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婆要从竹马做起!(146)
戚时目光落在画架上,大脑罕见空白一片。
祝辞眠边说,就抬手揭开了原本罩在画架上的防尘布,将里面的画纸完全露了出来。
戚时看清那幅画的瞬间,呼吸就倏然一滞。
祝辞眠画的是他。
这当然不是祝辞眠第一次画戚时了,相反,他画过很多很多次,在各种情景下,各种姿势的戚时。
但面前这一幅,却和祝辞眠以前画过的都不一样。
面前这幅画上,只有戚时的一张脸。
可这么说又不完全准确。
因为这幅画上,戚时的两边脸很不一样。
一侧,就是戚时本来的模样。
准确来说,是戚时日常面对祝辞眠时的模样,深邃眉眼染着浅淡笑意,薄唇微微上挑,俊美而又温柔。
可另半张脸,却被祝辞眠加以想象,用夸张的手法给戚时画出了狼的耳朵。
眼神中透出极其明显的侵略意味。
甚至薄唇张开,还画出了像狼一样尖锐锋利的獠牙。
戚时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祝辞眠送给他的,这幅不同寻常的画。
可又在指尖堪堪要触到画纸的瞬间,顿住动作。
在这一刻,戚时终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可却不敢触摸,更不敢开口问。
就像长久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乍然见了零星光亮,是不敢靠近的。
恐是虚幻一场,一眨眼就会消失。
可下一秒,戚时就被这独属于他的光,扑了满怀。
“戚时,”祝辞眠整个人都埋进了戚时怀里,他叫了戚时的全名,却不是为了质问,而是极其认真甚至堪称郑重道,“我现在可以很有底气说了,说我对你的喜欢,就是真正的喜欢。”
是我知道了你最真实的模样,但还是喜欢。
很喜欢,非常喜欢。
超级无敌特别喜欢。
“所以你不用害怕,”祝辞眠学着戚时平时安抚他的模样,不甚熟练却很温柔,轻轻拍着戚时的后背,每一个字都讲得无比清晰,“不用害怕会吓到我,更不用害怕会失去我,因为这都不可能发生。”
停顿一下,祝辞眠又仰起头,直直望进戚时的眼睛,不闪不避。
他纤长睫毛簌簌轻颤起来,黑亮眼眸染了明显的羞怯。
但还是把想讲的话直白讲了出来——
“戚时,我…我本来就是你的,你想对我…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明明祝辞眠讲这句话的声音很小,语气也很软。
就像蝴蝶轻轻煽动了一下翅膀。
可也就是这轻轻一下,却仿佛在顷刻之间,煽起了戚时心尖的烈火。
以一股仿佛能将一切腐朽都烧成灰烬的猛烈趋势,势不可挡席卷而来。
戚时垂眼注视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的祝辞眠,全身肌肉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弦。
“眠眠,”竭力把控着语气,戚时嗓音哑到了极致,他一字一顿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想对你做的事情,或许比你所想象的还要疯狂百倍吗?
知道疯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得寸进尺吗?
知道给我这样的许可权,就可能会被我从你最会画画的漂亮手指开始,一寸一寸吃掉吗?
戚时话音落下,祝辞眠没有再讲话。
可他却用实际行动,给出了最为直截了当的答案。
他忽然抬起手,指尖探向自己身上,戚时大衬衣的纽扣,缓缓解了起来——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戚时,我在邀请你,邀请如你所愿,完全占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给戚戚的这幅画我脑补很久很久终于写到了!土拨鼠们在哪里!
——
我继续写,还有两章,都有我脑补很久非常喜欢的点。
鞠躬,非常爱大家!
第96章 九十六朵小花
窗外天色早已漆黑, 宿舍内却顶灯明亮。
白炽灯光虚拢着此时此刻,正专注给自己解纽扣的祝辞眠,将他原本略显苍白却又在此刻透着淡淡红晕的脸颊, 映衬出一种极为惊心动魄的美。
让他就像山林间,那看起来极致纯粹,实则却最擅长蛊惑人心又勾魂摄魄的精怪。
戚时当然会为他目眩神迷, 神魂颠倒。
随祝辞眠细白手指解开一颗纽扣,宽大衬衣就散开一些, 袒露出一小片祝辞眠的白皙肌肤。
比打翻了的牛奶还要滑腻。
戚时不自觉倾身,薄唇无限趋近于祝辞眠的单薄胸膛。
然而, 实在很难说清这个人究竟拥有何等程度的克制力——
在堪堪距离一寸, 就要吻上祝辞眠锁骨的瞬间, 戚时竟还能竭力勒令自己停下来。
“眠眠,”他又低低叫了祝辞眠一声,再次把控语气问了一遍,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祝辞眠解纽扣的手指一顿。
他倏然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难以置信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戚时竟然还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祝辞眠顿时就急了。
“你还不信我是不是?”他就像只炸毛了的小猫一样瞪着戚时,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都这么说这么做了你还不信我,那你告诉我, 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不害怕, 是真的喜欢你?戚时, 你说,我做!”
“没有不信你, ”戚时又蓦然向后退开了, 退回到了一个方便交谈的安全距离, 他抬起手,手掌落在祝辞眠发顶,以足够安抚而又温和的力道轻轻揉了揉,阖眸缓声道,“眠眠,只是有个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彻底搞清楚。”
略作停顿,迎上祝辞眠瞪得溜圆的小猫眼,戚时无奈扯唇笑了一下,终于直白道:“我之前一直对你有所保留,一直竭力克制,除了怕吓到你之外,最根本的,是我怕我的喜欢,会伤害到你,即便这种伤害绝非我的本意。”
祝辞眠眼底的生气渐渐变成了疑惑。
显然,他确实没想过戚时现在说的这个问题——
戚戚喜欢他都喜欢不够,又怎么可能伤害他?
“我之前和你讲过的话,每句都是事实,”戚时语气又严肃了两分,他语速刻意放得很慢,像是为了让祝辞眠足够意识到这里面的利害,“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眠眠,还记得我们玩过的那个密室吗?万一有天我也会像那个故事里的男人那样对你,也会造一座金丝笼,把我们两个人关在里面,只有我们,甚至连你妈妈或者乔燃林柚郁都见不到你,你该怎么办?”
当时戚时还觉得自己不会疯到这种程度。
可现在他却已经不确定了。
不过,比起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戚时想,更可能的,应该是在他真的疯到这种程度之前,他就会选择先自我了断。
“不会的,”可听了戚时的话,祝辞眠也只是怔愣了极其短暂的一秒钟,就又语气笃定道,“你不会那么做,永远都不会,因为你喜欢我,你才舍不得那么对我。”
祝辞眠对戚时有足够的信任,这是戚时这十多年来,给祝辞眠的底气。
这下怔愣的人成了戚时。
理智上,戚时无比清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他今天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完全超出预料的东西了。
再多要求一个字,都是奢求。
但或许,或许是酒精作用使人亢奋而不知足,亦或许是骨头里的恶劣因子滋生贪念,越被纵容就越渴望更多。
总之,理智断了弦,戚时微微向前逼近半步,垂眸深深攫住祝辞眠的眼睛,又继续问道:“那就算不到这种程度,但在日常生活里,我可能无时无刻不想要完全掌控你。”
略顿一瞬,迎上祝辞眠再度懵然的神情,戚时竟还认真举例起来——
“比如说,我会在你身上安装窃-听定位甚至微型摄像头这样的装置,这样你每天无论在哪里,无论遇到谁又讲了什么话,甚至连你去卫生间嘘嘘了多少次,我都会知道,看到,听到。”
“我会要求你不准对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