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在春天想起你(73)
他不太敢盯着一处看,又不想暴露出自己怂到家的本质,假装随意地四处看看,结果无意中和镜子里的“她”对上了视线。
团队leader俞仲夏,正抬起头观察某面镜子上方的人像画,感觉是有线索。
耳边断续滴水和女声低笑的音效里,夹杂着旁边费老师一声“嘶——”
俞仲夏:“?”
他一回身,被费辛一把抱住。
俞仲夏:“???”
费辛比他高,拼命低着头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不敢再看四周的镜子,喘息声里充满了恐惧。
这时杨柯也看到了镜中的“她”,爆发出惊天尖叫:“妈呀!!!!!!”
然后也像费老师一样一把抱住身边最近的那体育生,抱住还不算,四肢并用,像只肌肉考拉一样挂在了对方身上。
那体育生猝不及防:“……我靠,你比女鬼都吓人。”
杨柯:“妈!!!我不玩了!!!呜呜呜呜呜!!!”
体育生趁机占辈分便宜:“好了好了柯柯乖,妈妈在。”
俞仲夏也摸了摸费辛的头,忍着笑说:“辛辛乖,妈妈在。”
费辛:“……”
但他已然吓破胆不敢抬头,问:“镜子里还有吗?”
俞仲夏没想到他居然真害怕,感觉有点反差萌,说:“有,你别睁眼睛,我拉着你带你走。”
费辛依言放开他,被他拉着一只手跟着走,听到他指挥另个体育生去把人像画摘下来,后面有个什么线索,然后又被他拉着慢慢走,似乎离开了舞蹈教室?耳边音效换成了另一种。
费辛问:“出来了吗?”
俞仲夏:“出来了,可是这里也好恐怖,费老师你还是别睁眼了。”
杨柯在后面一叠声:“啊啊啊啊啊妈妈!!!”
费辛心有余悸,果真没敢睁眼,被俞仲夏牵着一只手,盲从地跟着前进。
他的手心出了冷汗,俞仲夏的手很干很暖,比他的手要小上一号,说是俞仲夏牵着他,其实是他把俞仲夏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
人受惊吓时,肾上腺素会狂飙,而这种激素的激素分泌,会使人变得比平时更冲动。
费辛:所以我心跳才这么快,才想些有的没的。
这是人体正常反应,不是因为别的。
感觉上是到了一个新的空间,这里没了特殊的恐怖音效,只回响着一点诡异的轻音乐,相对是不那么惊悚。
杨柯也停下了惨叫。
俞仲夏止步,说:“费老师,这儿不恐怖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费辛闻言,就张开了眼睛。
他面前正对着一个玻璃陈列柜,柜子里绿光莹莹,一个没有脸的长发“女鬼”,近在咫尺。
费辛:“……………………………………”
俞仲夏:“哈哈哈哈哈哈!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费辛:肾上腺素让我控制不住我的冲动。
他还握着俞仲夏的手,顺势将俞仲夏一把按在玻璃柜前……
噼里啪啦把这熊孩子揍了一顿。
终于,俞仲夏率领这个team,凭借着过人的胆量和智慧,全部通关,破解了女校闹鬼悬案的真相。
晚上去吃烤肉。
杨柯活了过来,并主动承担起为大家烤肉的职责。
几个中学生吱吱喳喳地聊今天的游戏,默契地谁也没有嘲笑费老师,毕竟这顿人家请客。
聊了会儿密室,又聊起学校里乱七八糟的趣闻。
体育生甲:“费老师还不知道吧?你离开七中以后,十五又红了。”
费辛:“我知道,听说了,他跑去高三惹事,还没被打死。”
俞仲夏:“我哪有惹事?”
体育生乙:“当时是没惹事,后来高三都有不少漂亮学姐专门跑高二来看你,这还不算惹事吗?高三好些男的都快恨死你了。”
费辛:嚯,可以可以,厉害厉害,俞十五名不虚传。
俞仲夏:“那我没办法,她们要看,我能不让人看吗?我都明说了我不喜欢跟年纪大的搞对象,看我也白看,她们不听我也没辙不是。”
杨柯:“人家那几个学姐哪儿年纪大?高三都跟你同岁好吗,你混在我们高二里假装什么未成年?”
俞仲夏:“不是看岁数,她们长得老,一看就是高三的。”
费辛道:“你怎么这么说别人女生?没礼貌。”
三个体育生齐刷刷对俞仲夏指指点点:“你没礼貌!”
俞仲夏:“略略略略。”
杨柯:“费老师,你不知道,他很奇葩的,评价女生老不老,不是看长相和岁数,是看……”
他在胸前比划,说:“……大不大。”
费辛:“……”
俞仲夏还很骄傲:“我就是爱平胸,不像你们,低级趣味。”
他向费辛打小报告:“费老师,他们还经常聚众看维密走秀。”
体育生们闹起来了:“喜欢维密就是低级趣味?我们还觉得你gay里gay气……会有男的不喜欢维密秀?难道费老师没看过吗?”
费辛:“……我没看过。”
俞仲夏:“听听,听听,人费老师才不跟你们一样。”
杨柯:“费老师,你真没看过啊?”
费辛:“没有,我觉得……有点尴尬。”
他没特意看过维密秀,看过一些别人截取的经典片段或宣传图片,超模们美则美矣,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女士内衣还有那些翅膀,是他的审美盲区,除了颜色不同,他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不像俞仲夏那么明确就是喜欢平胸,他对异性的身材没有什么格外的喜好,感觉是比例协调更重要。
他除了很明确地喜欢过银幕上的钟楚红,其他一切对女性的喜好,就是很模糊。
体育生们感到难以置信,世上一定有不喜欢看维密秀的男生,比如俞仲夏这朵奇葩,但费老师这种男人,竟然看维密秀会觉得尴尬?
俞仲夏严正发言:“我们辛辛是个很纯情的男孩子,不像某些早熟肌肉男,荷尔蒙过剩,整天YY女生,人家跟你说两句话,你就能连以后孩子叫什么名儿都想好了。”
体育生们纷纷中枪,埋头吃烤肉,假装俞仲夏这话绝不是在说自己。
散场各回各家,杨柯他们要去坐地铁,叫俞仲夏一起。
俞仲夏得意地炫耀:“我不回家,我要去费老师家和他一起睡觉。”
杨柯等人愤然道:“费老师,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费辛:“这个……”
俞仲夏霸占了体育婊们的男神,恨不得横着走,说:“当然是因为和我睡觉很开心啦,嘻嘻。”
费辛:“……”
杨柯等人骂骂咧咧退出了群聊,去坐地铁了。
俞仲夏蹭了费辛的车,到费辛的公寓,蹭费辛冰箱里的生巧吃,蹭费辛的电动牙刷刷了牙,蹭费辛的洗澡水洗澡,最后又蹭费辛的床睡觉。
他这阵子磨牙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只有早上快醒了才磨几下。
费辛实时向费文谦反馈过,费文谦说这是在逐步好转的迹象,说明近来他的生活状态和心理问题都得到了改善。
费文谦还问儿子都帮俞仲夏做了什么。
费辛实话实说,并没有做什么。
俞仲夏似乎就只是需要一段相对稳定长久的关系,就能获得安全感,和内心的平静。
而费辛在这段关系中,自问并没做任何事,他只需接受就好。
关了灯,俞仲夏忽然问:“你今天玩恐怖女校吓成表情包,晚上不会做噩梦吧?”
费辛:“不会,我哪有那么弱。”
俞仲夏:“咦——不弱你干吗扑进我怀里?”
费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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