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柯学中的路人甲(328)
江户川柯南张了张嘴,一时间忍不住吐槽长岛秋和毛利小五郎这两人一个人傻钱多一个贪财好色。
上野秋实耳朵动了动,脚步往旁边挪了几步,看上去像是让出位子好让毛利小五郎面对其他人一样,走到毛利小五郎身侧。
“长岛先生这次给的委托费不少。”江户川柯南语气委婉:“长岛先生既然不打算追究,你实在没必要自己主动承担这次的委托费。”
江户川柯南躲在灰原哀靠着的墙角柜子后面背对着所有人,没看到现场的情况,还在委婉劝说。
上野秋实将视线停留在毛利小五郎后颈的衣领处,垂下眼睫,眼底闪过思索。
声音好像……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变声装置吗?
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过去,在房间各处暗自打量起来。
能藏人的地方……
视线在各处转了一圈,最终上野秋实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后方,靠墙位置摆放的柜子,他看到站在柜子前面的小女生,眼睛微微眯起。
原本只是在角落静静围观,顺便帮江户川柯南打掩护的灰原哀忽然感受到一股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和她每次遇上组织成员被盯上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她的心脏瞬间静止,猛地抬头看向之前被江户川柯南锁定疑似组织成员的人。
然而她抬起头却惊愕的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这边,视线反而盯着出现在现场的那位公安,甚至看对方的样子,好像一直在盯着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怎么可能?
灰原哀心里错愕万分,静止的心跳重新跳动,以一种越来越快的速度,就好像要从胸膛中跳出来的频率快速跳动。与之相对的,她的手脚却变得十分冰凉,好似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脸上逐渐失去血色,额上慢慢凝出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慢慢滑落。
难道说……除了这个人以外,现场还有其他的组织成员在?
这怎么可能?
灰原哀靠着柜子低下头,喉咙十分艰涩地咽了咽口水,江户川柯南的推理很少出错,那个叫冲矢昴的男人就算不是组织成员也一定是和组织相关的人,但是在现场,除了这个人以外,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和组织有关系的人存在。
这个念头刚起来,灰原哀的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她抱住自己的手臂,努力抑制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刚才应该直接离开的,不该听江户川的话,和他一起留下来监视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不该觉得这里有公安在场自己就安然无恙了。
现场还有另一名组织成员在,这个发现让灰原哀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艰难。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发现有人朝她们所在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清冷平淡的男声在墙角柜子这个角落突兀响起,距离近到好像就在自己头顶,躲在后面的江户川柯南心里一惊,猛地站起却不小心撞到木板上,瞬间抱着头又蹲了回去。
那一声闷响和痛呼虽然很轻,但还是成功传进上野秋实的耳朵里,他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垂下眼帘半蹲在地上看着面前茶色短发的小女生。
灰原哀听到声音身体先是一僵,静止了好一会儿才动作迟缓又僵硬地抬起头,看到蹲在自己面前容颜精致冷淡的青年。
‘志保,我跟你说哦,亚里莎阿姨第一次带秋到诊所看妈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童话里的小王子跑出来了。’
‘亚里莎阿姨性格超好的,每次来看妈妈的时候都会给我带一些小礼物,我最喜欢的娃娃还是亚里莎阿姨亲手做的,志保也有哦,亚里莎阿姨知道妈妈怀孕的时候还说等志保出生以后要给你准备好多好多礼物。’
‘志保,等我们离开这里以后我带你去找亚里莎阿姨吧,诚实叔叔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志保……’
“姐姐……”
颤抖的呢喃声传入上野秋实耳中,他有些怔楞,面前的小女孩却忽然掉下了眼泪,通红的眼眶里豆大的泪珠像脱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落下。
或许是因为宫野明美曾经时不时在她耳边提起的那些过去,又或许是亲眼见到了姐姐口中时常提起的人,但提起这些的人却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念起那些与她无关只存在于宫野明美记忆深处的往事。
脑海中因为组织成员就在现场而绷紧的神经在回忆袭来的瞬间好似到了极限,彻底断开,难以抑制的悲伤和难过涌上心头,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打来,将灰原哀仅存的理智重重拍入海底,被海水淹没。
再怎么天赋异禀,如何聪慧理智,归根结底,曾用名宫野志保的灰原哀内里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子。
失去了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变成现在这种脆弱无力的样子,还要时刻小心提防被害死姐姐的组织发现,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牵连到身边的其他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从离开那个地方开始她的神经就一直绷紧,在接连的刺激下再也承受不住多余的压力,带着满心的委屈和难过让她失去理智般扑进面前这个曾经被自己的姐姐曾经无数次提到过的人怀里,崩溃大哭起来。
上野秋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身体僵硬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茫然地低下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小女孩。
小孩子的哭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房间各处的众人不约而同看了过来,萩原研二看到这边的情况,快步走到上野秋实身边蹲下身关切的问道:“长岛老师,这是怎么了?”
上野秋实茫然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怀中的小女孩儿将他身前的衣服拽得紧紧的,在他怀里好像在发泄什么的东西似得哭得声嘶力竭,滚烫的泪水浸透算不上多厚的衣物。
上野秋实拧了拧眉,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现在的情况,求救的目光落在萩原研二身上。
萩原研二接收到信号,给了他一个放心交给我的眼神,接手了安抚的工作。
上野秋实甚至感觉这家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可靠过,看着萩原研二轻轻拍打着灰原哀的背,柔声细语的轻声安抚,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小孩子的哭声也确实在他的细声安抚下渐渐小了下去,心里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
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这孩子会突然哭起来,甚至还哭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上野秋实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尤其是萩原研二把人哄得差不多,小女孩也因为哭得太崩溃沉沉睡去,其他人一脸询问的看着自己的时候。
上野秋实木着脸摇头,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哭。
反思了半天也没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把人弄哭的。
最后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下,他也只能干巴巴的说:“可能是哪里不舒服吧,我刚才看她脸色不太好,所以问了一句。”
说完他直接跳过这个话题,看了下自己衣服上被泪水打湿的痕迹,沉默片刻,木着脸抬头开口:“事情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毛利先生的委托费我会让人打到那边的银行账上,至于小提琴,我希望能尽快送回来,其他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我需要上去换身衣服,就不送你们出去了,各位自便。”
说完话上野秋实干净利落转身,快步走出保安室,也不管后面的人作何反应,直冲电梯大门,背影急切的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一样,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萩原研二和降谷零眨眨眼,转过头相互对视。
……噗。
大概是第一次见识到上野秋实这样惊慌失措的反应,两人心里都有些忍俊不禁,强忍着没当场笑出声。
冲矢昴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小表弟这种反应,小时候的记忆有些久远,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对方作为组织干部波摩时那副冷漠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就连看人的眼神也没什么温度,就好像在看什么垃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