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哥哥从结婚开始恋爱(6)
余藻感受过很多恶意和善意的怜悯,但这个时候的孟煦洲给他的感觉卡在两者之间,他鬼使神差地接了。
后来余藻无数次试图推翻自己的心动,加了很多氛围、恰好和孟煦洲颜值的原因,依然无法否定自己对对方的好奇。
但他一周后再也没见到孟煦洲了。
同年他认识了转学到英荣的孟潮东,对方到处说对余藻一见钟情,又穷追猛打,也赶跑了欺负余藻的人。学校里流传起他和英荣富二代的关系,却也减少了麻烦。
高三那年,余藻被孟潮东带去孟家庆生,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孟煦洲,对方投来的眼神冷冰冰,带着明晃晃的厌恶。
这个眼神余藻记了很多年,导致多年后他坐在孟煦洲的车里,并不会把孟煦洲相得满意定义成喜欢自己。
余藻说:“那是你的理由,我不需要闪婚。”
他不忘提醒孟煦洲:“别忘了我之前和孟潮东谈过恋爱。”
男人鼻骨挺直,薄唇抿着,辨不出明显的情绪,“这和我们结婚有关系吗?”
余藻蹙眉,孟煦洲以为他还在为孟潮东的行为难过,又庆幸这段感情断得彻底。
他也不想给对方藕断丝连的机会,沉声说:“你不是和你舅舅说今年会和男朋友结婚吗?”
“我猜孟潮东没有拜访过你的家人吧?”
第5章
余藻被出轨的惨烈视频都传遍了,住院的舅妈都破口大骂,舅舅还是不知道。
除了家里人的隐瞒,也有舅舅是聋哑人,还不爱玩手机的原因。
蛋糕店之前也都是舅妈和客人对接,舅舅就一直在后面做蛋糕,大家和他交流困难,更不会聊这些。
就算邻居也刷到了,也没有到舅舅跟前说。
这些年余藻的恋爱给人一种他有男朋友,但对象太忙聚少离多的感觉。
外婆走后,余藻的人生都是靠舅舅撑起的,他也不忍心舅舅难过,在他面前都表现出男朋友很好的意思。
每次舅舅提出要见面,他就说男朋友出差,不忘补充感情不错的。
孟潮东很少回A市,这段关系更像是孟潮东的围猎。
余藻难追,他从高中追到大学,也不许其他人接近余藻。贺饮就说孟潮东是个疯子,不知道较什么劲。
好不容易余藻松口,他像是新鲜劲过了又去找了新人。
余藻期间提过分手,孟潮东又猛烈挽留,余藻怕他伤害自己家人,又拖下去了。
春节舅舅参加过一场同性婚礼婚礼,还问余藻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
余藻清楚舅舅是最希望自己幸福的人,他本就打算和孟潮东分手找个人结婚,让舅舅安心。
计划赶不上变化,孟煦洲出现得也很……及时。
但孟煦洲的身份太特殊了,余藻更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我和舅舅说了什么?”
