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暴言成真后(120)
感觉到身下那人的颤抖渐渐挺缓下来,琴酒单手点燃了一根烟,将呛人的烟度进嘴里时才开始细细想刚才的事情。
池川奈很少会有这样高度紧绷到濒临崩溃的时候,男人看了一眼面前将自己团成一团的人,将烟在床头柜上摁灭了。
……他小时候也没有半点怕黑的毛病。
要说来源,恐怕只能是17岁他离开之后,到19岁再见面这之间的事情。
琴酒眯起眼睛,脸色比刚才还要冷几分。
他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那段时期把时间都花在了任务上,很少再去注意别墅的动静,等再见面时已经是在那位先生的基地办公室里,曾经只能待在别墅里的少爷破天荒地坐在桌边的沙发上吃果盘看书,之后不到几周,他就从基地里走了出去,活动范围扩大到外界。
烟草的苦味还残留在嘴里,他皱着眉头,手指迅速在手机上敲击着,让伏特加过来。
动作间,咬在手腕上的虎牙略微松开了一点。
池川奈恢复意识时第一个感觉到的就是一阵奇怪的痒麻,从牙尖泛起来,扩散到整个口腔。
他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自己抱着琴酒胳膊小臂处,像记忆里小时候一样咬着他的手腕。
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劲,他立刻把手放开了。
头还是在疼,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刚才铺天盖地的幻觉都退散了下去,只有耳畔还有电流一样的声音在嗡嗡作响啊,连带着耳膜和脑神经都一阵刺痛。
他隐约从幻觉里想起来什么,但又不想在此刻细致地去回想。
还没等他开口给琴酒下逐客令,就感觉到对方原本任由他咬着的那只手往下绕到了脸侧,检查伤口一样用拇指按在下唇还在溢血的咬痕上。
动作间,因为下面那人刚好动了一下,原本应该按在伤口旁边位置的拇指探入口腔,摁过前不久刚在手腕上研磨过的虎牙牙间。
酸胀感瞬间腾起,精神在经历完刚才的事情后一直处于疲惫状态,被这么毫无防备的一弄,池川奈在侧头躲开手时下意识哼出一节软乎的鼻音。
整个房间又再次安静下去。
本来刚才就在琴酒面前失态过,现在又来这么个情况,池川奈脸一时有些挂不住,张了张口声音冷硬地道,“出去。”
结合刚好的情况,能一句话把人说走的可能微乎其微,他折腾了这么一通心态已经佛了,再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琴酒认真起来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手腕拧断了也打不过,大不了就当被咬了两口。
从小在组织里长大,他在这方面的道德意识倒也没那么高,平时被组织传那些事情也觉得没必要解释,但这不意味着他愿意被组织里为数不多自己信任的家伙强制发生关系。
真反抗是没力气了,等缓过劲来说什么也得把人狠狠收拾一顿。
在心里思绪繁杂地盘算了一通,没等到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只听见了一连串金属物品被踢到的声音。
金属的碰撞声让池川奈下意识又紧绷了一下,等再抬头看时,琴酒已经开门走了。
还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
这家伙这几次到底在搞什么。
琴酒走进套间里时,又抽了一根烟,手机里很快传来大晚上被一个短信叫醒的伏特加的电话。
“大哥。”那边的小弟很快开口道,“有什么新任务吗?”
银发男人的手在烟身上敲动了两下,烟灰从前端掉下来,落在地面上。他回想了一遍刚才那人的状态,这才开口,“去查池川奈。”
“……谁?!”那边传来一连串的呛咳声,确认了好几遍池川奈确实是哥伦白的名字后,伏特加颤颤巍巍地开口,“呃……查、查哥伦白吗?难道他和那些老鼠有什么联系?”
绝对不可能啊!他不是那位先生的养子吗,能和什么老鼠有……赤井秀一?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
调查的方向突然从是不是叛徒变成了感情问题,伏特加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松口气,他觉得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又不知道到底往哪个方向查,干脆小心道,“那大哥,我过去接你?”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放下手机,想着自己准备的东西挠了挠头。
不对啊,这么多东西都没有用?还是已经结束了……大哥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第74章
琴酒打开套间的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刚才在外面敲门的人。
安室透原本正靠在门边,在感觉到门口的动静后很快站直,将手机刚接到的简讯随手展示给对方看,证明自己真的有组织任务需要找哥伦白时,也在心里泛着疑地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么快吗?
他没在卧室安监听器,听见最后的声音就是门被砸上的声响,从那个声音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二十分钟。
……是不是短了点?
安室透压下自己怪异的表情,闪身进门。
他没准备这个时候立刻去找哥伦白,本来只是想顺便在室内找找其他线索,结果原本看上去准备走的琴酒看见他进来,反而关上门,靠在入口位置抽烟。
连伏特加的电话都没把人喊下去。
金发男人心下疑惑,以为是对方对自己的举动起了疑,干脆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旁边装饰用的画册书本,假装自己真的是在等人。
那位杀手的衣服有些凌乱,敞开的领口可以看见脖颈处一道显然的咬痕,显然是在对方气急败坏的情况下被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内的浴室位置传来热水器被打开运转的声音和水声,等水声结束后,琴酒才警告般地看了沙发上那人一眼,转身离开套间内。
安室透这才琢磨出银发男人刚才是在等里面的人调整好状态再走。
简直像个护食的狼。
他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这才合上手里的书。
卧室内,池川奈站起来时腿都发软,他膝盖还在一阵一阵的疼,但就是没有任何伤口,简直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刚才摔骨裂了。
他又伸手摸了一圈膝盖,在检查过一番确认除了青紫外没有任何其他伤外才确认,这阵疼痛确实只是幻觉。
刚才精神紧绷下出了一身的汗,原本衣服也因为刚才酒店里的突发事件染上灰尘,他从衣柜里抽出一件估计也是琴酒准备的黑色睡袍,朝着浴室走去。
从潜意识里泛起对束缚性的东西的厌恶,戴着东西又确实不方便洗澡,他暂且摘下脖间的颈环,将其丢在洗手池上,动作迅速地洗干净了身上的汗水,这才披上睡袍,边系腰带边从卧室内出去。
他在打开卧室门时,波本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手里摆放在茶几上做装饰的书,不知道从里面看见了什么,男人皱着眉头,平时总端着一副神秘主义笑容的脸在此刻有些阴沉。
在听见铃铛声时,安室透就意识到对方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没回头,只是从面前的花瓶和不远处电视机的反光里看向了那人。
换了衣服,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黑色睡袍,但是脖子上的颈环不见了,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全是掐痕,伤口位置甚至有些浮肿,在冷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可怖。
安室透只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松本桑田那家伙死了。”他开门见山地挑明了来意,又晃了晃手机示意对方查看消息,“组织要求提供的东西被他藏了起来,BOSS让我来和你对接。”
在他和松本桑田吃饭的时候,组织的人就潜入对方的住所调查过,作为交易的程序被删的一干二净,在餐桌上他又提出了其他要求,显然是另有准备。
不过安室透在这里撒了一个小谎,其实对接这种事情对于组织里的人来说只是发封简讯的事情,没必要直接见面,不过等他已经忍不住敲门阻止琴酒的暴行时,这是这个举动最好的解释。
他只是来交接任务,然后正巧碰上这个事情而已。
“资料给我。”任务为先,听完后池川奈开口道。
没有备用发带,他披着头发踩在地毯上走过去,伸手拿过了男人手里的资料,先用手将随着弯腰的动作垂下来的黑发理到耳后,然后才撑着沙发查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