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抱着孩子来找我(111)
父女俩专注绘本,谁都没空搭理时笙。
时笙轻微地叹口气, 将那堆手稿又拽了回来, 忍不住小声抱怨:“师父真是的...懒到都不愿意走过场。”
换来许青沉一记漫不经心的轻瞥。
时笙并不胆怯,抓住机会挑起话题:“师父, C市出版社的编辑在催稿了,您看一眼我写的东西行不行, 有哪里森*晚*整*理需要修改您尽快跟我提。”
许青沉的心思明显不在这方面, 甚至有点不耐烦, 高傲的头颅微垂,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 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头, 气息很轻:“你来决定。”
从接受出版社的邀请的那一刻开始, 许青沉就把所有事抛给时笙处理, 并且用‘你来决定’这四个字贯穿到底, 赋予了时笙极大的权利。
时笙既感动又亚历山大, 没日没夜的写稿, 眼睛连轴转, 几乎看遍了许青沉的所有作品。
“您觉得应该把圣母图放进册子里吗?”
“你来决定。”
“师父,用冥图当封面可以吗?”
“你来决定。”
“........”
时笙一咬牙,在紧张又激动的荣光中决定放手一搏,他给编辑发短信,确定了初稿的内容,并根据自己的审美选出十幅作品进行详细的专业讲解和一些重量级的评价。
编辑回复一条:【许画家同意了吗?】
就在时笙犹豫不决之际,一阵“轰轰轰”的引擎声救了他。
他自信而坚定的回短信:【师父把这项任务交给我,您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沟通。】
他也认为自己越来越像海丝特了。
这时,引擎声渐近,轰隆声震慑整栋别墅,慢慢地,让人振奋的声浪平息了。
小九斤从椅子上灵巧地滑落,小屁股墩坐在地,快速地拍打两下裤子上的灰尘就往门口跑。
她熟练地拉开铁大门,探出脑袋,毛茸茸的头发被风吹起,冲着外面叫道:“奔奔!奔奔!”
不一会儿,穿着黑色骑行服的男人便踏进门来,他微微俯身,一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轻松地将小九斤提溜起来。
孩子热情地抱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脸蛋贴在他的颈窝,甜甜地说:“奔奔,你肿么才回来呀。”
沈煦川亲一口女儿的额头,笑道:“给你买最爱的礼物去啦。”
“快快快!”小九斤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要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看一眼许青沉,带点拘谨和害羞。
最近天天收礼物,早上的时候爸爸随口说句“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往家带”,九斤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到跟自己有关,聪明的她一直记得这句话。
许青沉和时笙在研究编辑发来的内容,暂时没有注意到他们。
沈煦川对九斤神秘一笑,小声说:“你爸爸没那么严厉啦,不要害怕。”
小九斤点头,小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
她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团宠,唯独对许青沉怀有一丝敬意,这似乎是天性带来的感觉,又或许是从沈煦川身上学来的。
每次爸爸板起脸的时候,奔奔也不敢太嚣张。
“九斤,看看这是什么!”沈煦川从怀里摸出一个粉色的盒子,在九斤眼前晃了晃,“里面有你最喜欢的发卡,粉色的,红色的,卡通的,喜不喜欢?”
“喜欢!”九斤一把抱住盒子,笨拙地想打开。
沈煦川怕她把东西撒在地上,制止了她拆盒的行为,耐心地说:“奔奔先去洗澡,完事后给你编辫子,我们一起拆盒好不好?”
九斤最喜欢编辫子,立马抓起自己的一绺头发前后地甩动。
“谢谢奔奔!”
“不客气哦。”
短暂的亲子互动后,沈煦川抱着九斤穿过院子,驻足在海棠树下的桌子前,低眸在师徒俩身上扫量两眼。
时笙收拾东西打算走人,没想到下一秒就被点名。
沈煦川的声音仿佛是从高处传来:“小师弟,请你帮忙照顾九斤。”
时笙抬头,疑惑地眨眨眼。
沈煦川把孩子往他怀里一扔,笑容有点诡谲:“你照顾孩子,你师父要照顾我。”
是这么回事吗?
