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下)(50)
断开的手臂滚了几圈,化作一摊泥土。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可惜我只来得及揍了四拳,千手柱间的木遁就已经呼啸着向我袭来。
无数参天的大树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土壤中拔地而起,转瞬之间就长成了茂密的森林,繁茂的枝干互相横斜,组成了天罗地网。
我只得向后跳开,疯狂生长的树木紧随而至,枝干像是鞭子那样四处横扫。
而扉间断掉的手臂也重新修复如初,他双手合十,一股海浪翻涌而来,轰隆隆地冲刷着岩壁。巨树裹挟着洪流,这个溶洞本身就摇摇欲坠,这下彻底坍塌了,翻滚的水流从倒塌的石壁中冲了出去,巨树也一路顶破了岩石,肆意生长。石块纷纷坠落,扑通扑通地掉进水浪中。
我躲闪着树枝水流和崩塌的石块。而扉间显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在一片混乱之中,他最先想的竟然不是赶紧从倒塌的溶洞中跳出去,而是闪现在我身后。
我只能在乱飞的碎石中和他缠斗在一起。
有飞雷神了不起啊!
我也会!而且我比你快!
也许空间忍术变化莫测,但我却能清晰地预测到扉间的每一个落点,所以每次他使用飞雷神转换的时候,我总能预先把刀尖对上他出现的地方。
短短几次交锋,我就趁扉间被我打乱节奏的空挡,用拳头“抚摸”了他的右脸。
第五击,达成!
我用雷电刺穿一根企图缠住我的树枝,落在废墟上。
几道身影落在我的身旁,在下一波攻击之前,大蛇丸突然挡在了我身前。
“大蛇丸?”猿飞明显一愣,等他看清我,就变得更加诧异,“佐助?”
“嘛~大家都冷静一点吧。”大蛇丸轻声笑着说,我刚动了动,他就有点头痛地扶住额,制止道,“佐助,也包括你。”
我“啧”了一声,归刀入鞘。
“这是怎么回事?”柱间大声问,周围的树木都在瞬间静止,他好像并没有把刚才的混乱放在心上,反而还拍了拍还想再动手的扉间的肩膀,竖起拇指,“扉间你变慢了啊!”
“大蛇丸,你终究还是……”猿飞扫了我一眼,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严厉地看着大蛇丸,深深叹气。
“不是我呦,老师。”大蛇丸摊了摊手,他又发出了那种特有的嚯嚯怪笑,他侧开身子,为我让出位置,说道,“我现在可是听从于佐助的。”
“是我。”我从大蛇丸身后走出来,勉强解释了一下,“是我把你们叫出来的。”
我轮流看过他们,最终停在了扉间身上:“为了……揍你们。”
扉间额上爆出青筋,上前一步道:“喂,你小子到底是谁?”
“宇智波佐助。”我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扉间和柱间都是一愣。
“原来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啊。”柱间显得很高兴,爽朗地笑了笑。
扉间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宇智波?……你的眼睛?”
他是第一个一见面就能发现我眼睛有问题的人。
我没有回答。
但是大蛇丸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然怪笑着接过了这个话题:“瞎了哦。”
“什么?”
这次,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蛇丸笑得更厉害了,他指了指我,说:“很不可思议吧……这个孩子竟然自愿放弃了自己的眼睛。初代目和二代目应该知道的,宇智波家的秘密。”
大蛇丸看着两位创建木叶的先祖,意有所指地说:“现在,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可不止斑一个人拥有。”
所有人都看着我,一时气氛凝滞了下来。
大蛇丸想干什么?
我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第133章 奔赴战场
我们坐在高高的废墟旁边,听火影讲那过去的故事。
我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撑着下巴仔细思考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宇智波族灭了,我的眼睛瞎了,斑在搞事情,鼬作为新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阻止斑搞事。大蛇丸只不过一会儿时间就巴拉巴拉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爆了出来,他似乎很喜欢看到火影们震惊的样子,一边说还一边偷笑。柱间和扉间这两个老人家听到了宇智波族令人唏嘘的下场,都不禁有些沉默,查克拉不受抑制地升腾,把本来就倒塌了的废墟震成了碎渣渣。
我坐的石头受我庇护,现在是这片废墟中唯一直径超过二十厘米的碎块。所以我也是一群人中唯一坐着的人。
不过作为里面唯一的活人,我觉得我有资格享受这个待遇。
挑开了宇智波一族的悲剧,三代目猿飞面色复杂,他深深地看着我,最终还是叹息着讲出了鼬当年的真相。
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这是我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对鼬灭族的认可和敬佩。我面前的四位火影,都对鼬的做法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我就知道,没有人能对鼬无动于衷——他是真正的强者。不仅是力量上的强大,更是心灵上的无所畏惧和坚韧不拔。
也许是作为故事会的交换,柱间也讲了他和斑从相遇到相知相守最后相忘于江湖的故事。
反正我是对他们的那些破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两小无猜互打水漂什么的,和目前的局势有半毛钱关系吗?
