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刑侦](380)
蒋昔:“我怀疑是骨头做的戒指。”
盛良策:“会不会是想多了?”
蒋昔又亮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
盛良策:“这?”
奚琳琳看出了端倪:“这应该是象牙做的手镯。”
蒋昔:“是。”
盛良策:“这玩意儿不合法吧?”
蒋昔:“要看来源。如果获取象牙的途经合法,这些饰品就合法。通常这种都是国外购买的。我想说的是他也是一个骨头饰品的狂热爱好者,几乎可以在各种场合下找到他佩戴骨头饰品的照片。所以他可能对人骨饰品也有所研究。说不定他在某些场合戴出来的饰品就是人骨也说不准。”
秦飞章面露难色,“所以并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人和人骨有关?”
蒋昔:“目前是这样。但我觉得痴迷骨头收藏的人,人骨会是致命的诱惑。因为稀缺性。收藏的本质就是稀有才值得。人骨的获取要比动物难得多,更容易引发这类人的追捧。”
秦飞章:“我需要一份详细的计划。”
蒋昔:“我也有准备。”
秦飞章露出欣赏的表情,“说说看。”
蒋昔:“我认为这两个人是我们都可以调查,但是要采取不同的方法。田鹏海这个人比较古怪,不是很好相处,怎么说呢!想和他交流首先得被他认可才行。你有没有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共同话题,谈得到一块去。所以和他聊天需要技巧。而桑曲这人相反,性子有点高傲,很喜欢给人划分三六九等,对有钱人比较尊重,对没钱的就爱答不理。”
蒋昔这是事先做足了准备,才能拿出来这么多资料,看得出他对这次案件的认真,也看得出他想要弥补曾经错误的心。
奚琳琳:“这个人交给我吧!我去和他谈最合适。他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爸面子。”
蒋昔:“我也是这么想的。”
奚琳琳“哼”了一声,“难得我们能在一件事上达成一致。”
蒋昔不客气道:“因为除了你没人有这个经济实力。我们一般人去见他恐怕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而且难点从来不是这个人,田鹏海才是。他的喜恶很难抓,聊不好容易崩。”
席荆主动请缨:“那就交给我好了。”
蒋昔疑惑:“你能知道他喜欢什么?”
席荆微微一笑:“简单,摸摸手就知道了。”
季时余在耳边提醒道:“悠着点。”
席荆:“我有分寸。”
季时余:“你有分寸,不代表他有。”
席荆:“嗯?”
季时余:“他是Gay.”
席荆:“???”
第258章 匹诺曹16
席荆一脸懵:“这怎么看出来的?”
蒋昔配合地调出田鹏海的照片, 供众人审视。
盛良策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把人看出个窟窿,然而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道:“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出来。”
许学真:“我没看出来。”
傅有:“我也没有。”
奚琳琳调了下眉毛,开口道:“他的确是。”
盛良策震惊:“真的假的?”
奚琳琳:“真的。他们圈里人都知道。不过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奇的眼睛望向季时余。
季时余:“刚刚的纪录片里他家中没有一点女性留下的痕迹,而且他有很多Gay的特征。”
席荆:“Gay的特征?比如?”
季时余:“比如他极度自恋,爱干净, 爱打扮自己,会化妆, 穿着很时尚。你甚至可以看到他家里摆放了很多高档护肤品, 还有他衣柜里那些名牌服饰,家里的各种装饰品, 说明他很注重生活品质。如果他是一个从事时尚相关的人也就算了,可他的工作偏偏是个书法家, 一般书法家的气质都是书香气息,可他却是一身胭脂气。”
傅有听完后质疑:“这也只能看出他的性格, 无法判断他的性向。”
季时余:“他在采访中提到和母亲关系很好,但是通篇没有提及过他的父亲。”
盛良策不解:“这也有说法?”
季时余:“通常情况Gay都与母亲更亲近,与父亲更疏远,更可能交恶。”
许学真:“这也只是概率问题吧?”
季时余:“而且他对剧烈运动也比较排斥,他提到的几个好友也都是女性。一两个是概率,这么多特征加在一起就不是概率可以解释的。他的所有特征都符合Gay的特征。”
傅有心里仍有存疑:“会不会太刻板印象了?”
席荆:“我也觉得有点。”
至少他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无法想象Gay会有这样的形象。
季时余理智地分析:“我不否认有一点, 但我依然坚信我的判断。不是所有的Gay都是这个样子, 但是是这个样子的, 八九不离十。”
席荆好奇地问道:“你这些都是哪学来的?”
季时余:“百度。”
席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盛良策费解地看着季时余:“你百度这个干什么?”
季时余语塞。
他为什么百度?这一切的源头都要归结于他对席荆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占有欲。起初,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害怕不敢和人说,无助到只能求助网络,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才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性取向。
奚琳琳在一旁笑着说:“学无止境,懂不懂?”
季时余挤出一抹坏笑,眼睛盯着席荆,附和道:“没错。有些事该学得学。”
席荆瞬间脸红,私下偷偷用手拧了一下季时余的手背。
季时余装作若无其事,对席荆说:“这种人你小心点,别惹来麻烦。”
席荆瞪着眼睛:“知道了。”
秦飞章缓缓起身:“既然有了计划就去做吧!我只看结果。”
众人异口同声:“明白。”
待秦飞章走后,席荆来到蒋昔身边,拍了拍其肩膀,“辛苦了。”
蒋昔没抬头,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应该做的。”
也是他当下唯一能做的。
席荆知道蒋昔心里的苦,并没有选择戳破,只是安慰道:“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蒋昔“嗯”了一声。
季时余拿着席荆的外套走过来,“奚琳琳帮我们和田鹏海工作室预约了见面时间,走吧!”
席荆:“好。”
两人坐上车,季时余帮席荆系好安全带。
路上,季时余注意到席荆眼神直愣,似是在发呆,询问道:“在想什么?”
席荆回过神,望向季时余:“在想你开会时说的那些话。”
季时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席荆:“我们这样也是Gay吗?”
季时余笑了,原来席荆在想这个。他平静地说:“我也曾想过。”
席荆:“你的答案是?”
季时余:“我不知道。”
席荆:“不知道?”
季时余:“嗯。不知道。一般对Gay的定义是性/取/向为同性,可我没有对其他同性有过感觉。我只对你有,所以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席荆嘟囔:“我也是,只对你一人。”
季时余笑了:“所以我们是不是Gay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爱着彼此。”
不在乎其他,只在乎我爱你。
席荆的心仿佛被子弹穿过,一下子呼吸停滞。
季时余:“心里好受点了吗?”
席荆点点头,不禁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能看的这么透彻。”
季时余:“我也是想了很久,最近才想明白。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反而会忽视我们自己真实的感受。”
过去他就是因为太在意外界,才差点失去席荆。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就是顾及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考虑自己和席荆,以至于让两个人都痛苦。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