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贝(双性生子)(3)
作者:纸兔
时间:2018-02-27 13:25
标签:生子 双性
他看到苏宝贝脸色惨白,尖声道:“快把门关了!”
钟权那时候最是听表哥的话,乖乖去把门关了,等他转过身,看到苏宝贝已经套上了亵衣亵裤,心里隐约有些遗憾。
此时他发现苏宝贝正用一种极其恐怖的眼神盯着自己:“你刚刚可曾看到了什么?”
钟权脸一红:“不曾。”
“不可能。”苏宝贝蓦地提高自己的声调,“我刚刚什么都没穿,你居然什么都没看到?你撒谎!”
钟权:“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好吧,我……我看到了!”
苏宝贝警觉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钟权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他茫然道:“什么……都看到了?看到了也没什么要紧的罢?反正我们都是男孩儿,看一看又没什么。”
苏宝贝见他一脸懵懂,脸上这才恢复一丝血色,冷冷道:“你还不走?我要睡觉了。”
钟权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苏宝贝的房间。
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虽然有点不厚道,但若苏宝贝是女孩儿,现在自己看光了他的身子,也许明天自己就可以上门提亲了。
表哥怎么不是女儿家呢?
表哥怎么不是女儿家呢?这样他就可以上门来提亲了……
等等,这种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的恶少,谁愿意把他娶回家?猛然间脑海里一个惊恐不已的声音响起来,如炸雷般把少年不合实际的想法给炸没了。
钟权瞬间被吓醒。
他醒来的时候天还微微亮,为少年时期的自己竟然存着要娶这恶少的念头而震惊了半响,钟权这才记起来自己抱了一宿的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苏大少。
钟权顿时像扔烫手山芋似得把怀里的大型物件给扔到床底下。
“钟权……我X你大爷。”床底下传来恶少熟悉的咒骂声,钟权这才清醒过来。
他昨天酒后乱性,竟然占了苏少爷一宿的便宜。
本来想借着筹码跟苏少爷谈判苏小妹的契书,没想到自己竟如此没有定力,见了美色把正事全抛到脑后。但现在做也做了,若再拿此事要挟他契书的事,也未免显得自己太不是东西。
于是钟权黑着脸整理好仪容,拍拍屁股走了。
此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苏宝贝,颤颤巍巍竖起一根中指:“钟权,你不是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1]小钟权钻研的那首诗是网上的小H诗,佚名
[2]出自论语公治长篇,宰予是孔子的学生,孔子不喜欢他。宰予有一次白天睡觉,孔子就说:“朽木不可雕,粪土垒的墙没法粉刷,对于宰予这个人,责备还有什么用呢。”陈夫子这里本来是想自问自答,好嘲讽苏宝贝朽木不可雕,连骂都没用。
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
苏宝贝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他横行霸道京城这么多年,竟然栽在区区一个钟权身上。两人胡天胡地闹了一晚上,结果这人一起来就把他踹到床底下,接着就一声不吭地跑了。苏宝贝腰扭了,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来。他这会儿丢脸丢大了,也不敢到处声张,穿好衣服一个人偷偷溜出迎春楼,一瘸一拐地朝苏府走去。
走到半路瞧见狗腿甲急急忙忙跑过来,焦急道:“哎哟喂小祖宗,可找着您啦!您一晚上去哪儿了呀,老夫人知道您昨晚没回家,发动全府下人找了大半夜,这会儿还在正厅里等着您呢。”
苏宝贝知道他奶奶平素最宠他,心里并不太怕。往常他在外寻欢作乐,也不是没有彻夜未归的时候,哪有人关心过他在哪?这会儿知道心急燎火地寻了,定是为了阳婚冲喜一事。
想到这,苏宝贝脚下就如绑了铅块一般,沉甸甸不想动弹了:“都急什么啊,慢慢走,小爷腰还酸着呢!”
