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狂撩前男友(8)
最初是摆在怀年在北城租的房子里,后来就搬到了他俩一起合租的家里,没想到五年后,它又出现在了海州。
它的右侧机翼有被粘黏过的痕迹,覃舒妄下意识伸手轻抚过,记忆如泉水般悉数朝他涌来,当初两人分手那天大吵一架。
覃舒妄当时气得抓起这架模型就砸在了地上:“说到底那些就是比我重要,是吗?”
怀年大约没想到他会砸模型,在原地震惊了片刻才说:“是。”
“覃舒妄。”
身后传来怀年轻弱带着鼻音的声音。
覃舒妄不动声色收回手,转身将碗摆在床头柜上:“吃点东西。”
怀年难受得半点胃口都没有,但他没想到覃舒妄把粥给他端进来了,他应了声,见覃舒妄要走,忙又道:“能帮我倒杯水吗?”
覃舒妄倒了水回去,怀年已经自己坐起来在喝粥。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来人,含笑道:“好喝啊,覃舒妄。”
覃舒妄的步子微顿,怀年每次夸他的时候,都是这样真诚得令覃舒妄恨不得给他熬一辈子粥的表情。
覃舒妄在鸡丝粥里加了胡萝卜,还撒了些小青菜,颜色搭配得令怀年有了些食欲。他又低头喝了口,这些年他自己也做过很多次鸡丝粥,却都不是这个味道。
是他发烧迷糊了吗?
要不然为什么觉得覃舒妄做的鸡丝粥都有种熟悉的味道?
“你不是加入UASB了吗?为什么会在海州?”覃舒妄弯腰放下水杯问。
“我来海州工作。”怀年将嘴里的粥咽下,忽地掀起眼皮问,“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UASB待过?”
覃舒妄冷笑:“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怀年怔住。
覃舒妄直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怀年下意识撑了下额角,他这是烧得意识迷糊了吗?
究竟是什么时候告诉覃舒妄的,是从医院回来路上,还是后来的某个时候……居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粥似乎越喝越难受,怀年喝了两口水,胃里难受得想吐,他只好又缩回了被窝里。
-
覃舒妄从医院拿回了车,开了一段路,脑子里全是浑浑噩噩想的全是怀年,想他们的从前,想重逢后的现在。
他咒骂着给李阳打了电话:“在哪?”
与其一个人瞎想,真不如跟李阳他们打打麻将。
李阳几个看来是真没地方去,覃舒妄过去后,几人直接搓到了晚上,连饭都是让人送包间里来的。
“老覃,你今天这长城修得不行啊。”李阳咬了支烟,烟灰抖得满地全是,“不过幸亏你来了,老子手气爆棚,哈哈哈——”
覃舒妄懒得理他:“三万。”
“诶,等会儿,吃!”李阳推倒面前两张牌,“看来今天去超市买了不少菜啊,可把我喂饱了!”
狗日的,覃舒妄又想起了那碗鸡丝粥。
他后来走时,想着怀年在海州无亲无故,没忍住给怀年留了张字条,让他退烧了就说一声。
现在都快晚上九点了,还不给他打电话?
没退烧,真晕过去了?
“哈哈,胡了!”李阳得意推倒了牌。
“草。”覃舒妄猛地站起来,“不玩了。”
李阳撑大眼睛:“老覃,大过年的就输了几个钱,你不至于吧?”
覃舒妄干脆给了钱,出了会所想给怀年打电话,发现他没有他号码。
分手后半个月,覃舒妄没绷住给怀年打过一通电话,却被告知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的确没想到怀年那么干脆,连号码都注销了。
覃舒妄咬牙骂了声,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炮/友就要有炮/友的自觉,下了床各不相干!
他径直驱车去了Feeling Club。
穿过热闹的人群,覃舒妄刚在吧台前坐下,保罗给他递过来一张纸。
纸上是一串阿拉伯数字。
保罗笑道:“昨天怀先生留下说要给老板你的,虽然现在我觉得应该不需要了,不过还是给你吧。”
呵,覃舒妄冷笑着揉成团甩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是不需要了。
五分钟后,安迪经过时,见自家老板蹲在垃圾桶边上正埋头翻找。
安迪挑眉驻足:“老板,你又找绣花针?”
覃舒妄:“……滚。”
找到了!
覃舒妄转身将字条在吧台上平摊开,纸上沾了水,有几个数字已经被晕染开了,幸好还能辨认。
-
怀年的卧室内已经熄灯。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
A350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我有话说
怀年起初听到手机铃声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对方连着打了两通电话,他才迷糊抓来床头柜的手机。
“嗯?”
那头的人似是愣了下:“你睡到现在?”
这声音……覃舒妄?
怀年翻身看了眼电子钟,晚上九点半了,他竟睡了这么久。
“怀年?”
“嗯。”怀年又缩回被子里,闭着眼睛笑,“怎么这么怕我晕在家里?”
覃舒妄噎了噎:“没事你不起来吃东西?”
“一会吃,你那边听起来很热闹,在Feeling Club?”
“嗯。”
“大过年你不回家吗?”
覃舒妄有点不耐烦:“你问太多了,没事挂了。”
“哎……”
怀年话没来得及说,那边挂得很干脆,怀年轻笑了下,打算存覃舒妄的号码时,发现这个号码已经存在他手机通讯录里,备注是A350。
字母A前面还有一个云朵下雨的图案。
怀年盯住看了两秒,忙坐起来,顺手开了灯。
就在几分钟前,这个号码打来了两次,一通未接,一通是接通的。
是覃舒妄的号码没错。
可是,他什么时候存的?
怀年回拨过去。
覃舒妄挂了,回了信息:【在忙】
怀年:【我手机里存的你的号码是你告诉我的?】
覃舒妄秒回:【不然呢?】
怀年的眉心拧了起来,为什么他觉得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又忽地窜上来了。
床头柜上的水杯已经空了,怀年掀起被子下床,走到客厅发现烟灰缸下面压了张纸。
【退烧了说一声】
下面附上一串电话号码,落款是——覃舒妄。
怀年打开手机比对了下号码,是覃舒妄的没错。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过,存了覃舒妄的号码吗?
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备注A350?
难道就因为之前看覃舒妄站在他房间里那架A350的模型前看半天,他就顺手给备注了?
“嗯……”
该死的,头好疼。
-
Feeling Club眼下热闹得很,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
覃舒妄坐在吧台上连喝了三杯威士忌,目光时不时就瞥一眼手肘边上的手机,怎么不回信息了?
wifi掉了还是手机欠费了?
覃舒妄不甘心拿起来看了眼,信号满格啊。
他又盯住怀年给他发来的信息看了看,呵,简直问的莫名其妙,他是被烧糊涂了吧?
覃舒妄将屏幕合下,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
辛辣浓烈从舌尖一路滑过咽喉,覃舒妄的脑神经却忽地一跳。
怀年他没删他的号码!
他自己连号码都换过了,却还留着他的号码。
这些年看着不膈应吗,怀年?
覃舒妄又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盯住怀年的号码看了两秒,居然有点好奇现在在怀年的通讯录里,给他的备注会是什么。
覃舒妄长按了怀年的号码,看着跳出来的“新建联系人”和“添加到已有联系人”迟疑两秒,随即又退出锁屏。
炮/友而已,不值得存来占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