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任性!(87)
“好!”乐乐大声地说,随即扭头往外跑,一会儿,又刹车一般忽然停住脚步猛地转头回来,对贺彦枫说:“我可不可以去听?我想知道她有没有对妈妈做过什么坏事?”
贺彦枫弯下腰,捏了捏乐乐的小包子脸,说:“不行,乐乐就呆在家里。那个坏女人的罪行爸爸去听就可以了,乐乐听了怕小耳朵会痛哦。”
乐乐撅撅嘴,说:“我才不怕呢。那好吧,我就在家里玩一会,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啊。我等不及想见到妈妈了,因为我给妈妈画了一幅画,想给他看!”说完,就欢快地跑出了更衣间。
贺彦枫这一次出行,十分低调,甚至没坐自己的专驾,而是令司机开了一辆公司业务人员常用的普通帕萨特,带着两个随从轻便出行。下车时看看周围没有记者什么的人,贺彦枫还是谨慎地竖起衣领,并在脸上架了一架遮住大半面部的墨镜,然后才起步,按着秦警司的之前发的短信的指引,由法院的一道偏门进去。没走几步就找对了地方,眼看着庄严的审判庭就在前面几步之遥。
此时,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贺彦枫打开一看,却是秦警司的来电,心知异常,连忙接了起来。
经过这两三个月的交道,秦警司现在和贺彦枫已经熟悉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了,接通了电话之后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说:“彦枫,你还没到审判庭吧?”
贺彦枫沉声问:“已经到门口了,正准备进去。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警司说:“那你不要进去了,往回走,不要去旁听庭审。我怀疑苏瑾会在庭上弄什么幺蛾子出来,你在场的话,不好。”
贺彦枫虽然微感遗憾,可是知道秦警司这么做自有道理,便说:“那好吧,那就请秦警司你多费心了。不过,你还是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心里一直琢磨着。”
秦警司办事非常稳妥细致,之前贺彦枫就专门给他说了一下自己的顾虑,刨去莫程生下乐乐这个重大隐情,将苏瑾和自己的纠葛都告诉了秦警司,并请他一定帮忙。
秦警司非常够朋友,找了一个他的铁哥们做此案的公诉人,并委婉地告知,此案的受害者贺乐扬虽然只是个年仅五岁的幼童,但其父贺彦枫的名下产业扬程科技近年来在h市大出风头,又同时因其外形突出,婚姻状况不详而广受瞩目,此案其中隐情颇多,贺彦枫只想苏瑾伏法,却极不情愿将此事在公众面前曝光,所以,才走的公诉程序,届时不需要原告方和被告方对薄公堂,避免泄露原告方不欲为人所知的隐情,那哥们也答应了,事前做了很多工作,就怕有什么差池。
然后呢,苏瑾自从落网之后,其情绪的起落状况一直为那做公诉人的哥们关注着,开始苏瑾还有股子“我爸爸是李刚我什么也不用怕”的架势,再后来,听闻苏父与苏母打起了离婚官司,她俨然成为苏家弃子,她的情绪就明显委顿了下去,可是,昨天下午开始,她的情绪忽然诡异地高涨,貌似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似的,不知道是预备在庭审上装疯呢,还是酝酿着什么大招,总之,为了谨慎起见,秦警司建议贺彦枫不要去听审了,免得临时出什么乱子,殃及自身。
贺彦枫听完了秦警司的话之后,感激地说:“好的,既然这样,我就不去了,正好我今天也有事情要出门,一切都拜托你了。”
秦警司笑着说:“说哪里话,别这么客气。彦枫,你想亲眼看着仇人伏法,也不一定非要到现场不可。有录像资料的,等完了之后我拷贝一份给你,发到你邮箱你,你慢慢看,不解气就多看几遍,哈哈。”
贺彦枫挂断电话后,转身离开,出门时正看到那边似乎有点骚动,便叫司机慢点开,顺便看一眼究竟。
原来是,苏瑾之母杨婉婷到了,正被记者们围堵着追问呢。
苏家以最初的泥沙业起家介入房地产开发业并在十多年间发展成为全国闻名的地产企业,苏瑾作为苏家独女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大家闺秀,五年前,苏瑾因为精神失常而在家长期静养的消息已经大跌人眼镜,这一次被公诉方告上法庭,罪名居然是诱拐儿童罪,简直是匪夷所思,其中必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故而专务小道消息的记者们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可惜漏出来的消息少而又少,官方的说法是这女人精神异常才会行此颠倒之事,并为保护未成年人权益拒绝透露受害人情况,所以,记者们一无所获,也就转而追逐其他的新闻热点去了。可是,案件开庭前不久,爆出最新消息,说是二十年来一直安心于婚姻围城的苏瑾之父苏伯东不光在女儿受审其间不闻不问,还结了新欢,据称新欢已经珠胎暗结,苏母杨婉婷为此找上门去,发生抓扯,苏伯东竟然为此扇妻子耳光,并宣称要离婚,所以,苏母这段时间跑法院跑得很勤,既为她自己的离婚之事也为女儿苏瑾的案件,真是焦头烂额。
这一天,苏母也乔装改扮了一番,可是,怎么瞒得过人精似鬼的社会版记者们们,她才一露面,就被包围了,即便是纱巾可以遮掩,记者们也能窥见苏母灰败的脸色,却毫不心软地将一支支匕首一般的话筒戳到她面前追问:“苏夫人,您的爱女为什么会以欺骗手段诱拐儿童呢,难道她很需要钱吗?……”
“苏夫人,听说您丈夫已经全然放弃苏瑾,并另结新欢,还为此对您大打出手,是这样的吗?”