老太太在家里好好的,还有精神头折腾苏府上下一晚上,哪里要什么要阳婚冲喜。
真正要冲喜的是苏宝贝宫里头的姑姑——当年的苏婕妤,现在的苏贵妃。
年初宫里头传出来苏贵妃被诊出怀了身孕,苏府阖家欢天喜地高兴了好一阵子,后来因为她大龄怀孕,体质虚弱,一向康健的身子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苏贵妃为了皇胎没有服食药物,原本以为是不要紧的小事,没想到越拖越重,如今竟然病得下不了床了。
苏贵妃临盆在即,怕自己挨不过临盆这道鬼门关,前段时间还特地召她哥哥苏邝进宫,声泪俱下地交待后事。苏府上下忧心忡忡了一段日子,正巧苏老太太上观里祈福的时候遇到了个游方道士,老道士给算了一卦,这才引出了后面荒唐至极的阳婚冲喜一事。
苏宝贝真是恨死了这些神神叨叨的方外之人,两片嘴皮上下一动,就轻轻松松把人一生给定了下来,之后管它快活与悲恨,皆是生死由命成败在天。
他是国舅之子又如何,他被全家当眼珠子宠又如何,他能把钟权耍得团团转,他能从周悦手里抢走柳莺儿,但还不是得心甘情愿当那一颗命理的棋子。
苏宝贝叹了口气,头一次感觉到权势这个东西,并不是那么好使。
他磨磨蹭蹭,可再慢还是有到家的一刻。正厅里全家人都在等他,老太太坐在主位,旁边站着他爹,苏宝贝看到他爹瞪着自己,顿时浑身一哆嗦,老实了。
苏老太太亲亲热热地把苏宝贝拉到自己怀里,宠溺道:“你这孩子,都快成亲的人了还整天不着家。昨天你爹就把整个京城门合八字的孩子画像都找来了,你看看你喜欢哪个,咱们到时候就上门提亲去。”
苏宝贝含泪:“奶奶,我想给您生个重孙子玩呐。”
苏老太太慈祥道:“宝贝儿真孝顺,咱们不急,等你夫人过门了,奶奶做主,再给你纳十个八个姬妾,生七八个大胖小子!”
苏宝贝:……
苏宝贝心知自己今天是再也躲不过了,只得认命地默默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画像仔细端详起来。只见画面上各个体态丰硕,圆脸豆眼长髯,这种大同小异的工笔画他能看出来哪个合眼?怕是欺负自己眼瞎罢!
苏宝贝顿时绝望道:“要我选这些丑八怪,还不如让钟权进门。”
苏府众人面面相觑:“钟权?”
苏宝贝不小心说漏嘴,正不知道如何解释,旁边便有机灵的管事跟苏邝禀告钟权一事。
苏邝终于从记忆力拉拽出五六年前那个默默无闻的表少爷来,他若有所思道:“钟权这孩子我倒是记起来一些,是个孝子,只是他前些年不是因为苏秀馆……”
还没等苏邝说完,苏老太太接口道:“这些以后再说,那孩子的八字呢?先看看八字合不合。”
钟权是入过府的,他的生辰八字登记在册,很快就被人找着了。苏宝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算命先生照着两个人的庚贴算了一算,惊喜道:“恭喜太夫人,老爷!这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最是相配,乃是最最合适不过的婚配对象!”
苏老太太大喜过望,一锤定音:“就是钟权这孩子了!”
苏邝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
(ಥ_ಥ)我才知道存稿箱发文蹭不到玄学!!!!以后还是改成晚上8点吧
第7章 第七章
第七章
被单方面决定了婚姻大事的钟权此刻毫不知情,他这几天还在努力活动关系,想把苏小妹的契书弄到手。
苏府掌事忽然间变得好说话极了,早上差人传来消息说契书已经办好,让他今天去苏府一趟交接即可。
钟权虽然对要主人亲自上府交接奴婢契书一事心存疑惑,但这是苏老的遗愿,他还是准备去一趟苏府赴鸿门宴。便是苏宝贝要作妖,他也有办法在见到那人后让对方答应下来。
只是钟权没想到的是,进了苏府后,掌事竟然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到了苏老太太面前。
望着笑眯眯坐在正厅之上苏老太太,还有一脸死相站在旁边的苏宝贝,钟权有点茫然,又想到那天在迎春楼的事,心里不确定地想,这是苏宝贝跟苏老太太告了小状,要来收拾自己了?
等苏老太太一脸祥和地告诉了钟权苏家想要跟他结亲后,钟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成。”
苏老太太:“怎么不成,宝贝儿喜欢你得紧(苏宝贝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你八字又跟宝贝最是相配,怎么不成。”
钟权皱眉:“老太君,不论我与贵府公子八字是否相配,成亲乃人生大事,怎么也要问过小子愿不愿意罢?”
苏老太太不赞成地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你们小辈来做主。”
钟权:“小子父母双亡,孑然一身。”
苏老太太慈祥道:“我知钟小官人认了苏老管家的女儿为义妹,这些天你一直在我苏府活动,就是为了接她出府罢?”
