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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的被撩日常(73)

作者:凉吃吃 时间:2018-07-22 19:22 标签:甜文 强强 花季雨季 校园

  许淮阳忽然跟他的目光对上,沉默了一会儿,也轻轻笑了笑:“还好,你也……”
  “我知道我也瘦了,”蔡湛打断他,在他旁边走着,“训练的时候没大有时间吃饭,还生了两次病。不过后来就有抗体了。”
  许淮阳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呢?”蔡湛忽然转头,又盯着他。
  这是信息交换吗?许淮阳轻轻啧了一声。
  “认真学习,为学习燃烧了热血和体力。”他笑了笑,“大概是这么瘦的吧。”
  蔡湛看了看他,也笑了。
  蔡湛的笑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帅很好看,在路灯下面都能帅得闪闪发光的那种。许淮阳看着蔡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忽然间就有点难过的感觉。
  “还好,”蔡湛轻轻叹了口气,把头转过去,“都加油吧。”
  这句话之后,两人就都没再说什么。许淮阳一路沉默着,跟蔡湛慢慢走回宿舍。
  五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五个月里他们没说过一句话,现在重新把话头捡起来,许淮阳心里强行埋着的东西一下子被拽出一大串,怎么塞都塞不回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淮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全是蔡湛说的话。
  蔡湛没好好吃饭,还生病了,所以才瘦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亲口说“我们散了吧”时候的场景跟放电影似的一帧帧在许淮阳脑海里回放,电话里琴键被胡乱砸响的声音,余音绕梁似的跟着画面同步回响。
  说“散了”的人是他,现在忽然难受的人也是他。直到今天,许淮阳才有些后知后觉似的难过。
  他没法想象说完那句话后蔡湛是什么反应,那排琴键又是被什么砸响的。
  蔡湛远没有他自己说得那么轻松吧。
  蔡湛在学校没待多久,还没等许淮阳回过神来,第二天中午便又收拾东西离开了。晚自习时李建夏忽然跑进来给蔡湛拿东西,这时候许淮阳才知道蔡湛已经坐上了今晚回去的车。
  “我还以为你知道。”李建夏站在走廊里,有点惊讶地看着许淮阳,“他可能到年底吧……十二月份有一次考试,考完会回来一趟。然后年后再去参加第二轮校考。”
  许淮阳倚着走廊的墙,低着头嗯了一声。
  “蔡湛还是挺厉害的,”李建夏笑笑,“我觉得他现在怎么都能考上个三大院了。”
  “挺好的。”许淮阳有些出神,也笑了笑。
  李建夏看着许淮阳心不在焉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其实……还有个小秘密。你想知道吗?”
  许淮阳抬了抬眼:“有话就说。”
  “哎,”李建夏啧了声,“你好没意思啊。”
  许淮阳笑了笑,有点无奈:“求求你,让我知道吧。”
  “这就对了,”李建夏眼睛弯了弯,“我刚刚拿的东西……是蔡湛给你的。”
  许淮阳愣了愣。
  “他本来是故意留在抽屉里,想上车跟你说。但是刚刚反悔了,就让我过来拿给你。你要不要好奇一下?”李建夏笑道。
  许淮阳刚有点犹豫,但没等许淮阳回答,李建夏直接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递到许淮阳手里:“算了,我觉得你也不会好奇,直接给你吧。”
  “什么东西?”许淮阳皱了皱眉,看着被强塞进手里的那个纸盒。
  “我哪知道啊。”李建夏笑着看他,“他说很久前就准备了,怕送不出手,挺可惜的。不过你也别在意,他这次回回来给我们都带礼物了。”
  “一人一份啊?”许淮阳看着纸盒,啧了一声。
  李建夏点点头:“一人一份呗。”
  “行吧。”许淮阳定定神,收下了。
  上课铃响,李建夏回了自己的教室。许淮阳拿着那个手掌大小的盒子回到座位上,有些犹豫。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把盒子打开,然后微微愣了愣。
  纸盒里是一盘没有包装的磁带。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磁带,忽然有点想笑。
  果然是蔡湛的风格,这年头,除了他,谁还用磁带啊。
  “你真给他了啊?”吕琰屁颠屁颠地跟在蔡湛屁.股后面,好奇地问。
  “我又没给你,”蔡湛叹口气,“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吕琰笑了笑:“不是,我就在想,如果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我给她的东西她肯定看都不看一眼就扔……”
  蔡湛停了脚步,挑着眉看他。
  “哎,我不说了。”吕琰叹了口气,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手势。
  大城市最神奇的事,就是无论什么时间,高铁站里的人都不会见少。蔡湛坐了晚上七点多的车回来,到站的时候都快十点了。
  吕琰又一次以“尽地主之谊”为借口,想着法逃离了他妈的看管,八点多就等在车站接站。
  蔡湛觉得吕琰这人很神奇,从话痨这方面讲,简直跟方绵有得一拼。但有时候又比方绵多了点吊儿郎当的感觉,说着说着话就让人有点儿想揍他。
  这是他从下车以来,第五遍被追问和“前男友”的感情进程。
  到艺考学校有直达的地铁,可是在吕琰的盛情邀请下,蔡湛还是无奈跟他打了车。
  尽管最后肯定得被吕琰抢着付钱,但蔡湛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计价表跳字儿的时候,怎么都觉得有点肉疼。
  “蔡湛,我问你个事儿,你别气啊。”大概是坐车太无聊,吕琰从后座探了探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蔡湛说话。
  “不保证,”蔡湛啧了声,“你还是别问了。”
  “靠,”吕琰被噎了够呛,“你这什么服务态度。”
  蔡湛笑笑,没说话。
  “你……你们俩是怎么开始的啊?”吕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
  怎么开始的?
