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理大人太难懂(9)
“你这是什么话。”
“成全你还得牺牲自己,这笔买卖不做。”
“什么牺牲自己,这种场合不该由你说话,让你进来已经算我的宽容了。”
“我想看看不宽容的你会是什么样。”
“柯布,”柯秦显得有些生气,毕竟现在所有亲戚都在,还是他和骆园结婚的日子:“你让他先离开,简直是让人看笑话。”柯布抓住了支理的胳膊,慢慢手往下滑,捏住了支理冰冷的手指:“爸,我不会阻止你结婚,但我没法加入你的新家庭。”
“你只不过现在还不习惯,只要一起生活久了,你就会”
“我就会开始恨你们的。”柯布平静地接住柯秦的话:“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爸,我真的不是个心胸广阔的人,说服自己接受就可以接受,你们结婚,你们幸福圆满都是你们的事,但要在一起生活,把你们的幸福当作我的幸福,我还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什么话下来说,先找地方坐下,今天再怎么也是重要的日子。”
“好,我会为你重要的日子坐到最后的。”
柯布拉着站在原地不想动的支理来到角落坐好,支理偏着头:“你只要掉一滴泪,我都会动手的。”这算支理的提醒吗?柯布说得如此坚决:“我不是孩子了,不会哭的,绝对不会哭的。”即便希望家庭复合是他长久的愿望,可他已经把这个愿望放弃了。
仪式开始了,丁骆园踩着红地毯在音乐声中走向柯秦,他们说着感人的誓言,他们交换戒指,他们互相亲吻,柯秦将手放在丁骆园的肚子上,对着还未出世的宝宝说着以后的美好,柯布的回忆却与此时的画面重叠着,当爸爸和妈妈结婚时,他又做过什么样的承诺呢,现在妈妈被人代替了,自己被人代替了。
想要的家在此刻才彻彻底底幻灭了,没有如果再可以假设了,做了一段那么长,那么长的梦,醒来后再看着爸爸时,那个坐在沙发上抱怨妈妈今天菜太咸,被妈妈用筷子打了头的爸爸,此刻看起来像个陌生人。
漫长的婚礼结束了,慢慢从热闹变得冷清,柯秦和丁骆园以及丁骆园的父母站在柯布面前,丁骆园的爸妈开导着柯布:“柯布啊,即使你爸再婚,也会像以前一样对你的,你是个大学生了,也是个做哥哥的人了,要懂事点。”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妈妈,但我也会努力做个好妈妈的,和我们一起生活吧。”
“你看看你,让大家这么费心,爸爸我还要怎么做,为了你现在才结婚,就是想让你心里好受点,你想让你弟弟连个家也没有吗?爸爸一直在为你考虑,你也为这个家考虑考虑,因为你的小孩子气闹得这么不愉快,快道个歉,当什么也没发生,我们一家和和睦睦的过。”
荒唐啊,真荒唐啊,毁了自己家庭,毁了自己的人,却把自己当成了罪人来责怪。
第16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柯布站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入你的新家庭,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让你的良心好过点,为了发挥你的父爱,我谢谢你一直为我考虑,可我成年了,我不是想和你断绝关系,但我们就不能各自生活吗?”
“你还在说任性的话,唔!”
支理单手推过去的桌子撞到了他的腿,他坐着手肘靠着椅背,慵懒的态度:“小孩子任性一点才可爱嘛。”
“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们的家事?你搞错了,柯布现在是支家的人了。”
“支理,我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要是再这样,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柯布在一起的!”
支理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再用力,桌面撞了过去,柯秦往后退,护住丁骆园,他低头望着落在地上的桌子面板:“你疯了,如果弄伤了人,你”支理站起来,踩在桌面上,走到柯秦一步的距离:“我这人开不起玩笑的,我和柯布在一起不需要获得任何人的同意,还有,你没资格教我怎么做人。”他的右手放在柯秦左肩上,柯秦能感到他刺骨的体温,他的左手向后勾了勾,柯布抓住了那只手。
向前倾的支理把同样刺骨的气息传达给了柯秦:“我今天没对你动手,是因为柯布没哭,小心点。”
他推开柯秦,当柯布与柯秦擦肩而过时,他轻声说:“爸,我很好,你也很好,这个结果就够了。”
丁骆园的爸妈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直摇头:“离异家庭的小孩子最难管教了,柯秦,要好好对骆园和你们的孩子。”
圣杰学院在郊区,每天的公交车并不多,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回不了学校了,可柯布还是站在公交站台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他自说自话:“家有什么重要的,对吧,支理,根本不重要,就像听了首让人难过的歌,只要不再听,那难过的感觉就会越来越淡。”说好不哭的,脸上的湿润也是个多余的东西。
支理转过柯布,柯布的头无力地倒在了支理怀里,他轻轻拉开外套,盖住了此刻狼狈的柯布。轻颤的肩膀,浸湿的衣服,路人的侧目,都变得模糊了。
小旅馆的房间内,闭塞的空间让呼吸困难,光滑的皮肤吸引着湿润的吻,柯布指尖如弹琴般在支理的发丝游走,他望着顶灯的光圈随后侧头亲吻支理撑在枕头上的手腕,那里的血管在突突跳动着。手机放着轻柔的音乐掩盖了周围的杂音,是音乐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让支理的动作也变得那么轻柔,他不想再去追究原因。
每一寸肌肤都成了支理的美食,支理抬起了柯布的右腿,缓缓抵进。
“啊”声音又短促又缠绵。
没感觉到用力,也一下又一下填满了柯布,挡住了光圈的支理的脸,美好而纯粹,这就是自己用痛苦换来的人吗?那自己会不会太好运,要怎么说服自己相信,这样一个男人陪了自己七年多,不是假的吧,你不是假的吧。
他撑起身子,坐到了支理身上,突然改变的姿势让柯布轻哼了一声,他紧紧抱着支理,腿缠住他的腰,上上下下,让柯布想起了小时候坐的旋转木马,把那种事和现在这种事相提并论真的好吗?
