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靠卖腐在娱乐圈爆红了(156)
“啊呀,那你赶紧睡了,工作加油。”
“都是一群洋鬼子傻逼。才不管他们。”李微澜盯着手机屏幕,“我下周回S市,你呢?我们去吃蛋糕。”
沈宜团觉得很遗憾,“可是我下周要去外地,要跑音乐剧行程,可能月末才回来。”
solo之后,莫名其妙多了好多个资,事业一步一步发展,现在沈宜团已经是国内排名前几的男solo了,而且资源多地开花,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苗头,往体制内晚会歌手方向发展。
李微澜无语望天。
沈宜团笑了笑,安慰他,“没事,年末年歌你肯定回来吧,今年Apollo肯定能提名,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工作了。你快睡觉,嘴唇怎么这么白,生病了吗?”
李微澜摇了摇头。
沈宜团,“生病要说哦,有什么都跟我说,知道了吗?好了,你快睡觉吧。我也睡。晚安。”
“拜。”李微澜叹了一口气,表情看上去很委屈,举着奶牛猫布偶朝着镜头挥挥手。
挂断电话,还没到睡觉时间,沈宜团就会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一直想着兰兰。
好吧,其实solo这段时间经常想起他。早上想赖床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帮他打掩护了,新助理什么时候喊他他就要立刻开门去刷牙洗脸,所以起床这件事对沈宜团来说越来越痛苦,越痛苦就越想兰兰。
刷牙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刷,以前身边都有李微澜站着给他靠一下,现在只能一个人撑在洗漱台上,大冬天的,冻得手抖。心也像被虫子啃穿了一样,空洞无比。
一个人在电视台的待机室里坐着,等导演喊他的时候,也会想起兰兰。
如果兰兰在,待机室的化妆台前会摆满好几盒自己的首饰和化妆品,兰兰就占着镜子,慢慢挑慢慢试,偶尔还会转过来问他好不好看,戴这个能狠狠地艳压所有男爱豆女爱豆吗?得到答案的时候兰兰就会很扭捏地捂着嘴浅笑,又转过去对着镜子臭美。
可是现在,沈宜团一个人坐在长长的沙发里,抬起镜子看,只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
化妆台前,谁也没有。那些冰亮亮的首饰,撒娇又黏糊的声音好像是一场梦。
有时候下班回家太晚了,沈宜团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臂无意间拱到沙发抱枕,沈宜团会突然惊醒,那种感觉太熟悉了,像某个人蹭着身体又挨挨蹭蹭地凑过来要他抱抱一样。
可是手一推,只有抱枕掉落在地毯上声音,半夜了,客厅的灯没有开,空荡荡的一个人,周围静得令人心慌。
这样的场景很多很多。兰兰不在,再也没有人叫他买草莓蛋糕,冰箱里的零食永远是满货状态,也不会有人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抱着一只哇哇说话的奶牛猫跑到他的面前,叫他学那只奶牛猫说话。
于是沈宜团每天都得学一遍。
“爱你,兰兰,你要天天开心哦,祝你幸福!”
