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贝(双性生子)(21)
作者:纸兔
时间:2018-02-27 13:25
标签:生子 双性
钟权做生意的时候曾来过这里许多次,跟老鸨熟识,便做主请客,给一起来的同伴订了位置上好的包间,自己则点了一处较为偏僻的房间。
同来的纷纷不解他怎么这么委屈自己,那领队倒是观其颜色,知道些什么,嘿嘿笑着拉着大家走了。
钟权自然知道这吟翠楼里的妙处,他定下的那房间有一个隔间,两边隔着一面镜子,在隔间看来那就是面普通的镜子,但在他房里看则是块透明琉璃,能把隔间里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接着他点了好几个声音甜美的姑娘,在屋子里弹弹唱唱,就等着苏宝贝来自投罗网了。
苏宝贝一直偷偷混在人群里,在远处瞅着他们呢,此刻见钟权领着一群姑娘往偏僻处走,顿时心中火起,旁边有老鸨凑上来问他要点哪个姑娘,苏宝贝指着钟权:“他要什么,我就要什么!”
老鸨大喜,跟他介绍吟翠楼里的姑娘:“我们这有叫得好听得,唱得好听的,口技好的也有,公子想要哪种?”
苏宝贝忽然记起自己比不得从前了,是个穷鬼,尴尬道:“咳,我是说他要的什么房间,我要他隔壁那间。”
这老鸨是多少年混出来的人精,一眼就知道苏宝贝是追着钟权去的,但那个是金主,这个是穷光蛋,她偏帮谁自然不言而喻。
正巧钟权那房里有小厮出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老鸨立刻换上一副面孔,当下笑眯眯的,也不挑明那隔间的蹊跷,领着苏宝贝去了钟权隔壁房间。
这两房间一大一小,本就是配套的,做情趣之用。
苏宝贝一进来就见到里面摆满了各色让人面红耳赤的器物,不由发散思维,胡乱想象隔壁又是个什么状况。
这会儿隔壁又传出一阵女孩的笑声,时不时还有人低声交谈窃窃私语,他心里有一万个虫子在乱爬,痒痒的,异常想知道隔壁在发生些什么。
隔间墙边摆了各种家具,只一面琉璃镜贴在墙上,刚好有一人的宽度。
苏宝贝踌躇了片刻,实在按捺不住心底的欲~望,跟壁虎似得贴在上边,将耳朵紧紧靠在镜面,认真偷听。
他哪晓得那琉璃镜的机关,从一进门,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就被钟权屋里的姑娘们笑,这会儿见他一张大脸贴在镜面上,将脸压得扁平,那表情滑稽极了,又惹得姑娘们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们哪里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一进屋,也不点姑娘跟酒食,倒是贴着镜子听起墙角来了。
钟权忍俊不禁,心里那口气倒是散了不少。
但他哪有那么容易就放过苏宝贝,便故意道:“这样弹弹唱唱太无趣了,你们不如比比谁喝得多,赢了的人爷赏一片金叶子,输了的人可要脱一件衣裳。”
苏宝贝瞬间瞪大了眼睛。
看他那模样,钟权暗爽极了,心道可算是把当初逛迎春楼的仇给报回来了。
苏宝贝可就没这么爽了,他快气炸了,喝酒就喝酒,脱衣裳作甚?
他心里酸味大泛,当初在迎春楼的时候这混蛋来“捉奸”,还装出小白花模样,一脸伤心地控诉他负心薄幸,没想到这人自己就是个惯会玩的,真是下流极了!
钟权若是知道苏宝贝现在在想什么,肯定要大喊无辜了。他虽然在外应酬要出入这些秦楼楚馆,但也是洁身自好,坐怀不乱的君子好么。再说他会玩,还比得过当初花名远扬花柳巷的苏大少么!
苏宝贝听到众女齐声说好,急得不行,他偷听的太过投入,一个不小心,整个身体压在那琉璃镜上,竟然把镜子压倒了!
啪嗒一声,造价不菲的镜子倒在地上,碎了。
镜子碎了也没什么,可苏宝贝没来得及收住身体去势,跌入钟权这边的大房间里,在地上轱辘滚了一整圈,钟权脸色一变,他也没料到会又如此发展,不由起身急道:“小心!”
房间里一阵悄静,姑娘们面面相觑。
钟权咳嗽一声,他走过去,站在晕晕乎乎的苏宝贝面前,见他没怎么伤着,便放下心来:“你……苏兄!我不是叫你呆在客栈好好休息么。”
苏宝贝艰难从地上站起来,钟权在他眼前都变成两个了,他还坚持说:“没,没什么,听说有好酒美人,就跟来了,哎,刚刚碰了下这破镜子,一不小心就碎了,没想到隔壁就是你,钟兄,你不介意吧?”
