人心惶惶,敖家的公关一旦下场,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
孔温瑜收回视线,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等电话。”
俞家铎拿起报纸来看,看过两行又放下,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坐在对面喝咖啡的满明芷表情纹丝未动:“如果求上天有用,满大街都是跪着求发财的流浪汉。闲得慌就去找事做,心理素质不好就磕安眠药去睡觉。”
俞家铎哽了哽:“在说我吗小姨?”
“说空气。”满明芷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时发出叮的一声碰撞响。
“那我总比小瑜强吧,他干坐着等电话。”俞家铎辩驳道,“您怎么不说他?”
满明芷:“他有眼力,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俞家铎看向孔温瑜,敢怒不敢言。
孔温瑜见怪不怪,无所谓地摊一下手。
俞家铎闭上嘴,刷了一会手机:“对面开始撤热搜了。”
话音落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孔温瑜一边接电话,一边摆手做了一个追加的动作。
俞家铎立刻联系人去追词条,满明芷伸手拿过孔温瑜的手机。
“喂?”
“大嫂?”孔令筎在对面顿了顿,“怎么是你接电话,孔温瑜呢?”
“生病了,在休息。”满明芷轻飘飘地问,“找他有事?”
孔令筎深吸一口气:“今早的新闻看到了吗?前两天我们才面对面签的字,我本着君子约定,已经向董事会催发流程,最迟下个月他就可以进来。现在一声不吭地放出这种消息是什么意思?如果他要毁约,也别怪我翻脸。”
满明芷啧了一声:“用这种语气讲话才像你。消息是谁放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假。你真的怀孕了,跟那个司机?”
孔令筎沉默了几秒钟,急促的呼吸声能听出她正在气头上。
满明芷好笑道:“我教给你解决办法。发声明,就说你们已经领证,合法夫妻,生孩子是人之常情。”
“你放宽心,”满明芷把她曾说出来的话还了回去,“就算你结了婚,我们也还是一家人。孔家虽然有祖训,但是也会给出嫁的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我也不会把你踢出公司。”
“大嫂!”孔令筎威胁道,“我手上也有孔温瑜的丑闻,如果我放出去,他会怎么样,你真的要逼我?”
孔温瑜在沙发上耸耸肩,满明芷便道:“随便你。”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桌上。孔温瑜跟俞家铎一起竖起大拇指。
“一旦她动手,就是逼隆家站队。”孔温瑜说,“接下来就看敖家兄妹了。”
俞家铎环视四周,从时不时添茶倒水的朱姨,到厨房里安排饭的管家,还有弯腰擦楼梯的佣人,和站在门边的聂钧。
他收起视线,戒备而小心地说:“你最近也要小心一点。”
“让海鸣守着你。”满明芷对孔温瑜说,“如果孔家只有两个人可以相信,一个是朱姨,一个是他。”
她重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放下后站起身,拢了拢披肩:“今天不要睡了,盯着这件事,等我睡醒,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好消息。”
第41章
孔令筎的反扑是致命的。
撤热搜, 上新词条,施压股东,缩减孔温瑜目前手里仅有的支线品牌市场投入。
深夜十二点, 敖永望打来电话。
孔温瑜垂下视线, 等了片刻, 接了。
“我把他绑起来了。”敖卿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异常平静, “孔令筎得不到我哥的回应,就会去找其他推手。我会帮你, 一直压着她打, 但是最多只能坚持四个小时。我要新品牌,要进敖家的公司, 要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唯一不可能。”孔温瑜拿起桌上的酒,缓缓倒进被子里, “只要敖永望还在,你永远不可能是唯一。”
敖卿卿质问:“是你那天跟我哥说,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把新品牌的合作交给我,你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说过。”孔温瑜垂手抬起酒杯, 走向阳台,看外面被风刮动的树枝。
“之前敖永望说你人品卑劣,我还不信。”她似乎在空旷的某一个库房里, 四周静得出奇, “现在信了。你要怎么证明, 你跟我站在一头?”
“两个小时后, 我叫人发声明,让敖永望和孔令筎彻底决裂,没有共同利益, 他们再无和好的可能。”孔温瑜晃动酒杯,香槟色的液体散发出月下河流般璀璨的光,“这是我的诚意。”
“好,我等着。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威胁的话孔温瑜今天之内听得太多,再听敖卿卿这种没有营养的言语,一丝一毫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他连一声轻嗤都没有给。
敖卿卿顿了顿:“你也姓孔,截止到现在,孔氏市值不停下跌,你不怕破产?”
“我说了不算的东西,破产也无所谓。”孔温瑜扯动嘴角,“倒是你,处境不比我好。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庭院一侧的值班室里,聂钧抬起头,看向孔温瑜卧室的方向。那里窗帘敞开一半,透出来的灯光幽静又微弱,在夜里好似一盏被拢住的油灯。
他还没有睡。
午夜的值班室静悄悄的,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今夜无眠,但是劳累整日的神经也跟着懈怠起来,叫嚣着短暂的休息。
几个值班的保镖去隔壁睡下,海鸣沉下去的呼吸声也在身后渐渐响起。
聂钧在抽屉里弹出一支烟,送到唇边咬住,起身出了值班室的门。
庭院里更加静了,他出大门,蹲在外面的树下点燃了烟。
豪门之间的争斗他见过很多,大部分都带着报复手段。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孔温瑜过得好不好,如果好他就默默离开,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