时笙把脸转向许青沉。
后者平静地看着他们,罔若无闻一般。
不管时笙愿不愿意看孩子,沈煦川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孩子的二人世界。他去拉许青沉的胳膊,故意拖长尾音,感觉每个字之间都要拉丝了:“老许,跟我上楼,一天不见我,你不想我啊。”
许青沉一甩手,明显不想搭理他:“不想。”
“不,你想。”
沈煦川从拉胳膊改为抱胳膊,还用自己的头去撞许青沉的头。
他这样磨人,许青沉坚持不到一分钟就投降了。
两人连拉带抱的从时笙和九斤身边走过,沈煦川不老实的手指总是偷偷戳着许青沉的胸膛和小腹,嘴里嘀咕着只有恋人之间才会说的话。
等他们进门以后,九斤仰脸看时笙,好奇地问:“笙笙,爸爸和奔奔又去完游戏了吗?”
时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还知道游戏?”
小九斤笑着点头,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智慧。
时笙小声说:“知道他们怎么玩吗?”
小九斤指了指绘本上的鱼群,天真地说:“这么玩,跑来跑去。”
“对,跑老跑去!”时笙咧嘴笑,抱着孩子坐正,顺手拿过绘本,“从现在开始,哥哥陪你看图画。”
“编辫子。”九斤噘起嘴巴,两只小手扯了扯头发。
时笙把九斤肚皮上的粉色盒子拿到一旁,安抚道:“等会爸爸们忙完就给你编。”
九斤虽然不开心,但是没有哭闹,哼哼两声就在时笙怀里乖乖坐稳。
楼下的一大一小属于儿童世界,楼上的两个男人属于成人世界。
沈煦川最近变得很‘饥渴’,是那种黏人的饥渴,不需要做太多亲密的事,但他需要许青沉的安抚才能平静,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头上。
洗澡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抱怨:“我最近做梦都是带颜色的,真是受不了,每次怀孕都忍不住胡思乱想,这跟我本人绝对没关系,老许!你要理解我,有些东西不是光靠理智就能控制的,像我这样需要有人安慰。”
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拥抱吗?
许青沉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把人拉入自己怀里,就着手里的洗发露往沈煦川的头上揉两把,很快出现一层厚厚的泡沫。
沈煦川把脸抬起来,湿漉漉的脸颊沾着几珠雪花般的泡沫,慢慢地在脸上晕开,他像幸运的傻子,在红着脸笑,“管家,你真好,伺候少爷洗澡,等会奖励你。”
“傻瓜,闭嘴。”许青沉面无表情地应对他的调侃。
沈煦川眼珠上翻扮鬼脸,仗着外人看不见,私下里总是做这种不符合年龄的举动。
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周围都是热水和蒸汽的噼啪声,两具高挑的身影宛若在神秘的雾霭中若隐若现,水滴从他们的皮肤上滚落。
没多久,浴室里的哗啦声停止。
里面想起断断续续的窸窣声,许青沉在帮沈煦川擦头发,穿浴袍。
沈煦川被照顾的很舒适,他喜欢这种被包围的感觉,应该说是喜欢许青沉碰触他,换一个人绝对不行。
许青沉取笑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他开始讲述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从三岁开始就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沈煦川坐在洗漱台上,两只腿耷拉着,他的腿太长,不能像九斤那样游刃有余的来回晃悠,但他学着九斤顽皮的样子摆动两只脚,“老许,我老爸对我很严厉的,什么都要自己去完成,我已经养成自强自立的习惯,在好哥们面前就是最强的,可是很奇怪,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想要强,我想躺平享受。”
许青沉蹲在地上,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帮沈煦川擦脚,擦得很细致,圆润的脚趾被他的手包围时显得非常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