“哦,你是来看美人的啊。”钟权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吩咐小厮把地上碎片收拾了,假惺惺道,“你房里的美人呢,也请她们一并过来?”
“没美人。”苏宝贝长叹一声,“没钱!”
钟权 :“那这里姑娘燕瘦环肥,各有姿色,不知道哪个入得苏兄的眼?”
苏宝贝眼珠转了一圈,不客气地批评:“都不好看。”是真的,他苏大少当年也算是阅尽千帆了,这里姑娘的姿色倒还真的只能算作一般。
各家姑娘顿时都怒了。
“公子眼光真高,也不知道哪家妹妹能得公子青眼呢。”
“就是那样的美人,也不知道公子有几个钱,能请得来呢!”
“呵呵呵!”
一群姑娘叽叽喳喳,快把屋子吵翻了,有人还惦记着钟权的金叶子,便道:“钟爷刚刚的提议还作数么,奴家还想跟众姐妹比一比呢。”
好家伙,不止惦记小爷的人,还惦记他口袋里的金叶子!
苏宝贝顿时头也不晕了,精神抖擞,誓要跟这帮抢钱的姑娘一争到底:“我也要参加!你们也不用脱衣服,小爷我不爱看,输了走人就行。”
众女纷纷不服:“哟,这还没比,就知道是我们姐妹们要输啦?”
钟权也不问苏宝贝是如何得知他们刚刚的提议的,心里忍着笑,当下便让小厮搬来数坛酒。
苏宝贝酒量可真不是盖的,你一杯我一杯,没过多久,屋子里的姑娘就走了大半,钟权看他醉眼迷离,还要再喝,忙阻止道:“也差不多了,喝太多伤身。”
苏宝贝还要去够那酒坛子:“不行,为了金叶子!”
钟权气得照着他的屁股抡了几巴掌,恨恨道:“就知道金叶子,以后还敢不敢来青楼了?”
苏宝贝醉呼呼的,都快要神志不清了,听到这个还要据理力争:“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钟权:“那你看到我找姑娘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苏宝贝用他那不太清醒的脑子想了想,含糊道:“酸……小爷不爽!”
钟权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你觉得不舒服,我也是。所以,以后不许当着我的面再同别人亲热,也不许背着我找别人……不止这个,你得学会将心比心,知道了吗?”
苏宝贝呆呆问:“你也会不舒服?”
钟权皱眉道:“当然,谁会高兴这个?”
苏宝贝忽然傻笑起来,捧着钟权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
钟权:……
一向自恃稳重的钟大官人这回也遭不住,俊脸一红。
剩下几个姑娘对这忽如其来的转折弄得目瞪口呆,钟权给她们散了金叶子,让人离开,苏宝贝还念着他的金叶子呢,此刻见了不由痛心疾首,大骂钟权败家。钟权面无表情,把他抱到床上,掏出荷包,往他身上洒满了金叶子,苏宝贝这才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苏宝贝翻了个身,又被金叶子咯了下,痛得不行,又呜咽道:“呜呜呜,钟权,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把我关起来啊。”
钟权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喝断片后说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
苏宝贝忽又吃吃傻笑:“来,给小爷笑一个。”
得了,这大少爷看来是真醉了。钟权脸色一黑,又出去叫小厮给熬醒酒汤,他转身回来,就被苏宝贝吐了一身。
钟权看他只不住吐酒,不由皱眉道:“你晚上没吃饭……之前问你吃没吃,怎么又说吃了?”说到这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他没吃东西垫肚子,也不会让他喝那么多酒了。
苏宝贝只一个劲傻笑。
钟权长叹一声,真是冤家,怕是自己前世欠了他的罢。
他自己把衣服脱了,又认命地给苏少爷脱衣服,生怕有东西咯在他身上不舒服,便收了那满床的金叶子。
苏少爷这个帐房都当得掉钱眼里了,都醉成那模样了,还抓着钟权的手一直不肯放,钟权只得再三保证整包金叶子都是他的,他这才满意。
钟权简直哭笑不得。
漱口擦脸后,苏少爷还要再闹,抓着他的手把人往床上拉,钟权略矜持地推拒了两把,就从善如流扑到床上,与苏宝贝滚到一处。
隔间外隐约传来女子缠绵的歌声,想是表演正进行精彩时,钟权心猿意马,浓浓的脂粉香味里,他埋在苏宝贝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带着酒意的清爽气息。
接着便把人扒了个精光。
此刻苏宝贝还是戴着那张秦斐给他的面皮,钟权看着这么一张木讷普通的脸,身体依然亢奋得很,他碰了碰对方的鼻尖,又抓着那只被他亲手纹了舍子花的手臂,温柔地亲吻。
大半年没开荤,眼前的大餐让人食指大动,钟权手上挑逗不停,漫不经心地想着,要从哪里入口,才更好吃,更美味。
他熟稔地将手伸到那蜜液泛滥处,苏宝贝却忽地睁开眼,似是神智清明,抵着他的手,摇头道:“不许。”
钟权轻轻咬了咬那微红的鼻尖:“怎么不许?”
