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冰原上的49天(46)

　　“是的，首领！”
　　“那么，重复一下你们的任务。”
　　年轻的战士点头，抬起右手握拳平举于胸前行礼。
　　“首要任务，将重要物品送至目的地，并服从首领的命令达成目标，为我们带回和平的希望。次要任务，在回归的途中采集不同空间的坐标及样本。”
　　首领对于士兵的复述感到满意，他点点头之后，又看向那名独眼科学家。科学家明白，立即补充道。
　　“还有，你们要记着这几条。第一，不能干预‘特定事件’，这里是指关系你们自身的特定事项，这我之前跟你说过。第二，能停留的时间有限，必须在规定时间返回，否则没有充足的能量将你们带回。第三，在回程途中会经过几个中途世界，这是为了能让你们回来必须经历的过度，因此不用惊慌，耐心等待到下次跳跃就好。还有什么问题？”
　　“有一个问题。”
　　战士提出问题——如果你此时看清他的脸，会无比惊讶，因为他的同僚以及上司都是塞伯坦人，而他，却是个人类的样子！
　　“为完成任务，我，可以杀人吗？”
　　独眼科学家给予肯定：“当然可以，这对任务没有影响。事实上，从穿越回去的那一刻就会产生平行空间，但没关系，我可以进行定位，经过几个中转空间就能回归我们现在的世界。但注意，不能跟第一条冲突，那样会否定你们自身在那个世界的存在。”
　　“士兵。”
　　首领突然打断科学家的话，他站起来，走向对方。他低下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自己的属下，心中闪过沉重与哀痛。
　　“听着，你可以杀人，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跟从出生就有完整逻辑的你的姐姐不同，你需要接触更多，学习更多，我希望你能学会一些东西，而杀人，只会成为你学习的阻碍。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士兵的的表情有些茫然，但他依然点点头：“是的，首领，遵从您的命令。”
　　他的首领笑了，轻轻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去吧，孩子们，祝你们好运。”
　　科学家用传送门送走了士兵，他们的能量也只够传送这样一个人过去了。但是他怀疑……选择这个人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于是他提出疑问，即便传送门大小限制了体型，但是为什么不送一个有着质量转换技术的塞伯坦人过去？
　　“是的，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位首领竟然承认了，“一方面，你必须承认他们能达成这个任务的几率比其他人高得多。而另一方出自我的私心，就算任务失败，或者他们回不来了，最低限度，他们还活在某个地方。”
　　独眼科学家不认同：“你不想让他们参与决战？”
　　“算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他们跟那个人对上，那样太过残忍了。”
　　所以，就让他稍微自私一回吧。
　　送走那两个孩子之后，他依然是冷酷又理智，为战争胜利利用一切资源的反抗军首领。
　　****
　　现代，都市之中。
　　少年的身影浮现在空中，他背上有着金属飞行器之类物体，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反重力悬浮于空的原因。他看向地面上蚂蚁一般行走涌动的人群，不禁皱眉。
　　“密密麻麻这么多有机生物，看起来好恶心，姐姐。”
　　【别这么说，埃尔斯，你没有关于人类的数据跟记忆，又跟周围的军人混久了，所以才会讨厌有机生物。我们的一部分也是有机生物啊！】
　　“所以我才不喜欢有机体，我跟你不一样，姐姐，我不像你们那么完美。”
　　少年忍不住对自己脑海中的声音抱怨道。这不是首领第一次要求自己学习了，学习什么呢？他能学到的已经都学会了，他真的不认为这些比自己都低等的有机生命体对他的自我提升有帮助。但伟大的首领肯定是对的，现在只是自己过于肤浅还未曾理解伟大首领的深谋远虑。
　　【但是我喜欢埃尔斯也喜欢我自己，所以我也不讨厌有机生物哦。】
　　这话让本来有些抵触心理的少年感觉好一点了。
　　少年直接从空中高速落下，快到地面的时候很轻巧的减速，跟一直鸟儿般轻盈都没带起风声就落在地上了。
　　周围有几个人目瞪口呆，嘟囔着斯塔克又开发新飞行包什么的，迅速掏出手机给他拍照，可是按快门之前，那些手机不是黑屏就是死机，全都坏掉。
　　【飞行装置在这个时代还没普及，埃尔斯，我们必须扫描一款这个时代的载具。】
　　他的姐姐提醒，于是埃尔斯看向周围，最终看到一个貌似跟他年龄很相仿的孩子手中抱着滑板。他的一只眼捕捉图像，迅速扫描之后，背在他身后的飞空装置立即融入他的身体一般消失，接近着他的右手处凸起，出现一个滑板。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肯定会惊讶，这正是KSI之前的变形粒子技术！
　　“那么姐姐，你是希望被我踩着，还是坐着，还是抱着呢？”
　　少年平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抱着！】
　　理所当然的答案让他忍不住真的笑起来，但很快他又恢复平淡的表情，抱着滑板迅速从他降落的地方离开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比背着飞行装置更奇怪。”
　　【你闭嘴，哼！】

