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蚀(42)
作者:水中刀
时间:2022-12-21 10:09
标签:男男 互攻
“你得要,哥……”
耿京川耳朵里灌满急促的喘息,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冷炽的。他感到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嘴。
“你得要。”
他瞬间抿紧双唇,可对方没有放弃,反而攥住他的手,死死地扣住。唇上的触感越来越湿,越来越像个吻。耿京川在震惊中忘了抵抗,冷炽便更加深入。他耐心地在那两片薄唇上碾磨,直到它们开始动摇,被撬开柔软的缝隙。
冷炽略微踮脚,把整个身体都贴上去。他渐渐感觉不到抵抗,便抬起双手,扣着耿京川的脖子,吻进他的时口腔。
是谁的喘息已经不重要,追逐到最后变成纠缠,变成方寸之间的战争。耿京川双臂在冷炽身后合拢,在唇舌的交战中找到节奏。他开始反抗对方的挑逗,却像落入新的陷阱。
冷炽被摔在墙上,被迫承受着一种碾压般的吻。他的所有技巧突然失效,节奏被打断,主动权被剥夺。但是他在笑。这笑声让耿京川狂躁,他终于意识到冷炽的把戏,只是为时已晚。
耿京川无法脱身,那把火已经从冷炽烧到自己。此刻,黑暗就是最大的温柔,让每个人都不必面对自己和对方,假装这是一场梦。
他也做过那种梦,而冷炽也像梦中那样,千方百计地诱惑自己,用他那过剩的分享欲——“哥,我也想要,”“哥,你这儿也舒服吗”,“哥,操我……”
他记得冷炽的身体。
明亮却不苍白的皮肤,稍微激动就会泛红。修长的手臂,弹琴时会绷起清晰的线条,还有漂亮的手指,撩拨琴弦,也撩拨自己。他的腰灵活而有力,像一只年轻的豹子,特别是那个时候,大开大合地带着下半身抽插,每动一次,力量都从内到外地迸发。
他摸过冷炽的腰。再用这只手自慰时,他总是格外冲动。
冷炽压不住呻吟,即使他咬紧牙关,努力从容。他射的时候会叫出来,带着无助的喉音。这声音就像刻在耿京川的耳膜上,和别人做爱时,它也会缭绕在耳边,如同那晚再现。
现在他又开始呻吟,从相接的双唇里肉贴肉地传过来。
耿京川越吻越恼火,忍不住想把这坦率的呻吟压服。他抓住冷炽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压在墙上,用膝盖楔进他双腿之间,把他整个人挤在墙上。
可他的呻吟什么时候停下?
为什么越是压迫,他反抗得越是恼人?仿佛是种挑衅……
或者,诱惑。
分神的瞬间,冷炽挣脱钳制,用胸膛顶着撞着,把他放倒在自己的床上。他敏捷地跨上来,骑在他腰间。
现在双手被控制的是耿京川,冷炽一只手压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探进他的上衣。他们的嘴唇仍没有分开,好像被死死地粘住。两条热烈媾合舌头却一点也不无辜,在看不见的地方进行最下流的勾当。
耿京川抽出一只手,也扣上冷炽的腰。他的手在向下和向上之间犹豫片刻,最终选择向上。他用足了力气,没人能受得了他的手劲,冷炽的背会留下淤青。但他没有躲开,反而同样的力量攥住耿京川的胸肌,深仇大恨般地揉捏。
这角逐很蠢,却让人欲罢不能,带着疼痛的快感陌生又刺激,谁也舍不得放手。这解不了身体的渴,只能越来越焦灼。
他们短暂分开,脱下碍事的上衣,然后再次纠缠。冷炽不再执着耿京川的嘴唇,他开始向下亲吻,舔他声带的位置,咬他的喉结。
耿京川硬是被他逼出了呻吟。
他发力掀开冷炽,和他交换位置,把亲吻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对方当然不会放弃,继续恶劣地玩弄他的胸肌,像把玩一对乳房。这个想象令耿京川羞耻,但黑暗保护了他的尊严,没人看到他喉结滚动,牙关紧咬。
冷炽撑着上身,贪婪地把脸埋进深沟,湿漉漉的吮咂声伴着沉醉的哼吟,听上去倒像是他在承受。黑暗同样给他勇气,使他无视彼此的性别。他本能地挺腰,顶着耿京川的腿磨蹭,坚硬的触感让后者浑身一震。
但他自己也勃起了。