苏宝贝瞪他,口里含糊道:“你怎么只……那处,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在用?”
钟权忍不住笑出声,调笑道:“夫人说得是,是为夫疏忽了,怎么能只偏爱一处呢,要雨露均占才是。”
他目光微深,手指已经抵住某处从未被开发过的地方。眼前这人在他眼里,又岂是能用性别来划分的,即便是单纯的男子身体,他也能毫无心里阻碍地对这具身体产生欲~望。
苏宝贝低声喊疼,又要拒绝,钟权从床上暗格里翻出一盒蜜油,耐心地润滑。
他也是头一次,却不愿伤了身下这人,只用手指逗弄,不一会儿便教苏宝贝泄了出来。钟权心里满足极了,亲了亲那通红的耳垂,便温柔地抱着对方,慢慢平息自己欲~望。
他摸到苏宝贝平坦的腹部,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伤心,低声道:“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年,没了第一个,还能有第二个,第三个……”
苏宝贝迷迷糊糊的:“什么第一个第二个?”
钟权柔声道:“宝宝啊。”
苏宝贝听到宝宝两个字就摇摇头:“不是宝宝,是贝贝。”
钟权一愣:“什么贝贝?”
苏宝贝哈哈哈嘲笑他:“苏贝贝啊……你儿子!这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正式阵亡_(:з」∠)_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苏宝贝哈哈哈嘲笑他:“苏贝贝啊……你儿子!这都不知道!”
钟权:……
他蓦地坐起来,抓着苏宝贝的手追问:“你是说,我们的孩子叫苏贝贝?他在哪儿?我怎么没见过?”
“在秦斐那呢……”说完,苏宝贝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
钟权怔怔地回想着,这一切忽然就串了起来。
他早应该想到的——
秦斐应该早就救下了苏宝贝,所以薄县派出的官兵沿着官道排查,却一直没找到他们的下落。
苏宝贝之所以能逃脱官兵的追捕,是因为他扮作了女子身份,若不是知道他有这样一个阴阳同体的体质,任是谁都不会想到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是在逃的流犯!
而苏宝贝曾经异常害怕被当做女人看待,因此自己当初在茶摊的时候,也根本没想到苏宝贝会扮作女人,变成秦斐口里的妻子躺在马车上。
等到他们抵达进酒关后,苏宝贝就生产了,所以济世医馆里那个秦斐的孩子,其实就是他的?
原来他的孩子没有在颠沛流离中失去,而是顺利的生了下来,他甚至亲手抱过那个孩子,还夸过那孩子长得漂亮!
霎那间钟权涌起一阵狂喜,他狠狠地亲了一口睡得死死的苏宝贝,妻儿失而复得,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看来某些计划必须及早布置起来了……钟权怜爱地亲吻怀里人,心中难耐不已。
此刻他恨不得立刻飞回进酒关,再抱一抱自家可爱的苏贝贝!
***
翌日。
“钟权——!!!”苏宝贝大吼一声,从床上惊醒。
苏宝贝大口喘着气,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掀开被子,果然看到自己的亵裤上湿了一大块。
他环绕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客栈,昨晚的记忆停留在自己闯进钟权的房间,跟那帮姑娘们拼酒的场景。自己醉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娘耶,他以后再也不进青楼了,也不故意跟姑娘亲热逗弄钟权了,轮到他看着钟权身边一堆莺莺燕燕的时候,心情可真特么酸爽。
再往后,他就记不大清了,隐约有跟人肌肤相亲的印象,但除了那处湿了一片,却也没有其他不适感。
难道昨晚上都是自己在做梦?
他惊疑不定之际,听到敲门声:“苏兄,怎么了?”
苏宝贝连忙换下衣裤,去开门,钟权见他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调笑道:“你刚刚是在睡觉?叫我那么大声,莫非是梦到我了?”