  蔡湛愣了愣。
  “你猜猜?”他回头,对吕琰笑了笑。
  吕琰啧了一声:“我就觉得,你长这么帅,不跟个小姑娘在一起,真可惜了……”
  “可惜吗?”蔡湛看向窗外,“我没喜欢过别人,他是第一个。”
  吕琰怔了怔,沉默下来,不再说话了。
  ……
  许淮阳坐在琴房里,有些发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琴房,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全校学生都放学、艺术楼都熄灯后偷偷地来。
  十点了,还有二十分钟宿舍熄灯。艺术楼里一片安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里是蔡湛的四号琴房。
  有的感觉,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点点唤醒的。今天晚上李建夏把那盒磁带交给许淮阳时,许淮阳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压抑在心里的隐痛。
  五个月的麻痹,使他已经快忘掉了以前的生活。可是在那盒磁带拆封的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来蔡湛的笑,想起蔡湛每一次坐在琴房的琴凳上认真弹琴的样子。
  蔡湛的琴房里有一台收音机,以前许淮阳还笑过他,为什么要把这种古董似的东西摆在这里。
  但今天,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这盒磁带里是什么东西,这台收音机又是做什么用的。
  许淮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磁带放进了收音机里。
  空转了半分钟后,第一个音符响了起来。
  是《东方萃梦想》。
  琴房里没开灯,月光从桌旁的窗户外投射进来,许淮阳沉默着坐在桌前,静静听着收音机里的声音,月光在他身上打出一片银辉。
  很静,整座艺术楼里,此时只有收音机里的钢琴的声音。
  钢琴曲有无数个版本,可是许淮阳一听就能知道,这首是蔡湛亲手弹的。
  音符在月光下缓缓流淌,曲子优美而略带忧伤的旋律,带着强烈的诉说感。
  --很简单的一首,东方萃梦想,这个难度你可以弹。
  --东方萃梦想是首游戏里的曲子,没听过正常,但是旋律很棒。
  --你拿着吧,无聊的时候过来练琴。教室待久了容易缺氧变弱智……
  他忽然想起了蔡湛第一次给他介绍这首曲子的样子。
  带着笑,带着认真,跟他招手让他坐下,告诉他,来,我们一起弹。
  我们一起弹。
  音乐是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在夜里,能击溃人最脆弱的情绪,让回忆在一瞬间像决堤般涌入脑海。
  许淮阳忽然有点难过。
  收音机的音质很差,但许淮阳还是能听到蔡湛偶尔的轻声咳嗽,和录制时旁边人说话的杂音。
  然后是《皮黄》。
  飞扬、激昂、意气风发。炫技的手速和具有中国特色的曲风,被蔡湛演绎得淋漓尽致。
  收音机里的声音一直响着,许淮阳坐在旁边默默地听。他不知道这盘磁带到底有多长,但每首曲子间只隔了不到半分钟,是蔡湛一口气录完的。
  很累吧。
  听着听着,鼻尖忽然就酸了。
  --现在它是一枚曲别针,但是,我一会儿要施个魔法。
  --这是蓝金,白金黄金红金绿金蓝金的蓝金。等下次,再送你个真的。
  --你以为我不敢说吗!我真说了你能不走吗!你他妈能吗!
  --很多人是分不清友情和其他情感的,相处越久越会这样。但你应该知道,我分得清。
  --我喜欢你。许淮阳,既然你什么都没说,那我就先说了。
  --我喜欢你。
  ……
  不知道过了多久,收音机咔咔响了两声,放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过了两秒钟,许淮阳听见有人清了清嗓子,然后,蔡湛的声音出现了。
  “许淮阳。”
  许淮阳猛地一抖,抬起头来。
  蔡湛的声音带着点笑,在深夜的琴房里,显得非常清亮。
  “你听完了吗?”
  “十八岁生日快乐。”
  “我艺考的时候可能会撞上你的生日,我想了很久能送你什么,但总觉得无论送什么都弥补不了这个遗憾,不在当场,好像怪可惜的。”
  “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这盘磁带光录曲子就快用没了……今天是在学校待的最后一天。等再回来,可能就是集训结束了。”
  “我喜欢你。”
  蔡湛录磁带的时候,身旁大概还有别人。这句话说出口,许淮阳听见他身旁传来一阵起哄的笑声。
  “靠,别吵……安楠你把祝深他俩弄出去……”蔡湛的声音有点无奈。
  许淮阳听得有点想笑,甚至能想象到蔡湛一脸无语地把起哄着的两人赶出去的样子。
  笑着笑着,忽然又有点想哭了。
  “许淮阳,有时候我没你那么高瞻远瞩,你太顾及未来的轨迹,但我只想把现在的路走好,和你一起走。”
  “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我说过好好努力,就一定会努力。所以,如果我掉队了,你拉我一把我就会咬牙追上。如果我一时迷了路,你叫我一声,我就会顺着你的声音答应……你别放弃我,我会早点追上你。一切都会变好,是你教我相信的。”
  “我……我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安楠!这玩意儿怎么暂停?”
  “……许淮阳,我爱你。”
  ……
  我爱你。
  磁带转完,“咔”地响了一声,收音机静了下来。
  月光静静地洒进屋里,许淮阳伏在桌上,头痛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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