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第一个想做我男朋友的(40)
她情不自禁掏出赠送给影迷的周边戒指。
电影中的两位主人公是男同性恋,他们的定情信物便是戒指,也是贯穿整部电影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元素。
导演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将戒指找专人重新画图定制,批量定做后,打算将戒指赠送给每一个到电影展现场观影观众。
特别定制的戒指几乎比对着电影中主人公的戒指一比一复刻。
镂空的鎏金戒托,镶嵌了蓝色珐琅,故意复制电影中粗糙的工艺,珐琅精致高雅,戒托粗制滥造,像极了电影里的两名主人公。
女生拿出两个透明的盒子,一齐朝骆京书递过去
她以为两人是情侣,特意挑了情侣款,而不是相同的款——电影中,两位男主人公的戒指分别对应一枚浅蓝色和一枚深蓝色。
这太令人感到尴尬了。
骆京书想要开口让女生将颜色换一下,一只手却先他一步接走了女生中的戒指。
陆约面不改色,语气淡然:“可以收下当做表演道具,节省一笔经费。”
第28章
骆京书跟着陆约一起拿走了戒指,“谢谢。”他对着女生笑了一笑,眼睛里被斜射过来的日光照耀得亮晶晶的。
跟陆约走在一起,骆京书发现陆约并没有戴上珐琅戒指,他垂下眼琢磨,琢磨出,陆约大概是真想省下这一笔开销。
不仅如此,男同性恋题材电影的周边,更是给两人的关系增加说服力。
陆约想得好周全啊。骆京书心底暗自想道。
“能拿吗?”陆约在骆京书感慨的时候,忽然扭头看着他。
什么?
骆京书还没反应过来,陆约就将他手里装满周边的帆布袋拎到自己手中。
“谢谢学长。”骆京书也不跟陆约客气了,弯唇一笑。
空了双手的骆京书,他一路走一路将戒指从盒子里取了出来,做工粗糙的戒托在他细白的指间显得有些厚重,浅色的蓝在夕阳下透着微微的光,像从海底升上来的一个气泡。
他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将戒指套到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开口戒,稍微有点大,但可以捏合,意外地好看。
“果然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骆京书把手伸给陆约看。
《难啊难》讲的是一对少年情侣破镜后在步入社会后又重圆的故事,镜头将两人的脸拍摄得唯美动人,感情线不明显,由一个又一个藏于暗处的亲密无间的小动作构成。
因为藏于暗处,看不见在一起,分开了也看不见,如班级内其他同学,与之分道扬镳。
陆约眯起眼睛,把骆京书的手和戒指合在一起看着,若不是知道主人的身份,这更像一只富家少爷的手,看起来没有经过风雨。
可也有另一种说法,被风雨冲刷洗礼过后的热带雨林,越是浇淋,越是助长蓬勃的生命力。
“幸好结局是he,我不喜欢be结局的作品。”骆京书庆幸。
“霸王别姬在你眼里算he?”陆约问道。
男生呆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约难道还真去背了前不久两人共同写下的个人资料详情?
“算he,”骆京书反应过来后,点头说,“程蝶衣变成真虞姬,怎么不算he?”
“我不喜欢段小楼。”
陆约:“我也不喜欢。”
“学长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觉得段小楼跟程蝶衣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他太清醒了,他一直知道他们演的是戏,所以他后来就算被时代洪流卷着走,他也清醒地知道外面的天变了,他们的角色也变了。但他的清醒,对在戏里醉生梦死的程蝶衣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他不守信。”陆约嗓音冷冷的,“我不喜欢不守信的人。”
陆约瞥了骆京书一眼,意味不明的,“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这句台词,骆京书也记得,一字不差。
陆约压着声音念,与程蝶衣当时激愤的语气全然不同,青年嗓音低沉,磁音重,一句一停,细听居然能听出几分幽怨的味道。
“电影中,段小楼是程蝶衣的师哥,戏里他是虞姬的霸王,他只需要做到他说的,戏外做一辈子的师哥,戏里做虞姬一辈子的霸王,他们唱一辈子的戏,”陆约语气淡然起来,“至于他们是不是一类人,不重要。”
骆京书听后哑然半晌才开口,“学长你好霸道啊。”
“有一种.......”
“什么?”陆约问。
“有一种强扭的瓜不甜,但该是你的瓜,不论甜不甜,你都要把它拧下来的感觉。”
陆约看了骆京书半天,“你的感觉没有错。”
骆京书眨了眨眼睛,"学长我们走快点,太阳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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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照片日落湾的沙滩上有着不少人,有搭着帐篷打算在边上过夜的,有猜拳喝酒的,有立着画布写生的。
但更多的都是像骆京书和陆约这种特意过来溜达着看落日美景的。
漫天金光,云霞似是被落日染成了金色,海面同样铺陈着温柔的金芒。
骆京书今日出门穿着拖鞋,一踩一脚沙,跟没穿鞋似的。
脚下沙滩还残留着没散去的热意,又软又滑,像踩着云朵在行走。
完成了工作,骆京书就放松了很多,他边走边拍照,十足十是个游客。
陆约不小心看见对方的手机屏幕,拍的都是景,还有脚底下偶尔出现的死贝壳死海螺。
但都拍得......很难给出好的评价,几乎没一张像样的,只有颜色是对的,角度奇异,构图清奇,与肉眼看见的景色,两模两样。
拍摄这方面,陆约比骆京书要专业。
“我帮你拍几张照片。”陆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手机拍。”
“好啊。”骆京书一口答应。
两人拉开距离,陆约打开原相机,在光线好风景好人物也挑不出一丝毛病,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他毫不费力地拍下一堆照片。
加上骆京书的镜头感极好,他能看懂陆约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什么样的手势是需要他看镜头,什么样的手势又需要他将目光移开,看向陆约指过去的方向。
陆约将拍下来的照片传送给了骆京书,骆京书停在原地,一张一张放大了看。
他旁边,陆约站着等他看完。
“好厉害。”骆京书不由自主地感叹,“比相册里我自己拍的照片高一百个level。”
不仅是构图水平,还有人物和风景的协调性,不至于让风景盖过人物的风头,可也不是一味只顾着人物。
太阳下降的速度比拍照片的速度还要快,第一张照片的光线和最后一张照片的光线截然不同,澄亮的金色在到了最后时,暗沉下来,照片像生出了铁锈。
“我等会可以发朋友圈吧?”骆京书问道。
陆约继续往前走,“这是你的自由,不用问我。”
骆京书停着没跟上陆约,而是举起手机拍了一张陆约的背影,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四周的霓虹灯点起,镜头中的青年拎着烂大街的帆布口袋,身形颀长,腿长肩阔,步伐闲散。
骆京书低头将给陆约拍的背影照也添加进了九宫格,一边编辑配文一边在心底赞叹自己真是个优秀的打工人,时时刻刻都不忘了工作。
钱,他应得的。
晚上八点多,两人就在回京城的飞机上了,趁飞机还没起飞,骆京书盖着毯子,跟陆约各玩各的手机。
刚刚在酒店整理行李和酒店帮忙购买打包的特产,后面又往机场赶,骆京书一直没顾得上看手机,更加没看刚刚发的新动态评价如何。
[文新谷:99。]
[贺冬:文新谷我真的日了你全家,老子现在心里真的好难受,我感觉我的心里被塞了一头牛。]
[李冬至:海城吗?旧照片?我去过,那里的日落真的很顶!!!]
[白筝:羡慕,我都已经进组了,哭哭。]
[春词:陆约有多高?]
[甘孝柑:这组照片总算有点接近你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