苏宝贝想到那个梦,不禁满脸通红:“不是。”
他打量眼前这人,钟权满脸笑容,心情很好的样子,只是满眼血丝,似乎彻夜未睡。
那果然是自己欲求不满的春梦罢,要是自己真跟他做了,这人如何能淡定成这样子?单是让他瞧见自己的身体,他也要怀疑一下自己的身份吧!
苏宝贝放心又不放心地想。
今天是商队出发的日子,众人用过早饭,苏宝贝又想到昨天没跟钟权说完的那件事,他见钟权去跟领队说了些什么,又转身来找他。
苏宝贝咳嗽几声,道:“昨天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真不用你一路护着去京城……”
他还没说完,钟权便笑着接道:“正巧,我也是这么想的,刚刚我去找领队就是说这件事。今早来人说渭阳那边有事,恐怕无法再陪苏兄同行了。”
苏宝贝仿佛没听清楚:“啊?”
钟权抱拳道:“苏兄,就此别过。”
苏宝贝一愣,也呆呆抱拳:“就此别过。”
他到钟权离开的时候也没缓过神来,心里失落道,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啊,这也太爽快了点罢?
时间就这么转眼过了快一个多月。
因为不同路,苏宝贝在中途跟商队分道扬镳,自己赶路几天,终于回到了京城。
离开将近半年,苏宝贝重游故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京城繁华如昔,却是换了一拨人呼卢喝雉,牵黄擎苍,在城中招摇过市,回忆起来,便是一场大梦,几度秋凉。
他跟托信那人约好在茶楼相见。
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他便先点了一壶茶,听旁人说些茶饭谈资。
京城时下最火热的话题便是周尚书的公子力排众议,娶了花魁柳莺儿为妻,还八抬大轿把人抬回了府,把他老子气得半死。
有人说柳莺儿攀上高枝,也有人说周家家门败坏,教出周悦这个不肖子,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苏宝贝记起来自己当初还跟这个周公子为了柳莺儿争风吃醋过,不胜唏嘘:“柳莺儿不是说那姓周的有疝气,嫌弃他么,如今竟也嫁过去了。”
他感慨了一会儿,托信的那人也来了。
苏宝贝当初托人的时候没把自己的底儿都交出去,只道自己是受过周家恩惠的,想知道周家女眷过得如何。那人敬他重义,便多费了些心思帮他查了,后来查到周强那儿,这才得了苏家女眷的具体下落。
那周强不是在本地做生意的,他托了在京城的友人,在东坊租了间院子,把苏家女眷接了进去,再安排了几个丫鬟小厮照顾,就没再出现过。
如今苏家那几个女人住在周强租的院子里,深居简出,旁的邻居也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日子过得十分安稳。
苏宝贝得了亲眷的下落,自是千恩万谢,那人却笑说不必,临走时特意跟他提起一事——据说那周强近日来了京城,或可跟其接触一二。
苏宝贝自是满口答应,他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见到亲人的渴望,骑着马飞快地往那地址去。
待得快到那小院了,苏宝贝却是近乡情怯,勒马缓缓前行,他停在那小院门口,看着青瓦白墙,眼里蓦地一酸,涌出泪来。
院子走出一个布衣女子,凤眼高颧,见他呆呆站在门口,身形落拓,便拿着扫帚赶他:“哪里来的无赖,走开!”
苏宝贝一眼认出她:“青姨!”
那女子一愣,她姓张,小名里有个青字,很少人知道。她是苏邝第一个妾,之前是苏夫人的陪嫁侍女,又一无所出,因此对苏宝贝特别宠爱,几个姨娘里,苏宝贝跟她关系最好,会叫她青姨,
此刻听到有人叫她青姨,女子不由一阵恍惚,再看眼前这人身形,却是跟苏宝贝有五六分相像,不由呆呆问道:“你是谁?”
苏宝贝将她拉到角落里,低声道:“我是宝贝啊,青姨,我回来了,来看看你们。”
他看青姨还是一脸惊疑不定,想到自己相貌声音都经过伪造,也不怪对方不信,便捡了小时候几件小事同她说,说到后面,青姨眼都红了,忙拉着他进了院子。
青姨将他领进院里,让他在前厅呆着,自己去了后院叫人。
苏宝贝环视了一圈,两进的院子,独门独户,占地宽敞,略种了些花草,院中央还有棵银杏树,上边拴着秋千,整个院子布置得简单舒适,倒是比他在进酒关那儿住得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