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抱着孩子来找我(41)
许青沉第一次抱孩子,两只胳膊有些僵硬,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之前抱大腿的小肉团,现在改为抱脖子了。许青沉身上散发着晒干的杨树叶的清新味道,小孩喜欢这种味道,清淡不刺鼻,他给孩子的印象如春天的悬铃木一样洁净。
“白毛爸爸..”小肉团高兴地嘟囔,主动亲吻男人的下巴。
许青沉的心脏怦怦的跳,他能感受到孩子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与孩子肌肤接触的感觉令他惊讶,小孩的头发比棉花还软,比鹅的后羽柔软,脸蛋比丝绸还光滑,肌肤是那么的柔嫩,感觉一碰就会坏掉。他的手轻轻还住孩子的后背,生怕弄疼了她的小内脏。
这一刻,许青沉才清楚地感受到生命的奇迹。
几秒钟后他恢复如初,拖住孩子的背部,转头看向沈煦川,质问道:“白毛爸爸是什么意思,你教的?”
“......”沈煦川摸摸鼻子,没有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两只手按住男人的肩膀往卧室里推。
这些举动在外人看来没什么特别,就连许青沉也不觉得意外。
但是沈煦川的手在碰触男人衣角的瞬间,心脏跳的比男人第一次抱孩子的心跳都快。
他有多久没碰老许了,感觉还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许青沉进了卧室,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到床上,然后接过沈煦川递来的奶瓶,再把奶瓶还给孩子。
小家伙抱住奶瓶,打个小哈欠,说:“我就知道...爸爸喜欢宝宝,唔..我一直想爸爸,亲亲。”
“她很期盼和你见面,自从她开始认人,我就经常给她看你的照片,还有为数不多的采访视频,”沈煦川在旁边充当翻译,将女儿想说的话都替她说出来,“老许,你放心,女儿和我一样大心脏,她的想法浪漫又天真,我跟她解释爸爸去哪儿了,她都开心地等待,不哭不闹。”
许青沉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女儿的小脸,强压着怒火问:“你跟她怎么说的,我去了哪里。”
“呃...你去挣钱了。”
“.....”
仔细想想,这也不算谎话,近三年的时间,许青沉确实一直在创作。
“爸爸,亲亲..”小家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忘刷存在感。
许青沉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渐渐地俯身,亲吻了小女孩的额头。
果然是大心脏,小肉团抱着奶瓶,堪称一秒入睡。
许青沉从床上站起身,期间估摸了一下孩子的身高,躺下来后好像比站着的时候显得要长,整个小身子圆滚滚的,小胳膊和小腿都有一层层的小肉圈,白色的头发留到耳下,带点自来卷,蓬松可爱,除了发色意外,发质和发型都完美地继承了沈煦川的特点。
小孩的五官非常柔和,遗传了沈煦川微微噘起的漂亮饱满的嘴唇,高鼻梁则是传承了许青沉的气质,带有不可高攀的意味。
这小家伙有点胖啊!
许青沉得出这么个朴实的结论。
“她不是胖,她是婴儿肥,像我小时候。”仿佛能看出他的心似的,沈煦川掩嘴小声解释。
许青沉转身,对沈煦川做个手势,示意一起出去。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孩子的呼吸声。
两个男人重新回到客厅,坐回原来的位置。
小肉团不在,气氛逐渐微妙起来。
从现在开始说话就不需要注意语气和用词了。
大战一触即发。
许青沉拾起海丝特传来的急件,翻开资料,慢慢地皱起眉头,边看边问:“你是首富的儿子,你有两个爸爸,一个是C市首富,另一个是S市富三代。”
“恕我直言,”沈煦川忍不住打断,“你这消息有点过时,十年前是首富没错,后来不是了,资产转移,股权转让,股东大换血,全家移民瑞士等等,现在最多排前二十。”
许青沉不在乎这些,刷刷刷翻到后面,有一页用黄色的英文标注,他知道是海丝特的杰作,意思是这份文件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他眯起眼眸看了半晌,好像一位老师在检查学生的作业。
片刻后,他向沈煦川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这个..何斯体质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沈煦川苦恼地挠挠头,不过脸上的表情是自豪的,“很牛逼的基因体质,一句话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你也看到那份文件有多厚了,要我跟你说得说三天三夜,我就一句话给你总结到位。”
闻言,许青沉目光变得专注。
沈煦川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男人可以生孩子。”
“我没听错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兄!”沈煦川随意地叠起双腿,神情落落大方,没有一丝忸怩的意味,“我就是何斯体质,我遗传了我阮爸爸的基因,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老爸就告诉我,只有我先接受自己,才能让别人也接受并认识真正的我,想获得别人的尊重,从自我尊重开始。大道理我就不跟你多讲了,总之我的体质非常好,看看宝贝就知道了,她是何斯宝宝,从来没有生过病。”
“生没生病我不知道,”许青沉冷哼着调侃,“但她一定遗传了你的话痨。”
“什么话痨,她是开朗的小天使,”沈煦川手臂交叉放在胸前,翘起的唇角预示着他非常骄傲,“女儿出生那天是晚上八点多,她生下来就有头发,白白的一层,吓得我老爸以为我跟外星人睡过,小家伙发育得极为健全,皮肤粉红,哭声胜过男婴,可顽强了。”
“她叫什么名字?”许青沉像听故事似的,不急不躁,他喜欢这种娓娓道来的感觉,可以让他慢慢消化。
何斯体质,男人生孩子,两个男人有一个白发女儿,这些古怪事并没有在他心里掀起太多波澜。
首先他和海丝特通电话时就有了心理准备,再者说,他本身就是古怪的祖师爷,谁见了都得评价一句“怪哉”,越怪的事他越感兴趣。
“沈九斤。”沈煦川说出女儿的名字。
听得许青沉再次皱眉:“什么意思?”
“她出生的时候整整九斤。”
“这么随便的吗?”
“胡说,这可不随便,她可喜欢了,喜欢别人叫她小九斤。”
“她可能以为是金银珠宝的金。”
“......”
话聊到这里,双方忽然静了下来。
他们互视片刻,打量彼此几眼,随后又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每个人都需要思考的时间。
午后的光晕在地板上缓缓移动,一眨眼的工夫,就从左边跑到右边。
他们从男人可以生孩子的话题拐到女儿出生时的样貌,然后聊到了女儿的性格和爱吃的食物。
谁也没提三年前的事,没问为什么走,又为什么回来。
沈煦川见许青沉没有追问的意思,心中暗暗松口气。
关于这方面,沈煦川变成了慢性子,认为有些话不能一次性吐干净,容易产生不良反应,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不过这种慢节奏有利于事态的发展。
沈煦川清了清嗓子,轻声打破宁静:“许青沉,你想再进去看看她吗?”
这回许仙儿没有矜持,直接站起身,用行动来回答。
他们回到卧室,女儿还在熟睡。
沈煦川把奶瓶从宝宝怀里拿走,放在一旁,然后亲吻孩子的睫毛。
许青沉站在床边,沉静地看着这一幕。
沈煦川回过头,笑了笑,小声说:“你是不是觉得特别不真实,我能理解你,我当初也是毫无预兆的被人送到我老爸面前,说来他比你惨...”
“所以这种‘先生后奏’的逻辑是家族遗传?”许青沉没好气。
沈煦川一点也不生气,开玩笑道:“对啊,一代一代的在改善,轮到我这里明显进步很多。”
许青沉不想跟他贫嘴,也害怕把孩子吵醒,冷笑着没说话。
确定孩子不会从床上滚下去,他们看了一会儿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