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咎(190)
作者:言欲
时间:2022-11-14 10:06
标签:甜宠 刑侦
“看到了就肯定不能让她记住了啊,所以我就找了老家的一个亲戚,把章莲丢给人,又把这事和大老板说了,人送来一个医生,让医生去找章莲了。”章海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的是发高烧死了干净,可惜了章莲命大,活了下来,幸好有医生,所以就什么都没记起来了。”
“再后来,玫瑰园丽的其他几户总说睡不安宁,陆续就搬走了,我们在离开前把箱子埋进地里后,也就搬走了。”胡宇垂下头闷闷着说道。
“所以当年的报案记录和寻人启事?”副所长听完章莲的称述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
“那当然是自导自演啊,不然空白无故少了个人,大家都会怀疑的吧。”章海雅呲了一声,像是有些不屑。
“那些玫瑰呢?”于沅抬头问道,章莲说过她再回老房子的时候,那里就被种满了玫瑰。
胡宇迟疑了一下,想了半天后才道:“海雅说怕箱子被人发现,就拜托人在那块地上种玫瑰了。这样别人也不会随便过来挖地。”
“那个大老板是谁?你们还在联系吗?他来自什么地方?”副所长看了眼身边的梁亭松,接下来的问题是所有人都在关心的,现在就看章海雅夫妇的回答了。
“我有权保持沉默,另外,我要聘请律师。”章海雅想都没想便开口回答了。
“那个老板,是海雅主要和他联系,我只知道那个老板姓闵,我们这些年也在跟人交易,包括到临海,也是这个大老板安排的,但是在10年的时候,大老板突然失去了消息,换成了一个小老板过来。”胡宇愣了愣,老实回道。
梧禹闻言挑了挑眉:“小老板?”
“也是姓闵的老板。”胡宇点了点头,“我们不知道他名字,他看起来大概四十左右,像是个读书人。”
“你们在临海这几年,拐卖了多少妇女儿童?”面对章海雅的回答态度,副所长并没有结束审讯,继续开口问道。
章海雅别开头:“数不清了。”
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也要将身后这位老板的信息保护好。梁亭松停下了手里的书写动作,抬头看了眼章海雅。
难道章海雅还认为这个老板会来救她之类的么?
“现在向你宣读笔录,你听一下是否与你讲的相符。”目前的问题问得差不多了,副所长看了眼墙上的钟,即便是拘留所也是人道主义的地方,不能一直持续高度紧张的审讯。
梁亭松将手里的记录表交给了姚枝年,而后和副所长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审讯室,匆匆赶往了胡宇所在的审讯室。
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进了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一个警员坐在里面,正在观看里面的审讯。
梁亭松走到人身边坐下,从桌上拿起耳麦:“林钟。”
戴着微型耳机的林钟看了眼侧边的墙壁,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两遍。
审讯情况ok。
接受信息ok。
“问他,为什么在临海市警方抓捕前就撤离了酒吧?”
林钟点了点头,而后趁着梧禹问完的空档,开口向面前的胡宇问出了梁亭松的问题。
“啊?”胡宇一愣,缓缓道,“因为小老板和我们说的,警方来了,让我们走。”
得到了回复的林钟,立即向侧面墙比出拳状手势。
已知情况。
第150章 不相识
Senza fine
——《Per Te Ci Sarò》
姚枝年从审讯室出来后,不见梁亭松踪影,便直接往梧禹所在的审讯室去了。
梧禹这边的审讯工作也正好结束,几人将审讯记录表整合了下后,向副所长说明了下情况,便往外走。
彼时梁亭松正站在路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心里都清楚是什么情况,只是现在任谁去说,都不太合适。姚枝年叹了口气,把东西交给林钟,让几人先去车上等着。
“组长,付局有没有跟你说上面要委派新的人来担任支队长的事?”姚枝年在梁亭松身边站定,忽而出声道。
梁亭松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没有。”
“可能没来得及说,正好是你在临海市的那天。”姚枝年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不过因着这个案子,上面的意思是,你来担任支队的副支队长。”
梁亭松没有接话,但心下已经了然了,这必定是付志行的安排。自己的这个代支队长本来就是因为谢诚明的离职,顶替上来的。现在的情况,让他留在这个位置,只会是受限。
“新的支队长什么时候到?”梁亭松叹了口气,将帽檐压了压,朝警车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到了。”
回到市局后,果然如姚枝年说的那样,新调来的支队长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多时了。
正伏案工作的新任支队长听见敲门声,便让人进来,梁亭松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位认识的前辈,梁亭松早年进入市局的时候也颇受人关照。
把他从限制的地位上调开,又让熟悉的人接任位置。梁亭松心下一片愧疚,自父母去世之后,付局真的是拿他当亲儿子对待了,用心良苦,但自己直到现在还在给人添麻烦。
“柏支队长。”梁亭松朝前辈鞠了一躬。
柏树禾笑着起身走过来,拍了拍梁亭松的肩膀,“小梁同志,好久不见,已是栋梁之才了啊。”
“承蒙前辈早年间的照顾。”
“嗯,事情我都听付局说了,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柏树禾领人走到沙发处坐下,“早上去审讯的情况如何?”
“章海雅夫妇交代了作案经过,提到了一个幕后集团人物,之前临海市警方进行抓捕的时候,张海雅夫妇提前出逃,也是从这个幕后集团得到的消息。还有一些具体的,我想等付局来了,一起进行商讨。”
有温热的东西从脸上擦过,刺激得人只往被子里躲,许为溪皱了皱眉,将被子往头上拉高了几分,把整个脸都藏在被子下面。
只是刚拉上去就被人掀开了,冰冷的东西就往脸上覆盖而来,把许为溪刺激得意识辗转清醒过来。
“想……”许为溪闷闷着呢喃了一声。
有老者的声音靠近:“想做什么?”
“想……想吐……”许为溪说着已经侧身一歪,趴到了床边,然而腹腔里空空如也,只能不停地干呕。
柳叔拍着人的背,给人顺气,等到人呕得差不多了,才把一边的水杯拿过来。许为溪接过人手里的水,漱了下口,方才瘫回床上。
他抬起另一只手搭在额上,好奇地看着边上的老者:“爷爷你是谁啊?”
柳叔闻言愣了两秒,盯着许为溪的脸迟疑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们……见过嘛?”许为溪挑了挑眉,小心地问道,“我现在是在哪?”
“你等一下。”柳叔连忙站起身往外走去,不一会儿领着哲伯和闵九爷走了进来。
哲伯坐到床边,从随身带来的小药箱里拿出检查用的东西,查看了眼部口腔,又拿出听诊器听了半晌:“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头疼得很,想吐。”许为溪咬了咬唇,谨慎地扫了眼站在床边的人,“我是在……医院吗?”
哲伯将听诊器拿起来放在一边,侧身对柳叔说了什么,后者随之起身往屋外走去。
哲伯偏过身来看许为溪,盯着人的双眼:“你还记得什么?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晕倒前你在做什么?”
“我是许为溪,我还记得……记得什么……”许为溪伸手拍了拍脑袋,强烈的痛感自神经深处蔓延上来,他痛苦地垂下头,但这样并不能让他想起来什么。
柳叔从屋外端了只碗进来,里面是深褐色的水。哲伯接过人手里的碗,递给许为溪:“不着急,先把这个喝了。”
许为溪抬起头,往碗里望去,深褐色的水让他直犯恶心,更别说喝下去了,他嫌弃地别开脸:“肯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