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早婚(25)
娱乐明星肯定是主要的抽检对象,但也要有其他不同领域的人来丰富节目内容,好比普通人是如何报税的,不同行业的缴税又有何不同之类的。都不需要霍川骛主动牵线,制作组给出的拟定邀请嘉宾名单里,就有岁聿和彭三思他们这个因依法纳税而上了热搜的直播比赛。
综艺节目所能带来的流量可想而知,哪怕这个节目最后上线了并没有搞出什么水花,春申杯受到的关注也会不可同日而语。
退一万步说,他们至少还能因为参加综艺而多一笔进账。反正他们本身也要进行直播,等开拍了,不过是多几个机位和剧组人员的事。一鱼多吃,两不耽误。
“你觉得怎么样?”霍川骛期待地看向岁聿。
岁聿笑着回:“我觉得我已经等不及比赛开播了。”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只有两件事不可避免:税收和死亡。——这句话应该是出自富兰克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紫菀:孔雀草的别名,颜色有很多,紫色的个人感觉比较好看,同时也是一种……中草药。PS:孔雀草不是万寿菊,它俩是有花型大小上的区别的,只不过它俩都属于菊属万寿菊科,就像黑豹属猫科。
孔雀草的花语:爽朗、活泼和爱的契约。
第26章 蕾娜白: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综艺节目也不可能今天立项明天开播。
但直播可以。
一直到春申杯的比赛正式开播的前一晚,彭三思才终于确定了初级赛的名字——春申准王杯。
“毕竟咱们的最终目标是举行春申棋王杯嘛,棋王杯是什么?那是每年都要诞生一个新王的比赛,那它的初级赛可不就是棋王的继承者之战吗?继承者,准王也。”彭老板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如是说。就像新郎、新娘在没结婚之前要叫准新郎和准新娘一样。
其实彭三思本来打算更中二一点,直接叫春申太子杯的,但扎马尾的韩卢卢却在赛前会议上表示了反对:“女选手也有可能赢啊,好比万一我赢了,我可不想叫太子,我是太女。”
于是,初级赛就变成了准王杯。
由于之前一直对名字拿不定主意,各种标语、宣传图都提前空出来了对应的名字位置,最后由彭师兄亲自操刀,一个人,一支笔,一个晚上,一个奇迹,填完了所有空白。第二天中午,他顶着堪比大熊猫的黑眼圈,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
等彭三思骑着小电驴赶到博棊棋院后,他就开始了对着镜子怪叫,偶像包袱重的不可思议。
但彭三思这样一点也不显得奇怪,因为像他一样的人,棋院里如今还有不少。
今天晚上是准王杯的第一次试播,一共比三场,分别选择了1V1,3V3和5V5的赛制,也就是说,最少也要上镜十个人。
大家如今都已经早早到了,济济一堂等在休息室里,多多少少肯定会有点紧张。有人在准备自己第一次面对镜头的自我介绍,也有正在对着棋盘不知道是做法还是碎碎念的,还有人在门口的过道来来回回的走动,像无头苍蝇似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春申杯的老选手和新选手今天是四比六的比例,除了韩杨夫妇外,还有三个家就在春申或者附近城市的老朋友来帮忙。但韩卢卢今天要和彭三思搭档当主持人,也就只有四个老选手能上场,另外的六个位置除了周砾和老吴外,都选了棋院里的新人。
博棊棋院之前的主营方向,说白了就和少年宫的启棋兴趣班似的,以给人上课收费为主。只不过他们只给获得了业余段位和级位的选手进行辅导。
这次上直播的新人选手,就都是棋院里的这些业余选手,采取的是自愿报名制。
本来岁聿还以为会没什么人报名的,没想到大家反而十分踊跃,由于人太多,最后只能一天一天的轮流来了。
这些人里最高的也不过业余五段,刚刚够资格参加定段赛,还在磨练中,打算明年下场试一试。
新老选手的对比十分明显,至少岁聿来的时候,一眼就分辨了出来。老选手都在容貌焦虑,有觉得自己胖了的,有在研究为什么这回比赛现场会有那么多花的;新人选手则大多在担心一会儿直播下棋的时候自己输了丢人。
岁聿拍了拍最紧张的宋延年,对方还在上高中,已经确定了大学的保送名额,接下来半年的目标就都是精进棋艺,成为职业选手。算是彭师兄没正式收入门下的小徒弟。