钟权默然不语。
苏老太太笑道:“哎哟,你这孩子,可别用那种盯恶人的眼光瞧着我,你们兄妹情深,老身怎么会忍心拆散。只是她在苏府自小订了娃娃亲,钟小官人若要接她出府,还得问过她夫家同不同意。”
踟躇了一会儿,钟权道:“我要见见苏小妹。”
***
钟权再次见到苏小妹的时候,发现她过得很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苏小妹一见到他就哭,钟权安慰了一会儿,问了她娃娃亲是怎么回事。
苏小妹期期艾艾地回答,是有这么一回事。
钟权沉着脸色问:“那你可愿意这门亲事?”
说着她又哭了起来:“钟大哥我不愿意的,钟大哥我不愿意的……那个人是管事之子,长得丑陋不堪,我一点也不愿意嫁给他!”
钟权问:“他性格如何,可有错处?”
苏小妹:“敦厚老实,无甚大错。”
钟权又问:“他可有负心薄幸之举?”
苏小妹讷讷道:“并无。”
钟权脸色更沉:“只是相貌丑陋你便要毁弃婚约。”
苏小妹哭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天下谁人不是如此?钟大哥你不也是要跟苏少爷成亲了么。你答应过我爹要接我出苏府的,我不要嫁给那个管事之子!”
听到那句你不也是要跟苏少爷成亲,钟权浑身一颤,他生气道:“你放心,我钟权一诺千金决不毁约,我答应过苏老的事情必会做到。但是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苏小妹好像听不到他说的话似得,一个劲呜咽哭个不停,钟权看得心烦,转头便走。
注视着钟权匆匆离开的背影,苏小妹抹掉眼角泪水,喃喃道:“钟大哥,你答应过我爹的,你又不愿意娶我……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钟权漫无目的地在苏府走了一会儿,忽然心灵感应到尾随身后的猥琐气息,他停下来,转身恶狠狠地问:“你满意了?”
苏宝贝摸摸鼻子,从暗处走出来:“这可跟我没关系,你不答应我也无所谓。”
钟权根本不信他:“你学聪明了,知道把人放在外面不合适,等我进了苏府,是死是活就在你一手掌握之中,你也就不怕你那点小秘密泄露出去了对不对?”
苏宝贝对他的想象能力表示目瞪口呆:“你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钟权冷笑。
苏宝贝故作娇羞道:“你为什么不愿意?你连那个趋炎附势的苏小妹都愿意负责,你那晚在迎春楼都对我这样那样了,竟然就想一走了之?”
钟权盯着他,低声道:“你让我负责?那好啊。”
秋风萧瑟,两人站在枫树下,钟权一身青衫,站姿笔挺如松,说出负责二字时,他眉目冷淡而认真,竟莫名有种让人信赖安定的气息。望着那双静静注视自己的清冽眼眸,苏宝贝心跳不由快了一拍。
钟权:“你只要愿意放弃你苏家大少的身份,跟我离开这里,我就对你负责。”
苏宝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疯了吧?”
钟权转身嘲道:“就是这样,我讨厌苏家,这里让人错觉权势能够操纵一切,就像是……一个吃人的魔窟。”
苏宝贝:???苏家是吃人的魔窟,那我是什么妖魔鬼怪?
苏宝贝在他身后大声嚷嚷:“你别忘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是再不愿意,也要进我苏家的门,当我苏大少的夫人!”
远远的,虽然钟权没有停下步伐,但苏宝贝看得出来他的身形稍微顿了顿。
苏宝贝顿时觉得自己取得了精神上的胜利,站在原地叉着腰洋洋得意大笑起来。
钟权疲惫地回了客栈。
他早上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成了苏府的乘龙快婿……咳,乘龙快媳,这是李桥怎么也没想到的。
李桥一脸惊愕地拍拍钟权的肩膀,安慰道:“这婚嫁之事呢,知根知底也不错了,总比那些成亲前连样子也不知道的新人要好。”
他又感慨不已:“你还记得咱们初来京城在馆子里喝茶那次吧?真是一语成谶啊,一语成谶啊。”
万万没想到那天在茶馆里众人热议的对象最后会变成自己,钟权顿时哭笑不得。
他叮嘱友人道:“这次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回关外了,去了跟我义父报备一声,说我成亲要耽误几个月再回去。”
几天后他亲自送李桥出了城门,一直送到十里外的长亭才止步。
他平时也不是这么腻歪的人,只是这次潜意识里不想再回到京城,回到苏府,便这么依依不舍地送了一亭又一亭。
直到送得不能再送,他才在亭子里站着怅然目送友人跟商队消失在视线里。
钟权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独身在京城了,也不能就此懈怠,苏小妹有一句说得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既然又跟苏家搭上线了,那就干脆爽快地利用起来,多多在京城拓展人脉。
也不枉自己“委身下嫁”给这么一个顽皮惫赖的玩意儿。
他想到这,不由冷笑一声,是谁嫁谁?还未可知呢!
