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85)
“那我走了。”段京淮捏了捏他的手心。
“嗯……”
他又笑:“就这么舍得我?”
时屿眨着眼看他,唇角牵了牵,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时屿推了推他的肩膀:“别闹了,你开会要迟到了。”
刚说完,时屿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睨了段京淮一眼,将手机接起来。
“时屿哥……”听筒那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抽泣声。
“苏绒?”时屿皱眉,关切道,“你怎么了?”
“我……”苏绒支支吾吾地说:“我昨晚又喝多了。”
“嗯。”
苏绒可怜地吸了吸鼻子,说道:“一觉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跟霍沉舟……”
时屿:“……”
我刀呢。
苏绒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霍沉舟一脸不耐的堵了堵耳朵,皱眉道:“别哭了,你到底在哭什么?”
苏绒满脸委屈地看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漂亮的脸蛋梨花带雨,眸子里含着水跟池塘一般清亮。
哭什么,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被睡了,还不允许他哭了吗……
“我委屈,不行啊。”他鼓了鼓腮,没好气地怼回去。
霍沉舟眯着眼轻嗤了下。
分明几个月前跟他讲话还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现在倒是隐隐有骑到他头上的架势。
他侧着脑袋,冷着脸问他:“你昨晚不是清醒的吗?”
苏绒:“……”
他脸颊一烫,连眼神都躲闪了。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苏绒怕被拆穿更多,干脆就强词夺理地乱闹,“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霍沉舟冷睨他一眼:“那你想怎样?”
“起码你要,做我男朋友吧。”
苏绒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泪还是不停地流着。
他已经表白过无数次了,反正他也不会答应,不如就拿这件事情搪塞刚才的事。
霍沉舟掀了掀眼皮,沉声道:“行。”
苏绒人愣了愣:“……啊?”
霍沉舟:“……”
这泪停的还真是快。
“我说,可以。”霍沉舟皱了下眉,上前一步捏住苏绒的下巴,居高临下地讥讽道,“你现在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吗?”
苏绒双眼通红濡湿,软而殷红的唇瓣看的他眸色一暗。
他倏地松开手。
苏绒顺势抓住那掌心,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假的?”
霍沉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绒有些不敢相信扬起唇角,他漂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仔细看,身后的尾巴都摇了起来:“那你亲我一下。”
霍沉舟仍旧冷着脸:“不行。”
“那……抱我一下总行了吧。”
“不行。”
亲也不行,抱也不行,算什么男朋友。
苏绒甩开他的手,刚才那点欣喜的表情又垮了下俩,嘴嘟的老高,垂着肩膀一脸不开心的转身。
霍沉舟蹙了下眉:“过来。”
“干什么?”他有些不满的走过去,“今天是休息日,不能安排工——”
“你好吵。”
霍沉舟说完,再次掐过苏绒的下巴,高大的身形罩下来,吻住了那两片喋喋不休,从刚才起就有些令他难以抑制的唇。
苏绒的眼睛缓缓睁大,整个人都愣住了。
男人喘息着,另一只手臂伸过去将人箍在怀里,眼底神色难辨喜怒。
“闭眼。”他看着对方呆愣的神情,沉声命令道。
苏绒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慌乱的闭上眼,睫颤的像蝴蝶。
半晌,才听到霍沉舟低哑的嗓音里有那么一丝轻哂。
“笨死了。”
——
两个月后。
破晓的清雾尚未散去,柱状般的阳光透过层叠云雾,隐隐发出青色的幽光。
时屿被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吵醒,他从被窝里探出手去,摸索着床头桌,眯着眼辨别片刻,发现是段京淮的手机。
“手机。”
旁边的男人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睫:“嗯?”
“段京淮,接电话。”时屿踢了踢身边人的小腿。
段京淮清醒过来,他汲着拖鞋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落地窗外,懒洋洋地:“喂。”
谢景廷在听筒那头的嗓音有些沉:“一早接到的内部消息,平邹建设出了岔子,赵麟跟魏和被带去上面调查,情况很棘手。”
晨雾丝绸般缠绕在皮肤,段京淮倚在阳台围栏上,抓了把额前的刘海儿,声线慵懒地应了声:“啊。”
谢景廷一听,敛眉肃道:“你知道?”
段京淮点了支烟咬在嘴里,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里面睡得正香的时屿,不疾不徐地吐了口烟雾,眸色低沉又柔软:“知道。”
时屿一张瓷白透亮的脸在日光的照射下像隐隐发着光,浓密的睫翼安静地垂着,指节缩在宽大的浴袍里,露出一点圆润如玉的指尖。
模样没了平日高不可攀的冷冽感,呼吸绵延悠长,那脸乖的要命,任谁看了也忍不住心生爱惜。
谢景廷愣了下,又问:“时屿也知道?”
段京淮敲了两下烟蒂,声腔懒散地勾唇:“你真以为时屿真的就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赵麟?”
谢景廷沉默了片刻,缓慢猜测说:“所以,其实时屿很早之前就知道平邹这个项目有问题,才故意在竞标会上输给赵麟的?”
“嗯,他也是做背调的时候发现的,而且赵麟还买通了君逸项目专组的总监,想要从时屿手里拿下这个项目,”段京淮说,“时屿发现之后,便将计就计。”
“为了能在这个项目上压时屿一头,赵麟也是付出了不少。”
谢景廷:“平邹的问题很大,恐怕不止是吃官司这么简单……时屿下的这盘棋,可真是高。”
段京淮勾唇笑了笑:“我老婆,天使面孔,小恶魔的心。”
谢景廷倒吸一口冷气:“时屿比你还狠。”
段京淮挑眉,并不否认。
“别忘了晚上来聚餐。”
“嗯。”
挂了电话,段京淮迈进屋内,时屿已经坐起来了。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揉了揉眼睛,额前凌乱的碎发清凌凌地束上去一撮,看上去天真又无辜:“什么事呀?”
段京淮揉了下他的发顶:“谢景廷让我们晚上去参加聚餐。”
时屿懵懵地“哦”了一声,又倚着段京淮的怀睡了过去。
段京淮桃花眼微弯,近乎虔诚地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
夜幕降临,半山庭院的别墅里格外热闹。
郝帅跟程晟在刚才的VR游戏中输给了时屿,两人愿赌服输,正站在舞台上跳女团舞,惹得台下所有人都啼笑皆非。
沈知年端着红酒杯独身一人来到偏台。
夜色如泼墨般浓稠,从半山腰俯瞰整座城市,灯火阑珊,四处皆是繁华的人烟。
片刻,身后有沉闷的脚步声想起,他眉骨动了动,抿了口红酒,扬声道:“不留在里面陪时屿?”
段京淮站到他的身旁,手臂懒洋洋地撑在栏杆上:“你要回美国的事情,不打算跟他说一声吗?”
沈知年笑了下,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万一他舍不得我怎么办?”
段京淮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两声。
沈知年摇头,无奈地:“等到了我再发消息给他就好。”
虽然当初并不是一起回国的,但他要一个人回去,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段京淮看着他,沉声道:“别太专注工作,有空多回来,谢景廷酒窖里还有不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