“别怕。”不等岁聿开口,老选手里一个老大哥就实事求是的对小孩道,“输了不会丢人,只会被喷。”
在春申杯最火红的那几年,每一个选手发挥失常后,下场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卸载微博。一个下棋比赛搞得和电子竞技似的也是不容易,天知道观众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戾气。老选手都习以为常了,当年经常下场去贴吧对喷。
宋延年:“?”伯伯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比你师父还小俩月呢,怎么就成伯伯了?!”一脸络腮胡的老大哥原地跳脚,看起来神态确实年轻活泼了不少。
“被喷的只是爱的战士,和你宋延年何干?”小宋同学对于上镜直播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对于用自己的真名上网冲浪却十分抵触,非要给自己起个“艺名”叫爱的战士,彭三思没辙,只能随了徒弟的愿。他这个师父当的还是挺尽职尽责的,第一时间过来表示了安慰。
可惜,爱的战士宋延年却跟着“师伯”一起发出了爆鸣。
——一个热知识,当代年轻人既不想在网上被人叫真名,也不想在现实里被人叫网名,都是一样脚趾扣地级别的社死!
不算大的休息室,顿时热闹的就跟菜市场似的,气氛好极了。
跟着岁聿一起过来的霍川骛却心如止水,只觉得他们吵闹。他正在试图让韩卢卢几人注意到,岁聿之前为了表示感谢,送给他的一枚花型胸针,什么牌子、用了怎么样的珠宝、价格几何等,这些在霍川骛看来都不重要,重点是这花型是一朵白桔梗。
白桔梗的花语是……
“一生只爱一个人?哇哦,我们岁总好浪漫啊。”已经当了妈妈的韩卢卢依旧像过去一样,是个性格活泼,非常爱起哄接话的小姑娘。
韩卢卢和岁聿之前就认识,毕竟他们都是一起参加启棋赛的职业选手,启棋这种智力性的体育竞技,一般是不分男女的,都是混赛。岁聿和韩卢卢菜的旗鼓相当、不分伯仲,参加的比赛大同小异,也就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虽没怎么说过话,却也彼此的微信好友。
事实上,这对等级分上的难姐难弟反而不常遇到彭三思,他是种子选手的常客,对岁聿和韩卢卢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岁聿和韩卢卢总会一起被棋协的领导勉励:“你们还年轻,启棋比赛的后劲儿足。”
韩卢卢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刚入棋协的第一年,这位领导就是这么和她说的,现在她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后劲儿还能有多足?
岁总根本不知道什么花语不花语的。他是今天现场看起来最放松的一个,因为他不用上场比赛,也不用当主持人。但他今天的工作其实还挺重的,他要和导播组的工作人员一起,时刻关注直播间的数据。想办法根据数据来进行直播内容的调整,以及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这是岁聿此前完全没接触过的新兴领域,纵使他做了丰富的调查与翔实的准备,但显而易见地,肯定还是会遇到问题。
好比……
隔壁传来的极大噪音。
他们的比赛场地开在绣球花路上,之前说过了,绣球花路是一条比较有名的网红文艺街,白天city walk,晚上city drink,咖啡馆原地秒变清吧。
由于岁聿和彭三思等人坚持着阳间的工作时间,晚上几乎没在棋院待过,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条街的晚上会突变成这样的群魔乱舞。现在外面的吵闹声还算小的,只有一群醉鬼老外在引吭高歌,也不知道几个菜,能让他们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喝成这样。
一首近乎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响彻整个街道,岁聿一开始甚至没有听出来那是一首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