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45)
那只猫却跟人相处了不到一小时就得到了时绥的青睐。
“不是,陆淮知你——”时绥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无语又好笑,“你跟自己的猫吃醋?”
陆淮知点头:“嗯。”
“下次不带它来了。”
语气还挺认真。
时绥轻飘飘扫了他一眼,“不用糖糖当借口你还想进我家?”
陆淮知诧异抬眼。
“真以为我傻?”时绥背靠在身后的沙发上,语气懒散,“视频用猫当借口,到我家补习也是用它,一步步的,你还挺会算计。”
糖糖估计都没想到,它做了这么大贡献,竟然轻易就被陆淮知抛弃了。
真是翻脸不认人。
陆淮知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可你还是让我来了。”
原本以为把握主动权的时绥表情一滞,坐直身子,语气有些不自在:“我只是怕欣欣哭,跟你没关系。”
他说完不忘补充,“没下次了。”
陆淮知垂下眼,看着茶几上的卷子,手上的笔飞速转了几圈。
“如果我说,面对面补习,我能保证你这次月考进前四百名。”陆淮知说,“你还不让我来吗?”
时绥:“真的?”
他知道自己基础很差,对这次考试没报太大希望,只想着成绩不难看,奶奶那里总能交差。
却没想到陆淮知抛出这么大一个饵。
陆淮知点头,“真的。”
时绥抓了抓头发,不得不说,陆淮知真的钓到他了。
他纠结半晌,豁出去了,“来就来!”
不就多点电费吗?
反正这件事中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夏天我家可能会有奇怪的味道。”
“没事。”
“我家也没空调,只能吹吊扇。”
“嗯。”
“要是有虫子你不许嚎,第一时间叫我。”
“好。”
“最后一点。”时绥说,“不包晚饭,饿了只有泡面。”
这次陆淮知没有立刻回答,“能不吃泡面吗?”
时绥表情冷酷:“不行。”
再不吃他家泡面要放过期了。
不过他们终究没吃上泡面,欣欣把他家的饺子送过来了,附带调好的蘸料。
欣欣还将猫还了回来,“妈妈说猫咪不能离开主人太久,欣欣下次再来陪糖糖玩。”
说完看了眼时绥家的冰箱,提醒道:“哥哥,饺子可以配着泡菜吃,很香的。”
时绥这才想起之前欣欣妈妈给他送了泡菜。
两人就着泡菜和蘸料,吃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饭。
糖糖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陆淮知的醋味,这次乖乖躺在沙发垫子上,没去粘着时绥。
两人吃饱后开始干正事。
“这次的物理试卷是我们任课老师出的,他最后一道大题很喜欢出与滑轮相关的受力分析。”陆淮知将练习册中的几页纸折了起来,在几题上划了一个圈,“你主要把这几题练一下,先看例题。”
时绥接过练习册,开始埋头苦学。
陆淮知已经提前将基础的知识点给他理了一遍,加上例题,那些例题他差不多能解出前两小问。
不过最后一道分值最高的卡到一半就解不出来了。
好几题都是。
时绥看的脑子涨,将笔扔到桌上,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笔撞到茶几面,“咚”的一声。
沙发上本来睡觉的糖糖被吓了一跳,簌地抬起了头。
陆淮知抬手安抚地拍了拍糖糖的脑袋,糖糖眯眼蹭了蹭他的手心,又安稳垂下脑袋继续睡。
“哪里有问题?”陆淮知问。
时绥已经丢掉笔低头开始玩手机,“我歇会再写。”
开心消消乐夸张的消除音效这次却没压下时绥心底的烦躁。
刚刚那几题他就算把前面几问解答出来,也很费劲。
更遑论他是刚刚做过相似度几乎有80%的同类题型。
有种别人把饭喂到嘴边了,他却没有能力吃下去的焦虑感。
反观陆淮知,在他写那几题的时候,已经快刷完半张物理试卷了。
这种显著的差异让时绥格外憋闷。
就连外面接连不断的蝉鸣和头顶吊扇的咯吱声都让他心烦意乱。
时绥面无表情地想,等有空,他要拿个杆子把外面树上的蝉都粘下来,送给汪城去南巷摆摊油炸。
手指随意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开心消消乐这一关毫无意外地失败,时绥正准备继续,一只手伸了过来,抽走了他的手机。
时绥看向陆淮知,说:“还给我。”
绷着眼皮的样子很凶。
陆淮知握着手机跟人对视。
头顶的吊扇慢悠悠地转,将时绥头上的发往上吹。
可能是刚洗完澡,时绥发质更显蓬松,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很浅的琥珀色,难得地多了一丝柔软。
尽管表情比平时更冷,可在陆淮知看来,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在努力保护自己的小狗。
“别玩了。”陆淮知顿了顿,抬手,很轻用指尖碰了碰时绥的翘起来的那缕头发,“我会教你。”
陆淮知声调平稳,不疾不徐,却轻松压过了周围聒噪的杂音,也神奇地让时绥安静下来。
他手指扣了扣茶几边缘,绷着唇没说话。
最后时绥还是拍开了陆淮知的手,“说话的时候别动手动脚。”
尽管他还想想硬气地说不用教,可看着陆淮知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稿纸和完成大半的物理试卷,又颓丧地低下了头,将笔捡了回来。
陆淮知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时绥真的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在卡题的时候,会焦躁地咬自己的指节,还偷偷朝他的方向看,不是求助,而是在看他写题的进度。
陆淮知当时在想,要不他也装作写不出来好了。
可最后,他还是照常写,速度甚至比平时更快。
可他刚刚看着时绥的表情,突然后悔了。
他或许不该给时绥这么大的压力。
他想说要不别做了,可时绥却把笔拿了起来,微微仰头看他,等着他教。
时绥像是一株顽强生长的野草,比谁都坚韧,更不需要他多余的担心。
——
有陆淮知帮忙梳理思路,时绥没几分钟就将最后一问解答出来。
触类旁通,另外几题也是。
做完这几题,时绥呼了口气,唇角甚至翘起了一个小弧度。
陆淮知偏头看他:“高兴了?”
时绥立马将嘴角的弧度压下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淮知没拆穿,“有水吗?我有点渴,还想顺便吃感冒药。”
时绥下意识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水应该还是温的。”
他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包含的关切意味太浓。
不过已经说出口,他也没办法收回去,只得僵着手举着杯子。
陆淮知伸手接过杯子,“时绥,我感冒了,用一个杯子喝水会传染。。”
昨天在操场的时候时绥就心大地把杯子给他喝水。
“这有什么?”时绥不认为自己的抵抗力低到了这个程度,“再说,我之前感冒的时候不也用过你的——”
话说到中途,时绥想起什么,眼睛瞪大。
陆淮知的感冒不会就是这样来的吧?
陆淮知坐实了他的猜测:“就是这样传染的。”
时绥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饶是他神经再粗,也知道用同一个杯子,互相传染感冒这种事很暧/昧。
时绥很想把自己递出去的杯子抢回来。
陆淮知看着时绥虎视眈眈的表情,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你家里有其他的水吗?就算不是温水也没关系。”
时绥:“……”
还真没有。
就算重新烧开也要等凉,一来二去太耗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