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八月初八,宜嫁娶。
京城最出名的恶少,国舅府的大少爷苏宝贝终于要成亲了!
虽然不少人私下里将这次娶亲视为笑柄,但周武朝此前也有大户人家娶男妻的前例,算不得违背祖制,因此这次连皇上都钦赐了不少赏赐。金银珠宝琳琅满目,驮着彩礼的车马队伍足足有一条街那么长,可见其盛大隆重。
苏大少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大花轿,带着他闪瞎人眼的彩礼队伍,游街了大半天。
之后回府拜堂成亲一气呵成,把“新娘子”送到婚房后,他一个人喜气洋洋地出来敬酒。上来祝酒的人他来者不拒,整个人看上去快活极了,没有半点娶男妻的委屈。
周悦也在受邀的宾客之列,他面色古怪地向苏宝贝祝酒。
苏宝贝眉开眼笑:“周兄可算是我与夫人的月老啊,多谢多谢!”
其他人私底下啧啧称奇,苏大少前几天还在迎春楼跟人争风吃醋抢花魁,这才几天就收了心,莫非对那男妻是真上心了?
非也。苏宝贝这么高兴的原因全都在于钱——他苏大少体恤自己夫人孤苦伶仃,在京城连个落脚的屋子都没有,自告奋勇要替钟权存下这笔钱财。于是在游街过后,他偷偷让人把那一堆彩礼给运到自己在城东的院子里。
这么一大笔银子进了小金库,觉得自己占了莫大便宜的苏大少美滋滋的,如果不是还有个钟权在洞房里等着他揭盖头,他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等真的要揭钟权的盖头时,苏宝贝笑不出来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在面对能一手掀翻自己的老婆时不打怵的。
苏宝贝喝得醉醺醺地进了洞房,他把房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如今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跟坐在床上的钟权两人。
红烛静谧地烧着,偶尔冒出一二点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却显得更安静了。
苏宝贝揉了揉眼,有点不适应满房间耀眼的红色,他抓起放在桌上的挑杆,要去掀他夫人的盖头,嘀嘀咕咕道:“钟权,我有话要跟你说!咱俩约法三章啊,这成亲之后,咱们各玩各的,谁也不打搅谁。”
苏宝贝奋力去挑那层红布,迫切地想看看头戴凤冠的钟权,好嘲笑他一番:“实话告诉你罢,我奶奶她要咱俩成亲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我那宫里的姑姑,她快生了,又怕保不住自己,叫我成亲给她冲喜呢!所以这苏家呢,没人真想要咱俩在一块儿,你在外头尽管玩,只要低调点,别太丢我们苏家的面子就成。”
苏宝贝努力地跟盖头作斗争:“你听到没?钟权你听到没?你要是同意,今天那几十挑彩礼我就分你一半……不,咱俩四六分,我六你四,啊不,还是三七好了。”
他还在那计较怎么分赃呢,挑杆掀了一半,他的夫人忽然就自己掀开了盖头,一手把他推倒在床上。
苏宝贝:???
穿着红妆的俊美男人并没有如苏宝贝所期待的那样戴着女子凤冠,也没有如平时一般将头发用发冠扎起来,那一头青丝很随意地束在一起,此时如绸缎般地滑顺而下,落到苏宝贝身上。
他轻柔地拍了拍苏宝贝的脸蛋,嘴角微挑,神情嘲弄。
苏宝贝打了个哆嗦:“你你你干嘛?”
钟权嘲道:“若所有剧本都由着你们来写,我岂不是太亏了些?”
苏宝贝一脸茫然:“你要全部的彩礼?你这也太贪了吧!”
钟权一笑:“什么彩礼,那是嫁妆。”
苏宝贝:???
钟权正色道:“贤妻的嫁妆,为夫哪有脸去动,我有手有脚,会些商贾之术,自不会学那些穷酸书生一般,靠着妻子的嫁妆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