“你是真的吧。”
“那你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吗?”他握着柯布的腰,将他用力坐下,让他好好感受。柯布十指交叉勾着支理的脖子,身体从温暖到炙热,他有了醉意,视线和脑子都变得恍惚起来,支理在动,自己在动,房间在动,世界在动。
“支理。”
“恩。”
“用力。”
“会很痛的。”
“怕痛,我就不会要求了。”
原来他不是说着玩的,柯布皱起了眉,咬紧牙齿,火辣火辣的,快感和痛感碰击着,就像第一次,那是种多奇妙的感觉,再痛都想继续,再痛都不愿意停下来。
醒来,柯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放在屁股上,昨晚的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提那种要求,他艰难地坐起来,嘴里脏话不断:“妈的,啊,痛痛,妈的,嘶…”一想到还要坐公交车回学校,他就想去找医院把屁股切掉。他盯着支理下身的罪魁祸首,抬起手,正想打下去时被支理抓住了手腕,他依旧闭着眼睛在睡觉,真可怕,有谁想暗杀他都困难。柯布犟上了,隔着被子咬过去,却磕到了牙,他掀开被子,是旅馆的支架点菜单。
支理眯着睁开的双眼,看到柯布捂住嘴模样:“你干嘛。”
“我才想问你在干嘛。”他指着放在支理下身的东西。
“哦,这个啊,昨晚看着看着睡着了。”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害的我现在不只屁股疼,牙也疼。”
“昨晚是你说不怕痛吧。”
“昨晚是没那么痛,今早痛死了,我要怎么回学校,别说你要背我或者抱我,我一个大男生,会很没面子的。”
“我从没想过要说这些话。”
“别说没意义的事了,我真的痛得坐不了车也走不了路。”
“不如你退学,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了。”支理一副想到好主意的表情,柯布拿起枕头敲他:“会和你商量,我真是个蠢货!痛痛痛”
敲门声打断了谈话:“喂,柯布,你在里面吧。”听到这个声音,柯布吓了一跳,为什么班导会出现在这里,他愤怒地转向支理:“这是怎么回事。”
“班导有车,刚好顺路。”
“顺什么,顺什么路,被她看到,以后我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不顾柯布的阻止,支理打开了门,班导只是在门口,目光缓慢地扫着散落着卫生纸的地面和衣衫不整的柯布,柯布想重新钻回被子里,在里面度过余生。发现两人的关系她没有意外,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班导是蓝银的学妹,她对蓝银的崇拜就像加入邪教组织的信徒。
班导对身后的旅馆人员说:“不好意思,我的学生身患重病,麻烦你们抬下去放到我车里。”被人抬着肩膀和双腿下去的柯布,把这件事列为了人生最丢脸排行榜的前十。
支理替柯布关上车门时问:“喂,没问题吧。”
柯布知道他不是在问自己的身体,用这个角度看着他,他的脸有别样的味道。柯布用力点着头:“我没问题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
我还有你,只要一想到这四个字,就会闻到阳光的味道。
第17章 太阳公公
车内的电台广播在播放完一首歌曲后出现了一位男生的声音,这声音柯布似乎在哪里听过。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节目,我是主持人夏七,现在到了解除误会和解答时间。首先,叫安的那位,并不是讨厌你们的肉麻话,只是单纯如字面上的意思看到会肉麻,但近两年来,你们轻浮的爱来爱去不断给她洗脑后,她已经习惯了。在此,夏七提醒您,远离邪教组织,那种性格一大堆缺点的作者,要理智对待她,据说男爱2和3,她联合安子晏不只一次作弄过麦丁和你们,是我的话,就向她吐口水。”
“再来就是解答时间了,班导和柯秦只是补习班的同学,补习班学生什么年龄都有,两人不是同龄。依我推断,是叫安的那位,忘记这两位不太常出现人物的关系设定了,于是……刚刚有人通知我,我被开除了,还有没有言论自由权了!我不会向邪恶势力屈服的!”
“这篇不能绝对说是最后一篇,但应该是这两年的最后了,所以没有限制,没有规则,会像篇大杂烩的,下一秒会出现谁,你不会知道的,就当作叫安的那位任性的胡闹吧,谢谢大家本次的收听,我是夏七,我要去找新工作了。”
柯布大骂着:“这是从哪里穿越来的电台节目!!”
“你在说什么。”开车的班导问。
“你们都没听到?”柯布转头问旁边的支理,支理的表情回答了他,柯布惊悚地瞪大眼:“这是篇鬼故事吗?”
回到学校后,柯布除了还能感觉到屁股的隐隐作痛以外,没有时间再去感受其他事,班导关于上次运动没拿到冠军的惩罚开始实施了,竟然毫无人性拿来了高中生的暑假作业。柯布在大学的休闲时间里已经忘了高中有多痛苦了,他翻着高等数学的习题,里面的公式让人眼花缭乱,不知道这些东西在现实生活里究竟有多大用处。
“啊,疯了。”柯布将铅笔咬出牙印,偷偷瞄着做题的支理,悄悄地移过去,瞄到一道题的答案后赶紧抄下来。突然一本书横在了两人中间:“想抄作业就得付钱。”苏幼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