开车的男人和孟潮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没有对方那种风流浪荡的气质,但也因为五官锐利显得难以接近。
孟煦洲:“我朋友关注了贺饮的社交账号。”
他也不算撒谎,朋友严柘从事互联网行业,目前是一家APP的公司老板,最先邀请的就是明星和网红入驻平台。
贺饮就在邀请名单。
他明面的生活是追星,私生活也是追星,分享到线上的日常生活也很有意思,偶尔还会采访自己的圈层好友。
孟煦洲也是无意从对方某次vlog的背景音里听到余藻的声音,才知道他有被家长催婚。
余藻更窘迫了,这个人早晨不仅认出了他是谁,也知道贺饮长什么样,还装作不知道。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看着窗外,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是周一。
相亲相到前男友的哥哥这种事激动过后反而是无尽的疲倦。
当年孟煦洲厌恶的眼神深入他的夜梦,早就打碎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可能。
余藻不说话,孟煦洲就看着他。
余藻还是很单薄,以前就像没吃饱饭的。
现在不像学生时代弱不禁风,依然有种肉眼可见的脆弱感。
余藻没见过几次孟煦洲,孟煦洲却见过好多次余藻。
父母离婚后,母亲又生病加上事业损耗,孟煦洲很长一点时间无暇顾及国内的事。
几年后才得以喘息,因为产业问题往返过几次A市和国外。
第一次是偶遇,约见客户在路边见过大学兼职结束的余藻,对方坐在单车上等着红绿灯,像是发呆。
第二次是孟煦洲得知余藻在某特殊教育机构实习,正好同学约他聚会,要去接孩子,他也一块去了。
当时恰好是放学时间,余藻挨个送走小朋友,他年纪不大,眉宇的哀愁却像是抹不开。
孟煦洲很想上前,但有人比他快一步,也更有资格。
孟潮东接走了余藻。
第三次就是两个月前,他在某城市的会展中心见到出差的余藻。
会展中心条件简陋,有些小公司没有团餐,买的是展馆的盒饭,孟煦洲听到好多人说又贵又难吃。
余藻似乎和同事关系也一般,一个人站在边上吃,他脸上不见悲喜,却孤独异常。
他还是不合群,也还是不高兴。
孟煦洲不了解他,却因为那一份特别想要靠近他。多年前他错失良机,再见余藻已经是孟潮东的男朋友,这一次他不想错过了,想要一步到位。
余藻不知道身边的人谋划吞噬他的余生,他认真考虑了孟煦洲的提议。
情感上他渴望靠近对方,久违的心动和从前的遗憾。
理智上他又不想陷入没有结果的未来,怕自己的爱慕卷土重来,日久越深。
他和孟煦洲就像以前高中的学校。
一条马路泾渭分明,那边的世界很遥远,人也高傲。
孟潮东说话总是无意识流露出的傲慢,哪怕对方家里的产业在走下坡路,联姻也是为了挽回颓势。
他和余藻说:“小藻,我不想和你分手,但我要和一个适合我的人结婚。”
余藻不爱他都觉得可笑,这个人烂到家了,只有皮囊可取。
余藻漫长的暗恋宛如水中捞月,数年后月亮居然掉下来了。
他不说话,车内更安静了,这个时间不堵车,但路上有救护车开过,还有警车。
孟煦洲似乎也不着急余藻的回答,沉默地开车。
导航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余藻接到了合租室友的电话,“余藻你到家了吗?我们隔壁出事了,情侣动刀,我们住的房子都快成为案发现场了。”
余藻愣了,“什么?”
他工资可观,但开销很大。表弟表妹的部分生活费,舅妈生病的医药费等等。
如果没有孟潮东未婚妻的付费婚闹提议,或许余藻光垫医药费都要贷款了。
这些年他和孟潮东有名义上的情侣关系,对方表面出手大方,却从没有这方面的表示,余藻也不如孟潮东所愿有求于他。
他原本就打算等租期到了搬出合租的三居室,没想到今夜就发生了突变。
余藻的一句什么有些破音,孟煦洲问:“出什么事了?”
车都开进了小区,凌晨警车和救护车异常显眼,还有楼上的住户探头看发生了什么。余藻简单描述了几句,孟煦洲和他一起下车了。
余藻住在主卧,两个次卧分别是一对情侣,和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
情侣都被救护车带走了,地上还有斑斑血迹。那女生要去录笔录,走之前和余藻心有余悸地说:“希望人能抢救回来,真的吓死我了。”
她似乎和余藻还挺熟的,絮叨了一会才发现站在余藻身边的男人,抬眼看了看,哇了一声,“小余哥这就是你男朋友吗?终于见到了呀。”
余藻刚想说不是,没想到孟煦洲嗯了一声。
他也懒得解释了,女生走之前还夸了一句:“很帅啊,和你好般配的。”
余藻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余光瞥见孟煦洲揉了揉眉心,问:“你很困扰吗?”
他不知道对方是为了压下喜形于色,孟煦洲正要回答,余藻又不想听了,他给负责的人员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很快从里面拿了个小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