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75)
气氛瞧着不太融洽。
谈了五分钟不到,两边父母就各自领着孩子回去了。
汪城急的团团转,“不会吧?他们才刚谈多久就要分手了?”
时绥看着两边人愈走愈远的背影,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是分手?”
他们明明没听到具体的。
“这不明摆着的吗?”汪城皱紧眉头,“我还以为池青这段时间不开心只是跟陶灵薇闹矛盾,没想到父母都介入了,这种事,只要双方父母阻拦,基本没戏。”
他们这个年龄,父母对子女的掌控程度太高了,衣食住行,哪一样都能让人妥协。
“难怪最近池青回消息都少,网吧也不去了。”汪城嘀咕道,“是不是被他爸妈管着不让出门也不让用手机啊?”
时绥扶着栏杆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他想起了陆淮知。
“或许,池青不想放弃呢?”时绥扯了扯嘴角,“他应该很喜欢陶灵薇吧?”
陆淮知的妈妈对陆淮知的掌控欲很强,可陆淮知最近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不管他拒绝多少次,陆淮知都神色如常地跟他搭话。
陆淮知:[要不要去你家补习?我自己买了花露水,不怕蚊子咬了。]
时绥:[不了。]
陆淮知:[哦,你家里蚊子还多吗?多的话晚上开灯记得把窗户关上,你别在客厅久待。]
每当时绥拒绝后,陆淮知的声音都会低一度,外人或许听不出来,可时绥总能发觉。
不过一般后面他都不会接话了。
实际上,客厅的蚊子已经差不多被他打死完了,他还买了驱蚊液放在客厅,就算在客厅待再久,也不会有蚊子咬人。
陆淮知要是知道,可能会笑着问他一句,“是因为我吗?”
是。
可时绥不会说出口。
“喜欢有什么用。”汪城的回答打断了时绥的思绪。
汪城看着池青消失在校门口,叹了口气,“又不是演电视剧,现实点就是这对小情侣会被逼着分手。”
“要是他们真的分开,最后却是在互相闹矛盾,想想就闹心。”汪城惆怅道,“这可是池青的初恋,好歹画个好一点的结尾。”
时绥扶在栏杆上的手渐渐松开,没应声。
他跟陆淮知的结尾是什么?亲人未遂,还被陆淮知的妈妈发现,相约出门,他却被陆淮知的妈妈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可能最后,他会看着陆淮知以极为出色的成绩靠进他一个望而不及的大学,走入跟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很不爽。
时绥突然用力踢了一脚护栏的墙根。
护栏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把汪城吓了一跳。
“你干嘛?”汪城说,“池青失恋你这么大情绪?”
“谁说他失恋了?”时绥没好气地睨了汪城一眼,“没定论的事别瞎说。”
说完进教室拿上书包,“走了。”
去奶奶家的路上,时绥脑子里全是汪城所说的——
好一点的结尾。
他跟陆淮知的结尾的确不好,无论现在的结尾还是未来的结尾,都让他心烦。
就跟陆淮知的妈妈说的一样,陆淮知有前途,他只是小城市里的一个小混混。
两人从始至终都不在一条路。
汪城说的只是再次佐证了这一事实。
道理时绥比谁都懂,可这阻止不了他愈发烦躁的情绪,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的他透不过来气。
等走到奶奶的住处,时绥揉了揉脸,吐了一口气,将所有情绪掩埋,推开外院的木门,走了进去。
这一路时绥走了快半小时,奶奶家距离学校有点远,地处偏僻,很多房屋都空置了,留下来的大多是跟时绥奶奶一样的老人。
他曾经想搬过来跟奶奶一起住,可奶奶不让,说时绥住这里上学太麻烦,而且她也没老到需要人照顾的程度。
且时绥性子她知道,还不如两个人分开住来的自在。
时绥刚推门进去,就听到了奶奶的声音。
“这是我孙子的月考成绩,是不是比你家那个厉害多了?”
“行了行了,我都看了多少遍了?你瞧瞧纸都皱了。”
时绥听出了是隔壁的赵奶奶。
奶奶经常上别人家串门,或者带人上自家,几人搬着椅子,在院内的葡萄架下乘凉唠嗑。
时绥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缓和下来,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两个老人背对而坐的身影,面前摆了一盆洗干净的葡萄。
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
他刚准备开口,突然听赵奶奶问了一句。
“你脚上的扭伤怎么样?好些了没有?也就你不追究,要是我,绝对拿着拐杖揍死那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时绥闻言愣了愣,立马上前:“扭伤?”
时绥闻到了一股很重的红花油的味道,他想仔细检查奶奶的腿,却被奶奶用成绩单拍了一下,“你小子回来不会出声的?”
她将碍事的时绥拨开,自己下来走了几步,步履如常,“你们俩都看看,我有没有事?”
“上次也不知道是谁疼的坐地上起不来。”赵奶奶挑了一个葡萄扔进嘴里,“还不让孙子知道是吧?”
时绥奶奶瞪了一眼她的老姐妹,“你就吓唬他。”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时绥搀扶地坐在椅子上,时绥蹲下身,将奶奶的裤腿掀开检查了一下。
是右脚,脚脖子还有点肿,时绥轻轻扶着奶奶的脚腕转了一下,奶奶没喊痛。
骨头没事,扭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时绥松了口气,皱眉道:“奶奶,你会用手机给田洪军打电话,就不愿意联系我吗?都说了有事你要找我。”
他每次给奶奶打电话,奶奶说几句就要挂,让他忙自己的就行,她一切都好。
时绥过来看望,奶奶也总赶他。
奶奶不想自己变成时绥的负担。
“我这不是没事吗?”奶奶将成绩单小心折起来放进口袋,笑眯眯地看着时绥,“上次带的那包牛轧糖你同学喜欢吃吗?我又做了一些,放在冰箱呢!”
时绥将奶奶的裤腿放下,抿了抿唇,“挺喜欢的。”
陆淮知说他当天晚上就都吃完了。
“那我去给你拿来。”时绥奶奶说完就起身往屋里去。
赵奶奶在旁边吃着葡萄,直到时绥奶奶走进屋,才放下葡萄看向时绥,皱眉道:“你小子在外面是不是惹事了?”
时绥愣了愣。
相比之前,他最近可以说是安分了。
赵奶奶压低声音:“你以为你奶奶那扭伤是自己摔的,那是被吓的!”
“有天一个小伙子不知道来发什么疯,往院子里扔砖头,哐当响,还骂骂咧咧,是骂你呢!”赵奶奶指了指靠近门口的葡萄架,“你看,葡萄架子都被砸歪了。”
时绥看过去,果然院边的葡萄架往下倾斜,底下用了一根木头支撑着。
院内的水泥地上也有被砸出的白印。
时绥不敢想象,要是奶奶正巧坐在底下怎么办。
赵奶奶继续说:“还好当时我儿子孙子都在我家吃饭,直接出来把人赶走了,我儿子说认识那个人。”
时绥簌地抬起头,“谁?”
“说是三中的。”赵奶奶仔细回想,“叫什么牛。”
时绥眼神一下冷了:“陈牛。”
赵奶奶点头:“对对,看来你是真跟人有矛盾啊?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你好好跟人……”
可她还没说完,就见时绥迈步往外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背青筋蹦出。
这煞人的气势将赵奶奶吓了一跳。
“您跟我奶奶说一声,我有事先走,明天再来陪她。”
——
汪城接到时绥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时绥压抑的怒意,“你之前告诉我,三中今晚有歌唱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几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