　　☆、及时止损

　　贾维斯正在麦当劳打工。
　　你没看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贾维斯，使用着一具青年人的躯体，正在麦当劳当收银员。
　　事实上有关奥创的风波被队长跟威震天的绯闻盖住之后，声波又等了一段时间，确信托尼.斯塔克非但没发现贾维斯在他手上，还利用手头剩下的东西升级出一个叫星期五的AI，声波才放心唤醒贾维斯。
　　所有的言语在现实面前都会变得薄弱，从贾维斯的角度，就是他一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霸天虎了，而声波告诉他奥创已经被解决掉，但是他的先生已经有一个新AI，被淘汰的他没用了。
　　说不难过肯定是谎话，贾维斯陪伴了托尼那么长的时间，可以说，托尼.斯塔克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他从出生就是为了托尼的意志而行动，之后也一直为了托尼服务，他不仅是托尼.斯塔克的保姆，管家，朋友，也是钢铁侠的搭档。突然让他离开托尼，就像一下子把他从曾经的生存目标之中分离出来，让他恍然不知所措。
　　声波趁机邀请他加入霸天虎，贾维斯考虑之后还是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霸天虎毕竟是塞伯坦人，现在虽然有协议在，但说不定哪天塞伯坦人又跟人类冲突了，那个时候他站在哪边呢？他不可能做出伤害托尼的选择，成为钢铁侠的敌人，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该以虚假的心意加入霸天虎。
　　于是他告诉声波，他不想加入霸天虎，也不想回去斯塔克集团。
　　听了他的话，声波思考一下，并没有挽留，只是表示可以借给他一个投影机体，这样他可以自由行动。这算是对贾维斯一直以来的帮助表示感谢，从此以后他们互不相欠。
　　……疼痛。
　　听说，人类失去肢体器官后，还会有疼痛的幻觉，被称作为幻肢痛。
　　奇怪的是，他之前并没有人类的身体器官，却也体会到类似疼痛的情报反馈。
　　贾维斯隐约察觉，自己这紊乱的感情代码，来自他对霸天虎情报官的情感。他与这个人相处之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是‘特别’的错觉。可惜显然对于对方来说，自己跟其他人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一个交易对象而已。
　　声波对自己的投入，只是因为自己有可能为霸天虎所用。一旦确认自己失去价值——不再是钢铁侠的智能管家，也不愿意加入霸天虎，声波就相当果断的让这段来往到此为止。
　　是的，‘及时止损’，这是声波常说的。
　　贾维斯作为AI这么多年，第一次产生了‘痛苦’这样的情绪。他知道这代表自己的人工智能进化，但他宁可自己没有进化，还像以前一样只是单纯的执行命令该多好。他有点不想回到类似以前一样在网络里行动的日子，这让他回想起钢铁侠，回想起声波，他不想让自己产生心理依赖。
　　因此，他找了个最为简单，用不着他的科技与技术，紧靠体力工作的地方——麦当劳。
　　恐怕谁都想不到，全世界最先进的人类所开发的人工智能，竟然在麦当劳打工，靠微薄的收入跟日租房讨生活吧！
　　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生活倒是格外充实。与人面对面的接触感觉相当不一样，而且接触了不同的人后贾维斯收集到不同的人格样本，用以完善他自身的AI。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倒也不错，就算偶尔听到有关美国队长竟然跟威震天在一起的新闻，他也仅仅是感慨一下世事难料而已。
　　就好像，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离他很远。
　　这的确让他不再感到痛苦。平凡的如同人类一般生活，使用实际身体来行动，这些缓解了那些让他系统紊乱的编码。
　　直到，突然有个少年跑到麦当劳来找他。
　　十五或者十六岁？这是一个有着金色微卷发，蔚蓝眼睛，五官端正的男孩。但他的表情相对同龄人过于冷漠，就像他这样不是人类的生物使用人类的躯壳似得。
　　贾维斯感到此人有点眼熟，他差一点就扫描对方的面孔进行匹配查询了，但他最终忍住。既然已经决定在人类之中生活，戒掉他曾经依赖的网络，他就不该这么做。
　　抱着滑板直接朝他走过来的少年，完全无视周围人对他插队的不满与叫嚷。一个成年人试图伸手把他挡开，却被这名少年抬手一提，将大他几倍的成年男人给提起来了！
　　“等一下，请住手！抱歉，他是我认识的人。还有你，如果你找的是我，请把无关的人放下，这样会影响店里的生意。”
　　贾维斯连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阻止这名少年。
　　少年看了看他，依然保持高举挣扎之中的成年人的姿势。
　　“你是JARVIS，托尼.斯塔克的智能管家？”
　　显然少年的话让很多人发出惊呼声，此时贾维斯也顾不上这些，他点头表示正是自己，并再次请求少年放下他的客人，轻轻的。
　　少年皱眉沉默片刻后，终于把人放下了。
　　“姐姐说，让我向这个垃圾道歉。不过我拒绝，是他先动的手。”
　　贾维斯连忙说：“没关系，后续我会处理，请跟我来，你有话对我说是吧？”
　　幸好少年听从他的话，随着他的带领离开了麦当劳，到了附近的一个咖啡厅里。
　　少年微微皱眉，他抬头四下打量了下咖啡厅，似乎对从未见过的设施感到新奇，不过他很快注意力又回到贾维斯的身上。
　　贾维斯找了没人靠近的角落，示意少年坐下，自己点了一杯饮品后，告诉少年也可以点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