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超神[电竞](56)
“……”
这话就很不是人话,手下劲也没收着,林淮刚从脸颊痛感传过来听见这句,整个人懵了一瞬,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栯。
秦栯弯眸,笑得挺惑人。
刚刚那个吓到不顾形象蹲在地上抬头看的人不是他似的。
林淮盯着他望了一会,也没忍住,跟着一块笑了出来。
笑出声音,整个人都乖的不像话,被一股子少年气笼住,笑了好半天,才又抬手擦了擦眼睛,喘着气跟他说:“对不起。”
“没关系。”秦栯回。
“对不起。”林淮小声说。
“嗯,听到了。”秦栯也小声回。
他没说对不起什么,也不说自己为什么哭。
秦栯不太想猜,但脑子转的挺快。
等自己逼着那几根神经去睡觉的时候,他正好猜到:
对不起不会是因为骂人,最多是因为他刚刚提到了野火他们,小朋友在愧疚,连着两声,估计是觉得给自己添了麻烦,因为他大概也不确定Winder跟自己到底熟不熟,是不是朋友。
为什么哭就有点难猜,愧疚愧疚成这个样子,多少有点离谱,也不太符合小淮神的形象。
哭的还挺认真。
一声不出的哭的挺认真。
他不太清楚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能让人哭成这个样子。
“崽崽……”
“嗯?”秦栯神经在睡觉,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淮声音很低:“你刚刚喊我……崽崽。”
“……”
啊……
明白了。
野火之前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喊林淮名字,他说太近了。
不论是崽崽还是小哑巴,都近的不太像话。
而Land、小淮神,甚至小朋友,都可以是后来这些年月里加上去的称呼,别人这样喊,他也这样喊,不会过分亲昵,也不会太远。
克制守礼,在安全线的两侧,只要不跨过去,彼此都在一个不逾矩不多想的地界儿里。
可想是想明白了,秦栯还是不太信小崽子能单纯因为一个称呼哭成这样。多半有些叠加的原因,总逃不开跟他有几分关系,可能跟他那些话有关系。
他突然憋不住想笑,心里小虫子爬似的痒,轻声开口:“崽崽。”
林淮浑身震了一下。
这人彻底笑出声,边笑边唤:“崽崽、崽崽、崽崽崽崽崽崽……”
喊出了叠词,一连串儿的音叠在一起,发音也偏了家乡话,听着人耳朵根有点烧。
“崽崽你几岁啊?”
林淮:“……八岁。”
“瞎说,十岁才进的我家门。”秦栯拆穿他。
“……”过了一会,林淮说,“就是八岁。”
犟脾气上来了拧不过来,秦栯静默两秒钟顺着他问:“为什么是八岁?”
林淮手掐在一边,指腹掐的发白,秦栯低头看着,担心他得掐出血,心里叹了一口气,正要说算了的时候,林淮闷着声音说:“八岁才可以被领走。”
秦栯一下没了声儿。
楼上有人训练被气到了破口大骂,骂了应该挺久,但他一直没听见,这时候突然觉得有些耳鸣,嗡嗡嗡像是蜜蜂叫……哦不、蜜蜂振翅,之后声音从四面八方一下涌进来,往人耳蜗里戳,像是海浪怼着礁石拍似的,动静蛮大。
喉咙有点涩,秦栯上下滚了两下,耳鸣症状好了点儿,四周声音恢复正常——什么时候异常的他也说不清,估计是某只小崽子冷着脸看似阐述实则跟他闹脾气开始——他听见自己声音:“十八岁也可以。”
撒谎。
18岁成年了,孤儿院才不管你。
但林淮没揭穿他,眼眶有点发热,不太想说话。
他怕自己一出声儿就有鼻音。
秦栯岔开话题:“那个人是Winder吗?我跟他不熟。”
林淮明显不信,冷冷瞟他一眼:“哦。”
秦栯被梗了一下,话卡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的,他安静一会,笑了:“得,你直接跟我说谁给你这种错觉的吧?”
“什么错觉?”林淮问。
我跟他特别熟的错觉。
秦栯看着他,不说话,一对视眼睛里什么意思,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林淮说:“野哥。”
秦栯舌尖顶了下腮。
“他怀疑你跟Winder有什么暧昧关系。”林淮迅速卖前队长。
秦栯气笑了:“他说什么你信什么?我马上去弄死他你信不信?”
声音润了层冷和外露的戾气,很容易唬到人的样子,林淮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红晕未消的眼尾从他眼睛勾过,像是羽毛在皮肤上划了一下:“不信。”
明明两个信不信,秦栯却能笃定这小孩反驳的是后面一个。
他一开始只觉得有些好笑,这时候却真的生了些气意跟烦躁,眼睛轻眯了一下,还没说话,林淮在对面低声道:“因为我在啊。”
我在SWN。
野哥是我前队长,你是我现队长。
野哥是对我很好的哥哥,你是我哥哥。
你不可能去弄死他啊。
我在呢。
你舍得让我难做吗哥?
“……”
不舍得。
气还没从肺腑传进大脑,就从浑身毛孔散了出去,秦栯无语好半晌,蓦地笑了出来,余光瞥见小崽子轻轻勾起来的唇角,暗嘶了一声,手指在身边敲了两下。
9.10.。
秦栯向前倾身:“小淮神,你昨天发烧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是真的都忘光了吗?”
不然怎么会连着两天跟我撒娇。
第45章 “那崽崽喜欢我吗”……
“没忘啊, 大前年吧,去釜山比赛,YDC做东, 见过Winder一面。”暮色在电话那头笑,“怎么?你家小朋友跟你闹别扭了?”
秦栯背靠在露台栏杆上,面冲里,正看见训练室几个人。
林淮坐在原机位, 送他的电脑好歹开始用了,放在一边连着网,复盘的时候转个身开始看,特别方便。
就真应了网友那句“一台训练一台看着”。
察觉到视线,小淮神偏过头,朝外看了一眼。
耳机架在脑袋上, 头发压得很低, 遮了眉毛, 发尾扫到眼角。
有点长了, 他昨天看地下室有按摩椅,旁边摆了理发工具,一会练完能带人下去剃个头。
秦栯冲他挑了挑眉, 林淮手下微顿,又面不改色地转了回去, 耳朵被遮着, 红没红都看不出来。
秦栯说:“没,他乖得很。”
“嘶——”暮色说,“你酸我呢?”
“没。”秦栯笑了一声,“又没谈恋爱,酸什么。”
“哎哟哎哟哎哟!”暮色叫唤了起来, “就这?就这??您秦大牛逼是不是不太行啊,过去快有一个月了吧,还没吃到嘴里呢?”
“去你大爷。”秦栯骂道。
暮色在那头笑了好半晌,一声“咔哒”声,像是点了烟:“说真的,还不谈呢?人生苦短啊我鬼哥哥,现在不谈过两年人火了看不上你你上哪找这么可爱一小朋友啊。”
“一年。”秦栯纠正他。
“什么?”暮色懵了一瞬。
“一年,我能让他火到圈内顶尖儿。”秦栯很嚣张。
暮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顶尖~儿,朋友你很狂啊。”
“也就一般。”秦栯说。
暮色懒得骂了,问他:“说真的,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谈啊,我看Land蛮喜欢你的,你这样吊着人家也忒不厚道了吧。”
秦栯背靠着阳光,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余光是四扇玻璃窗,小朋友在玻璃窗后。
“怎么你们谁都能看出来Land喜欢我?”秦栯问。
暮色也就不在他跟前,要在他跟前儿,白眼能翻上天:“还都?还你们都?你往外打听打听,你跟Land同人小作文都快出圈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