从他们开始接吻,他的下身就开始膨胀。激烈的拥抱藏不住秘密,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硬和热。耿京川瞬间想起冷炽的裸体,他那东西的样子:未经人事的颜色和血气方刚的形状,被轻轻舔弄就跳个不停,流出很多水。它插入时激动得发红,胀得更大,饱满的睾丸紧绷地提着,随时准备射精。
现在它正顶着自己,薄薄的短裤已经湿了,它还是那么容易激动,贴着自己的腿,硬得硌人。
冷炽整个人都是硬的,和之前抱着的人截然不同,耿京川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他一样冲动。他甚至想就这么操了他,看看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欲仙欲死地连声高叫。
耿京川被这个想象吓了一跳,欲念被冲淡不少。冷炽浑然不觉地抱着他,一只手不安分地往下摸。他不仅摸耿京川,也摸自己,努力地送胯,让两个人的东西贴在一起。
他的投入又把耿京川拉回来。但隔靴搔痒的磨蹭远远不够,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出口。那出口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哪怕再冲动,也没人敢逾越。
冷炽也一样难耐,他勾着耿京川的脖子,迷离地吻他的下巴和耳朵,焦灼地叫“哥”。
这一声“哥”搅混了耿京川的脑子。他狠狠堵住冷炽的嘴,下半身像真正做爱那样冲撞。冷炽叫得更响了,哪怕被封着嘴,声音也能传进耿京川的耳朵——以那种肉贴着肉的形式,直接灌进来。
耿京川恨不能将这呻吟咬断,他尝到血的腥味,不知道是谁的嘴唇破了。但是没人想停下,冷炽亲得比他还用力。他双臂勒着耿京川的背,迎着他的动作挺腰。
下面又湿又热,最敏感的地方被压在两人之间,每动一下都是重重的碾磨。没过多久,冷炽的裤子就湿透了。他整个人嵌在耿京川怀里拼命地扭,腰胯抖得像触电,溢出来的液体把对方的裤子也染湿一大片。
他的高潮点燃了耿京川,他们几乎同时被卷入狂暴的快感之中。
冷炽又翻身装睡了。
耿京川站在床头,湿淋淋的裤子贴在身上,更让他恼火的是冷炽。他挑起了整件事,现在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很想把冷炽拎起来揍一顿。整个晚上就像一场恶作剧,先是球场上莫名其妙的撩拨,然后是那把琴,再然后……
不能回忆,再想下去就不只是揍一顿了——身上残留的快感正在勾引他做第二次。
耿京川攥着拳头离开冷炽的房间。
房门合上那一刻,冷炽就睁开眼睛。他当然不可能睡着,而且直到天亮,他都没法合眼。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没想过主动去亲耿京川,更没想过后面的事。他只在梦里有这个胆子,现实中他连相关的话题都不敢谈。
他在黑暗中摸到烟,点着。这一根可不是事后烟,纯粹是给自己压惊:冷炽啊冷炽,你可真牛逼。后天就是乐队排练,躲得了明天,后天你怎么躲……
这是他抽过的最痛苦的一根烟,因为每吸一口,他都得把满屋子的荒淫味道一起吸进去。他捏着烟屁股去开窗,外面的灯光和月光照进来,明晃晃的,好像什么正义之光,照亮他满身罪证。
冷炽心虚地拉上窗帘,在愁肠百结中又点了一支烟。
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周围的空间,他隐约感觉少了点什么。他记得自己和耿京川滚到床上之前,把琴箱放在床头,现在那里只有自己的上衣——
耿京川带走了那把琴。
第29章
冷炽磨磨蹭蹭地卡着点赶到排练室,结果耿京川比他来得还晚,破天荒地迟到了。
昨天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外出,回来后就在各自的房间闭门不出。今天一早,耿京川又出门了。在排练室里,他们才算见了今天第一面。
冷炽看不出耿京川有什么异样,后者如常和大家聊天,抽烟时也没忘了给他一根。他表现得越正常,冷炽就越心虚,一颗心始终悬着。排练伊始,他连出几次错,耿京川都很宽容:“新歌,偶尔出错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