现在不需要了。身边没有兰兰。
没有李微澜,随地大小哇哇叫的夹子精,猪脚饭,好听的各种各样的歌,奶牛猫玩偶,冰椰汁,漂亮的耳坠,各种各样的零食,令人震撼的破洞卫衣,偶尔阴冷的眼神……这些奇怪,漂亮,又超前审美,五颜六色的东西全部都退出了他的生活。
他正在一个人solo活动着。
生命像骤然褪去的潮水一样,留下了光秃秃又无聊的一片沙滩。
原来以前自己过的是这么空泛的生活的吗?都快想不起来了。
兰兰不在,带走了这么多东西,于是沈宜团感觉到一种漫长的,剥皮抽骨般的疼痛,那种痛令他有点陌生,也有些惶恐。
还是感觉有些孤独。沈宜团不喜欢吃安眠药,也不会抽烟喝酒,孤独得太难受的时候,他就会一遍一遍地翻看着孤儿院的相册,会打开网站看Apollo集体活动的视频,也会久违地打开那个跟兰兰共享软件。
经常时候,沈宜团会抱着彻夜未灭的共享定位app睡觉。
就像宇宙里独自航行的飞船,需要不断依靠跟外界的相对关系来探索自己的坐标系,以确认自己的锚点,不至于在空洞的宇宙里迷失。
沈宜团睡着了,依旧抱着那两只图标,宛如就抱着远方唯一的夜明星。彼此为彼此闪烁,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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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年底的年度大赏庆典。今年的年度大赏更是变态,开了三十万人的场四面台,强制要求全开麦,现场收音特别清楚,女团在上面高跟鞋的踢踏声清晰可见,更别说喘气声稍微大一点都会被精准捕捉,现场live实力欠缺的直接现场公开处刑。
但是这套顶级的收音设备又尤其利好现场live能力逆天的艺人,唱好了就直接留下经典舞台。
比如沈宜团。
沈宜团是今年solo最成功的艺人,被安排在跨年之前倒数表演。
这可是三十万人场,整个舞台上只有他一个人。沈宜团站在黑暗里,调整了一下耳麦,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难得感觉有些紧张。今天晚上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努力。
导播在耳返里提示倒计时。
“十,九,……”
沈宜团确认麦克风,
“五,四,三……”
沈宜团最后一次确认耳返。
“三,二,一。走。”
一旦站到升降台上,沈宜团就迅速进入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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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暗了下来。
背后的大屏镜头不断地向上移动,仿佛从半空中俯瞰整个巨大的足球上。紧接着像跳楼一样飞速往下坠落,焦点对准舞台中央那个圆形的升降台。
台下所有人开始紧张起来。都在屏住呼吸等着沈宜团出场。
足球上突然响起一句无伴奏的纯人声,空灵,清澈,辽远,仿佛洗涤灵魂。所有人都惊了一下,原来这个庆典话筒收音这么好的吗?还是放的cd?声音无比清楚,干净。舞台上的大屏幕渐渐推近,一束聚光灯亮起,遥遥地对准舞台中央。
舞台上三面大屏出现沈宜团的背影,穿着西装,右边肩膀上点缀着小翅膀和流苏,衣袖半捋起来。
几秒钟之后,沈宜团举起话筒,再次清唱了一句,他的声音回荡在足球上上方,所有人挥舞着荧光棒尖叫起来,卧槽,不是放的cd,是纯人声,的确是本人唱的。
舞台大屏幕上,烟雾逐渐散去,沈宜团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乐队的鼓点开始响起,压着灯光的节奏,闪烁了好几下。
紧接着整个足球场的灯光全部打开,沈宜团的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笑着的,话筒举起来,闭着眼睛,简单一个拉麦,intro直接干上了G5高音,这是特别有力量特别燃的一首歌!
全场的灯光打在了沈宜团身上,彩带这时候像雪一样飘落,所有人举着麦克风,盯着舞台中间那个闪闪发光的沈宜团,根本移不开眼睛。
天呐,跟那个笑眯眯给大家签名,请所有人吃海底捞的呀撒西队长根本不一样,此刻他站在舞台正中间,一个人面对着三十万人的四面台,穿着白色西装,举着麦克风,就像神一样。
随着歌曲的渐进,在鼓点越来越复杂,使用了多层重叠的打击乐器,低音鼓和小鼓交错,强调了每小节拍数。
神的吟唱声音缠绕其中,使得歌曲的重心更加突出,很容易引起所有人的共鸣,情感一点一点释放。
所有人闭上眼睛,等待着副歌部分的到来,已经不能呼吸——沈宜团跟全身都是肺一样,连续的颤音,真假声转换,连音都没有停顿的时间,一直疯狂输出,听得人天灵盖直接爽飞出去。
hook犹如破天的海啸一般袭来,沈宜团接连实力大爆发,战术性拉麦一下,接连把音高顶到A4B5C5,又瞬间掉到G3再立刻飞上去,跟跳楼一样突然学会飞一样又死又活的,整首歌就是又燃又疯,有种末日逃生的狂欢感。台下的所有人已经听到流泪了,30万人瞬间学会应援,这应该是史上最壮观的solo歌手应援场面。
这还没完,中间有一段吉他solo,这不是给沈宜团喘息的时间,而是给观众拼接碎裂膝盖的时间,同时极强和乍弱之间的对比增强了整首歌的张力。
投票之前不觉得,现在恍恍惚惚觉得,沈宜团有可能一个人就能靠这首solo,打败Apollo夏天那场回归,一个人拿下年度大赏歌曲的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