“据说苏瑾有精神疾病,请问是怎样的程度呢?会对本次审判有影响吗?她会坐牢吗?还是被送去精神病院?”
“苏夫人,其实您丈夫是为了您教养女儿无方以至于其走上犯罪道路所以迁怒于您才执意要离婚的吧?”
苏母被问得神情狼狈至极,最后索性跪倒在地,哭着向记者们说:“是,苏瑾有罪,可是,她是个病人,她不知道后果才会犯罪。我也确实是教女无方,等苏瑾病情好转,我会好好地教导她改过自新的,也会带着她去受害人那里赔罪求原谅的。求求大家,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吧。”
贺彦枫远远地看见这一幕,却毫不动容,勾了勾唇角,对司机说:“走吧,不看了。开快点。”心想,现在就跪地求饶了?好戏还在后面呢。
第65章
贺彦枫回家接了乐乐就直奔机场,赶到的g市还早,都没到中午,于是一家三口会和之后便一人牵着乐乐的一只小手去了附近的公园里散步,或者,看乐乐玩一堆什么青蛙跳、转转乐之类的游戏项目,预备着再过一个小时,让小家伙活动活动就好出去吃午饭。
看着乐乐玩得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地跑过来,莫程赶紧掏纸巾给他擦汗,一边擦一边问:“好玩吗?”
乐乐说:“不好玩。”
莫程笑着瞪他一眼,说“不好玩,你还玩得那么起劲?”
乐乐一本正经地说:“我猜这个不好玩,可是我要试一试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不好玩。试了以后发现果然不好玩。现在我要去试下一个了。”说着,乐乐就拖着莫程去售票处买别的一个什么项目的票。
莫程对这小鬼头简直没辙了,转头对贺彦枫说:“快带你儿子去玩!老在那里一个人玩什么手机?”
莫程是误会了,其实一个人躲在一旁的看手机的贺彦枫不是在玩,他是在用手机给秦警司发短信,好随时了解庭审的状况。
话说贺彦枫虽然很遗憾地没去亲眼看到仇人伏法,却一直关心着案子的进展,毕竟这案子磨蹭了好几个月,磨得贺彦枫的神经都尖了,好容易才等来开庭审理的这一天,却不能亲眼目睹那恶女人伏法,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不禁在心里抱怨,司法程序确实太磨人了,证据和事实都那么清楚,判个罪却那么难,不光是等,苏瑾的案子怎么判都还有个计较。
苏瑾的精神状况司法鉴定的结果已经下来了,不管贺彦枫怎么怀疑她是装的,可是,人家司法鉴定的结果就是苏瑾是间歇性精神障碍患者。但是,这也不意味着苏瑾可以凭着这一张鉴定书当免死金牌就此免除刑事责任了。
一般人都认定疯子杀人都不犯法,其实这还要看当时的具体情况。刑法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那是指的完全的疯子,需要时时刻刻看管起来的而且有暴力倾向的那种。而苏瑾呢,她是间歇性的,也就是时好时不好的那种,适用的法律条文比较微妙,“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也就是说,犯罪的时候如果没犯病,就是犯罪,要坐牢,犯罪的时候如果正在犯病期间,那就可以免除刑事责任,不用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