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柯学的咸鱼至上主义侦探(129)
我往门口位置看过去,刚好是那天在楼梯口把我当兄弟的大泷庆治,我还记得他的叔叔是我认识的两位叔叔的下属。我本来在想,他是不是还会把我当做伊达航,但显然他的目光对准了我。
“你骗我进你们那个什么群,然后又放假消息给我!”大泷庆治朝着我步步紧逼,我们班的学生一个两个都开始堵在他的面前,“还说你是什么伊达航?你骗谁呢!”
他块头大,腰圆膀粗,吼得口水四溅。
诶,这不是显而易见地在骗你吗……?
我其实也觉得我「伊达航」的小马甲还是很脆弱的,虽然我让大家都尽量不要暴露我,但是大家天天谁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只是不想别人来烦我罢了。哦哦哦,还有让我先把找我麻烦的关西生坑一把。
事实上,这马甲越晚掉,我就越只会觉得对方脑袋是真的傻。
大泷庆治把围堵在他面前的学生推开,都很难推,隔着人网说道:“你这个臭小子,敢不敢跟我单挑?只会耍这种阴招,算什么男人?你叫你的小弟们不要拦我!”
我余光看到我们班上的人使劲跟他摆手,示意他不要跟我作对。但大泷庆治根本就没有发现。
我叹了一口气。我真心觉得这群关西学生话术来回就是「你怂就不是男人」之类的,说得我都耳朵起茧子了。
我直接坐在桌子上,看向对方说道:“我给你和关西同学面子,所以才一直不愿意和你们直接当面起冲突。我说白了,我也是关西人……”我刚说完,旁边同学倒吸一口气,我忍不住想瞥一眼,到底是哪只妖魔鬼怪在大惊小怪地发奇怪的声音。但这会影响我节奏,所以我没理,“我卖给我们关西朋友面子,是你硬要给脸不要脸,一定想要比个高低,找我麻烦。我才想了一个可以消停的办法。”
“不过,你现在还想比硬气,是吧?”我合掌说道,“我可以跟你比。但是条件我定——如果你输了,你去做变性手术。现在打电话问你爸妈同不同意,他们同意,我们随时开始比。当然,我输了,我也做变性手术,再也不对外说我是男人,怎么样?”
大泷庆治脸一下子白的,很快就气得发红,“你神经病吗?”
“想挑衅别人,就要敢豁出去。不敢承担责任的话,就不要瞎逼逼。”我同时扫视关西学生,说道,“你们也给我听清楚了。我非常讨厌别人无聊就来找我麻烦。卫道士也好,看不惯也罢,你们敢做,我就敢以牙还牙,百倍报复!”
我一声说完,抬脚把旁边的空桌子踢开,围堵在大泷庆治面前的学生们唯恐避之不及一样,从我面前让开。我走向大泷庆治,沉声说道:“敢不敢比?我跟你说是认真的。但凡你输了,想要害怕求饶打退堂鼓,我都会帮医生为你的小兄弟先开一刀。”
“……”
“是男人就答应啊!”我扫向所有的关西学生,所有人都纷纷低下头,不和我对视,“你们也一样,真想和我对上,最好抱着必死的准备。”
不一会儿,班级都被看热闹的学生堵得水泄不通。大泷庆治脸色由红转白,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全身都在颤抖着。我对此冷笑了一下。被我点炸神经的大泷庆治抬手就砸向我的脸。只见眼前虚影一晃,我仍站在原地不动,旁边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两人同时一左一右拦住了大泷庆治。
“放开我,让我打他!”
降谷零开口劝道:“你连我们两个都挣脱不开,你要怎么打他?”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估计怕我又做什么挑衅的动作,于是也跟着按住我的手臂,说道:“这件事闹大起来,被教官听到了。不仅打架的人要受罚,旁观没有阻拦的人也要连坐。你们不动一下吗?”
关西学生也跟着醒悟过来,连忙拉住大泷庆治,半拖半拽地把人拖出去。我看着他们人都走出教室门口,我抬声喊道:“等等,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事实上,我才刚开口,诸伏景光意识到我要动,就用身板一直压着我,不让我走出去,但他还是没压住。
大泷庆治和跟着过来的关西学生们听到我这句话,同时站在门口,此刻他们就像是风雨打蔫的小狗,已经没有最初来时那样气势汹汹,“怎么,你坑了我们,还想让我们说对不起吗?”
“不是。”我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说,被人欺负第一反应就是不甘示弱,说明你们硬气。要是你们被我坑了一把之后,就想夹起尾巴躲着走的话,我反而会看不起你们。因为以后你们一定会遇到穷凶极恶的犯人。我见过太多警察因为害怕杀人犯,自己先腿软了。可是你们敢过来,就说明你们有胆。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不含糊,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我也不认为你们现在离开是真的弱了。不打无意义的战,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敌手的负责。因为你们意识到自己身上存在着警校生的意气,同时还是责任与理性。”
我这话说下来,把关西学生们都说懵了。估计是看我说得浩然正气,不少人表情也有些动容。
我正色道:“可是,你们要是真的想比,就要知道对方是有选择说不的权利。一上来就摁着别人脑袋说「不比就不是男人」这种无聊话,真的很没必要。因为真的争强斗狠的话,又不拿出实质性的来,就很难让人不怪你们惹是生非。”
我这段话说得大泷庆治和其他关西学生面色不断变化。大泷庆治还是个拎得清的,顿了一下,朝着我的方向开口,郑重其事地道:“…榎本同学,是我们这边先招惹你的,抱歉。”
大泷庆治朝着其他关西学生,指挥道:“你们也说一些话。”
“对不起,榎本同学!”
我离开前听到关西学生还在一前一后地讨论我。
“榎本弘一说话还挺好听的。”
“感觉好像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榎本弘一也挺硬气的,是个男子汉。”
我见他们的身影开始渐渐离开教室,我目不转睛对着旁边两人压低声音,说道:“他们等一下应该是要下楼去自己的教室。我要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趁其不意,攻其不备,把他们全部踢落楼梯间。他们一定没想到我居然会这样做。到时候,他们就像多米诺骨牌堆在一起,一脸傻眼地看着我,一定很好玩。你们要不要和我一块去?”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刚听完,原本脸上还闪烁着赞许欣慰的表情,现在立刻变得呆滞又冷漠,一人一只手直接架着我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安排上下左右的学生把我团团围住。
“……”
明明我觉得我的主意超级棒的,好吗!
这种大反转肯定很有趣。
就在我抱怨班级真的是安分得无聊时,之前被我拒绝的高傲的绫小路文麿拿着一瓶铝罐咖啡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在班级里面扫了一圈,最后锁定在人群中间的我,并大步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听到有人在小声说,怎么总有关西学生往我们这个方向送死?而绫小路文麿无视周围各色目光,还让坐在前面的学生让开一条道,好让他可以跟我说话。
绫小路文麿把罐装咖啡放在我面前,冷静又矜持地说道:“诚意放在你面前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榎本弘一的事情了?”
这话一落,我看到站在两边的学生十分浮夸地捂着嘴,眼睛都在替他们的嘴巴在说「天啊,这里居然还有一个认不出榎本弘一的傻瓜吗?」我也是震惊了。这人在关西学生里面是孤岛一样的存在吗?居然闭目塞听,对周围情况不闻不听到这种程度吗?但凡他跟一个关西学生说个话,或者关东学生说个话,都不至于如此。
我盯了一眼咖啡,又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绫小路文麿,“为什么你一定要来找我?”
绫小路文麿平静得仿佛他的眼瞳会闪烁智慧的光芒。
“你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这话一落,全班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