但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想要休息,还是别的一些什么原因,我还是坐下来,听完了他们废话连篇毫无意义的故事。
倒是大蛇丸自从复活以来,心情似乎都很不错。
我一声不吭,但大家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我,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很复杂,混合着奇异的愧疚与叹惋。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认知,就好像我变成了一个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易碎品。在他们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呢?宇智波一族珍贵的遗孤?失去了眼睛的可怜小孩?还是宇智波斑的延续?
至少也要搞清楚是谁叫他们出来的吧!
我默默捏紧了刀鞘,手指在刀鞘上轻轻搓摩。
大蛇丸敏锐地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似乎是知道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他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拉回了主题:“嘛~现在宇智波斑那里有鼬和鸣人挡着,但情况可能不容乐观。虽然佐助已经解开了秽土转生的印,但他却没有消失。”
尽管只比四个火影提早复活了两分钟,但大蛇丸所掌握的信息却是天差地别,仿佛对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他顿了顿,才好像有些兴致地说:“斑的力量恐怕比生前更加强大了。”
作为秽土转生的创造者,扉间皱起眉,神情间满是凝重:“秽土转生有解印,只要被转生出来的人知道这个印……”就可以摆脱控制,实现真正的复活。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人却全都了然。
荒谬!死人就是死人,明明是发明了这个术的人,却说出了这么可笑的话。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喜欢玩弄生死吗?
生与死……是最难以跨越的距离。这是世界的通则。
我嗤笑一声,破碎的废墟间很安静,所以我的声音也就格外明显。
不可一世的二代目毛领子眉头一跳,但不知道是不是自从见面以来我的态度就一直很尖锐,又或者是族人的死与失去的眼睛起到了作用,其他人都露出了长辈那样包容的神色,就连被我针对的扉间虽然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还是按着眉心忍了下来。
……什么嘛,真是不爽,好想把他们的脸都狠狠打碎。
说不出来的暴虐从心底翻涌上来,那种熟悉的冰冷气息再次开始蔓延,我霍的站起身,冷声道:“走吧。”
正打仗呢这些火影就坐下来唠嗑,他们能有点危机意识吗?
大蛇丸却突然笑了笑,对我说道:“可能我要稍微晚去一步了呢。”
我往远处看了看,正好看到几道身影正向这边飞速移动。
是香磷,水月和重吾。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正笔直地向我这边赶来,日隼拍打着翅膀飞在他们前面,时不时还落在树枝上歪着脑袋等待他们追上来。
我的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我的通灵兽叛变了?那么高傲的鹰隼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汝等凡人追不上我的速度的样子,怎么会有一天愿意飞飞停停给别人指路呢?
而且,它竟然暴露了我的位置!叛徒!
其实我已经躲了香磷他们很久了,毕竟每次送过来的书信上都写满了怨念。我仗着我们相距太远,从来都是采取无视态度,可是眼看着我们越来越接近,平时那些毫不在意的废话却全都涌进了我的脑海。
骂我混蛋,说什么一定要让我好看,想要给我好好检查脑子之类的……都是开玩笑的对吧?
莫名的,我浑身一寒,竟然难得的有些心虚。
不过,大蛇丸是怎么知道的?
香磷他们的位置远远超过了忍者的感知范围,毕竟太远了,就连忍者之神千手柱间都没有发现那三个人是冲我们来的。
我狐疑地瞥了大蛇丸一眼,但在他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之前,我又连忙调整了表情,我、我才没有想逃跑呢对吧?这都是因为赶时间!
我严肃地对大蛇丸点点头,率先向鸣人和鼬那边赶去。
鼬已经和宇智波斑交上手了,须佐能乎的力量如同飓风般肆意席卷,九尾的查克拉咆哮着,在半空中对撞。
但很快,又有新的力量加入其中,那也是我所熟悉的,属于面具男的查克拉。他现在,已经不再当宇智波斑了吗?宇智波的力量来源于同样的憎恨,却催生出了不同的绝望之花。宇智波带土的力量带着扭曲的痛苦和执着,又引发出了卡卡西的共鸣。
阴冷的查克拉浸染了半边天空,只有鸣人的力量能为其中带来一点微渺的亮色。
我在鼬的身上留了飞雷神的印记,但为了节省查克拉,在途中跳跃了几次作为中转。尽管如此,我还是把其他几人远远甩在了身后,最先赶到了战场。
战场的情况倒有些超出我的预料,我原以为最佳的策略是鼬牵制宇智波斑,而剩下的鸣人他们就可以安心地全力对战面具男,在战斗中,面具男的身份隐藏不了多久,一旦被揭露,作为宇智波带土的他面对昔日友人,面对和他曾经怀有同样梦想的后辈,怎么可能再有心思战斗呢?
而斑,就更加不可能和鼬认真交手了。他对那双新诞生的永恒万花筒的好奇,会转变成对鼬的无限纵容。
宇智波就是这样的一族,总在不该决绝的时候冷酷得令人发指,又在不该心软的地方辨不清形势。这样的一族从诞生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命运。
所以,虽然鼬和鸣人都在远离我千里之外的地方对敌,我却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