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刑侦](404)
盛良策:“那怎么就没落了?”
席荆:“林局前几年退休了。”
盛良策:“原来如此。”
一朝天子一朝臣,放在今天这道理也是不变。
傅有:“他这也是先得意后矢志,落差明显啊!”
蒋昔:“没错,后来还发生一件事。”
席荆:“什么事?”
蒋昔:“他之前在派出所的晋升也出了点事情,当时都传他会升上去,结果最后来了一个空降兵。”
奚琳琳看向秦飞章,“秦队这事你知道吗?”
秦飞章:“听说过,但没在意。”
席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他和秦飞章一样也没多在意。
盛良策:“所以是这个空降兵抢了他的位置?”
秦飞章:“警局晋升都有明确的评选程序,不可能说空降就空降。应该是某些方面张临不如对方才会是这个结果。”
话是这么说,但对于当事人而言,他们不会相信这些公正,只会觉得自己的机会被人抢走了。
蒋昔:“反正这件事之后没多久,他就去了现在的这个派出所。”
盛良策:“不过他到这个所也变成正的了。”
奚琳琳翻白眼,吐槽道:“正的又如何。这么偏僻的地方,离家又远,形容起来就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要啥啥没有的破地方。相反破事一大堆,管的都是一群无知村民,天天鸡飞狗跳不说,还没啥好处,一般人来都不愿来。而且还有个最致命的问题,他这种被发配边疆的人,再想回来难度不言而喻。他这种就是明升暗降。”
许学真:“小奚说的有道理。这地方的工作在警局里不算好差事。”
这么明显的转变,张临自然也是清楚自己的处境。想要靠在这地方努力工作晋升几乎不可能。
盛良策:“那他就因为这样所以背叛了?”
席荆:“具体原因不知道,但这确实能成为一个诱因。”
盛良策:“那我们也诱惑他?”
奚琳琳:“拿什么诱惑?钱吗?我们可给不起。”
秦飞章:“不用诱惑,只要让他相信。”
奚琳琳:“相信?”
秦飞章:“现在的张临也处于一个焦虑的状态。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他清楚,但却不一定有解决办法。何况镇新村的人也不会百分百相信他,所以这个时机是最容易攻破他,取得他信任的时候。”
盛良策:“取得信任后呢?”
秦飞章:“想方设法瓦解他和镇新村之间的关系。只要他们离心,双方不再信任对方,为了自保,不怕拿不到证据。”
这是要让张临转作警方的证人。
许学真:“可是谁能取得他的信任?”
席荆心里清楚在坐的各位中,只有自己最容易和张临搭上话。两人过去相识的一些经历也会成为席荆接近张临的契机。
“我来吧!”席荆自告奋勇,“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秦飞章没有反对,“你有办法让他信任你?”
席荆:“信任谈不上,至少我有理由帮他。”
奚琳琳:“什么理由?”
席荆:“我欠过他一个人情。”
第275章 匹诺曹33
席荆初入警局, 虽然一开始便展现出社牛属性,但为人处事上还是嫩了些。
初次到一个新地方查案,人生地不熟, 过程并不顺利,好在有张临在一旁协助支持,席荆才能顺利结案。
在他看来,是张临给他行了不少方便, 然而,张临却一直强调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虽然张临不在意, 但席荆在心里记住了这份恩情, 直到今天依然记得,只可惜张临忘了。他不光忘记了曾帮过席荆, 更忘记了他身为一个人民警察的职责。
这之后,席荆见到张临后按照计划表现出善意, 言语间给了各种暗示。
正如旧案部人的猜想,张临见过席荆后已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开始心猿意马。
他不觉在想席荆是真心还是假意。
然而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席荆的话都是充满着诱惑。张临为此陷入犹豫。
一番深思熟虑后,张临有了一个想法,聚集了贾宗珩和贾宗庆。
贾宗庆吃惊张临疯狂的提议,“什么?你说收买?你开玩笑的吧?”
张临严肃道:“我认真的。”
贾宗珩心有疑惑:“能行吗?”
张临:“你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是没有的,但是张临的提议太冒险。贾宗珩不得不掂量掂量可行性,“你有把握吗?”
张临:“没有。不过你们应该可以吧?毕竟这套路你都熟了。”
贾宗庆:“这不一样。”
他知道张临所指为何。当初他们笼络张临, 是因为了解过有把握才敢出手, 但席荆他们完全不了解, 贸然行动容易弄巧成拙。
贾宗珩:“你对他了解吗?”
张临:“还行。”
贾宗珩:“说说看。”
张临:“他父亲也是警察,因公牺牲, 他妈妈自杀了,他从小是在警察大院长大的。”
贾宗庆一听,心里立刻冒火:“警察大院?从小熏陶?这还怎么搞?”
张临:“但他经济条件不好,从小寄人篱下,日子过得苦,没什么见识。”
贾宗珩摇摇头,想了想后说:“有办法把他叫出来吗?”
张临:“等一等。他说过有消息会联系我。”
贾宗珩:“另外我觉得你可以从受伤那家人入手。”
眼下急不得,张临足足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席荆的电话。
“席荆,怎么样?人醒了吗?”
“没有,情况不是很好。”
“那秦队这边是什么意思?”
“没表态。”
秦飞章不明的态度让张临的心高高悬起。坦白说,他并不在意季时余到底会怎么样,他更介意秦飞章的想法。因为他清楚知道秦飞章的态度决定了整件事的走向。
张临放低姿态向席荆询问:“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办法?”
席荆:“办法?”
张临小心翼翼地试探:“不瞒你说,这几天镇新村的村民每天都来派出所询问情况。镇新村的几个村干部也表示几个孩子家里愿意赔钱,就想问能不能用钱解决?”
这是打算花钱消灾。
算盘打得真响。
电话外的席荆对张临嗤之以鼻,但电话里还得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也知道这次事故连上级都惊动了。”
张临:“我知道。我这边也教育过他们了。但你看孩子们都还小,这要是年纪轻轻进去背上案底,他们一辈子就完了。我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给犯罪者一次机会,谁给受害者机会。过错方心安理得的逍遥快活,受伤者却烙下一生难以磨灭的伤痕。
席荆忍不住翻白眼鄙视张临的虚假,没有回话。
张临:“我能理解季警官受伤你们的心情,但你冷静下来想想。这伤害已经发生了,怎么弥补才是关键。”
席荆:“什么意思?”
张临:“季时余一直昏迷本身也说明了些问题。”
席荆攥紧了拳头,“问题?”
张临认真地分析:“他这次伤得可能不轻,保不准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说不定需要什么辅助治疗。现在什么康复训练,药钱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看他家里条件也不是特别好,以后花钱的地方不少,不如现在留笔钱以备不时之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平心而论,张临所说句句在理,但是席荆不爽,总觉得在诅咒季时余。
席荆装作犹豫的样子,“我明白你说的。”
张临:“嗯,你仔细想想就会知道我的这些顾虑不无道理,再怎么说也要给自己留点保障。你也和季时余家里人沟通看看,让他们多考虑一下以后的生活。如果可以打成一致,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