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清冷和伪禁欲闪婚后(29)
闻清临笑了,他又故意打量般看了沈渟渊两秒,才半真不假道:“沈总这么帅,想不记得也很难。”
沈渟渊喉结微微一滚。
他想说:我真的不懂画,去画展也从来不是为了看画,而是为了看你。
但几息之后,沈渟渊最终说出口的,却依然是四平八稳的一句:“是真不专业,只是喜欢看而已。”
闻清临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沈渟渊这个解释,他还想再同沈渟渊聊两句,可童柠却过来叫他说有客人想要买画。
“闻老师去忙就好,”沈渟渊便适时道,“我自己再看一看。”
闻清临便点头应了声“那你先慢慢看”,就转身和童柠又一道去忙了。
沈渟渊继续看画,每幅都看得认真。
还路过了正门口处,指定的放花位置——
很多花,有鲜花也有花篮。
沈渟渊花了些许时间,从中找到了孙川的。
呼吸都好像又轻盈了两分——
孙川的花不会被闻清临区别对待,也不会被闻清临带回家。
不过这份轻盈,在沈渟渊将每幅画都看完,回到闻清临那边时候,就又被打破了。
此时闻清临身边,暂时没有了其他同他交流亦或要买画的客人,只有一个人。
是沈渟渊之前看画时候一直没碰上的,孙川。
沈渟渊脚步顿住,在原地看了两秒。
正看到不知孙川说了什么,闻清临竟微微勾唇,对他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
闻清临那一转即逝的笑落进沈渟渊眼里,无异于将火煋投入荒原。
沈渟渊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在原地继续站下去,继续默许这一切发生。
即便这一幕,在过去闻清临每一次画展上,沈渟渊都好像能看到。
大步走向闻清临的时候,沈渟渊的大脑却并没有被妒火烧得停滞——
直接介入两人的谈话,太不尊重,太无礼了。
沈渟渊不会,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童柠时候,童柠脖子上,一直挂着一个类似工作牌的东西,和画展上其他工作人员一样。
有了想法,沈渟渊大步走到闻清临面前站定。
余光中注意到孙川落过来的,明显惊讶的眼神,沈渟渊面不改色,只专注看闻清临,温声问他:“闻老师,那种工作牌,还有多余的吗?”
闻清临不知道沈渟渊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他下意识点了头,才问:“要做什么?”
“能不能给我一个?”沈渟渊弯唇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想客串一下闻老师的工作人员。”
闻清临也忍不住笑了,他故意玩笑:“让沈总给我客串工作人员,我这排面是不是太大了?”
沈渟渊没有立刻出声回答。
他目光转而下移,再次落在了闻清临颈侧。
之后忽然抬手,动作温柔替闻清临整理了一下垂在颈侧的发丝。
指尖若有似无,正掠过闻清临颈侧,那记自己留下来的红痕。
迎上闻清临略微讶异的眸光,沈渟渊才一字一顿,低声答:“这是身为家属,应该做的。”
好似还特意咬重了“家属”两个字。
话落,沈渟渊忽然偏了偏头,看向一旁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孙川。
他眸光睨过去的瞬间,眸底清晰划过一瞬不加遮掩的浓重侵略性。
如同捍卫自己领地的野兽。
与此同时,沈渟渊清晰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颤栗——
他终于做了这十年间,无数次想做,却一直都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做的事情。
宣示主权。
即便依然不算直白而强硬,依然是含蓄而隐晦的。
但无可否认,他确实在觊觎闻清临的人面前,第一次,宣示了他的主权。
第18章
闻清临去办公室拿工作证了,沈渟渊在原地等,孙川也依然没有离开。
他比沈渟渊要矮大半个头,此时仰头瞪着眼睛看沈渟渊的模样有两分滑稽。
“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孙川还是很难以置信。
沈渟渊当然知道孙川是在问什么,但他却好似故意般,又将“家属”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尾音略微扬起,随后才慢条斯理吐出四个字:“字面意思。”
孙川勉强提着口气猜测:“你们…在谈恋爱?”
沈渟渊没有立刻回答。
谈恋爱。
这三个字在他舌尖轻转一圈,心底便划过一瞬可惜的情绪——
他还没有同闻清临正式谈过恋爱。
但很显然,这没必要让孙川知道。
“不是,”沈渟渊敛了眸,淡声答,“纠正一下,我们已经结婚了,国内法律承认的那种关系。”
孙川这下已经不是瞪眼睛了,甚至连嘴巴都张大了。
是真的震惊到了极点。
不过不等他再问什么,闻清临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他先将手中工作证递给了沈渟渊,眉眼含笑看沈渟渊认真给自己挂上,才转而看了看表情奇怪的孙川,随口问:“孙老师这是怎么了?”
孙川现在留校做了教授,闻清临便习惯这么叫他。
闻清临并不喜欢叫孙川“学长”,这词在闻清临这里总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并不想用在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人身上。
“没什么…”又过了两秒,孙川才勉强恢复了正常神态,但依然不是太自然,“我只是乍然得知你和沈总…你们竟然结婚了,太惊讶罢了。”
顿了顿,孙川又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华点般问:“但结婚这么大件事,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圈里和你相熟的大部分人是不是也都不知道?”
不然消息早该传进他耳朵里了。
愈发笃定,孙川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两分笑容——
好似幸灾乐祸。
大抵是觉得沈渟渊虽然得到了闻清临的人,却得不到闻清临的心。
沈渟渊骤然沉了脸。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闻清临就面不改色,语气自然道:“我和沈总近期都很忙,没空准备婚礼,等要办婚礼的时候,会告诉大家的。”
沈渟渊微怔。
孙川终于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仓促找了个借口便率先撤退。
他人一走,沈渟渊垂眼看过来,就忍不住低声问:“闻老师想办婚礼吗?”
这个问题,其实沈渟渊不是第一次问了。
早在之前闻清临答应同他结婚的时候,他就已经问过一次。
可当时的闻清临毫不犹豫答:“不想,很麻烦。”
于是沈渟渊便不再多讲。
可这一次,闻清临自己提了起来,虽然理智上知道,闻清临这么说不过是在替他,或者说替他们这段婚姻保全两分颜面,可情感上,沈渟渊却难以自控又生出了两分期待。
而这一次,闻清临确实没有立刻给出明确的拒绝——
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对于婚礼这件事情,就不再像开始那样抵触了。
甚至…
闻清临甚至隐约产生了两分好奇,好奇沈渟渊这人在婚礼时候,是否会有什么不同的模样。
只不过,他最后说出口的还是:“或许等我们都不太忙的时候,可以考虑。”
当然,这个答案落在沈渟渊耳朵里,已经足够称之为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呼吸蓦然一滞,片刻后,才哑声应:“好,都听闻老师的。”
不远处已经又有人等着要同闻清临交流,间或夹杂了些许窃窃私语,似在议论闻清临和沈渟渊之间的关系。
知道闻清临向来低调,沈渟渊便知趣不再继续话题,只是朝闻清临晃了晃胸前工作牌,半真不假道:“闻老师,我先去工作了。”
讲了这句,沈渟渊便转身向展厅中央走去。
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闻清临自如同他们谈起自己的绘画理念,创作技巧…
还稍分心看了眼沈渟渊背影,后知后觉从沈渟渊之前对孙川的态度里,品出了两分“宣示主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