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我开了猫咖(44)
剩下几只大猫扭头,看着几道身影头也不回地奔下去。
银舟咬着尾巴含含糊糊地问:“洗澡很难受吗?”
云潮继续上楼:“洗澡不难受,我今天洗。”
银舟毛绒绒的耳朵里侧突然红了,叼着尾巴落在后面。
铜钱贱兮兮地撞了他一下:“害羞啊?我跟你说,大佬不算女孩……”
啪!
云潮回身拍了铜钱一巴掌。
铜钱嗷一嗓子弹起来。
银舟:……
太奇怪了,铜钱为什么能好好在猫咖上这么久的班?
云潮打完猫就进了浴室,裴时易已经放好了水,正在试水温,见她进来笑道:“来。”
云潮蹲坐在他身边,凑过去闻了闻浴液。
裴时易道:“这个不是无味的,但应该在能接受的范围内。”他挤了点浴液在手心放在云潮面前:“可以吗?”
淡淡的草木香气并不惹猫反感,云潮点点头,她用肉垫碰了碰水,正要踩进去,忽然感觉不对劲,扭头——
只见窄窄的浴室门边,从上到下排了八个猫头。
众猫:“喵。”
薄靳跟着转过头,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是都想洗吗?”
四个猫头同时缩了回去,蛋黄嗷嗷叫:“不!我们不想!”
裴时易大笑。
薄靳走过来,抱起看热闹的铜钱:“今天你必须洗。”
铜钱陡然被抱起来,慌乱之下捞住一条大尾巴,嗷嗷叫着:“老板救我!”
突然被提起来的银舟:“??”
他头朝下,尾巴被铜钱抱着,两只大团子在薄靳手上串成一条,像个撞色拼接的毛领子。
大毛领子中的一条惨叫:“老板我不想被他洗,老板你管管他啊!”
这什么话……
裴时易无语片刻,手一摊:“我可管不了他。”
第43章 凤凰
最后放了两个盆的温水,铜钱蹲在盆边,一脸心如死灰,他抬头看看裴时易,老板已经挽起袖子浸湿了手巾。
由于云潮大佬拒绝薄局长“伺候”,所以铜钱只能丢给薄靳洗。
让薄局洗自己。
铜钱试图自救:“我能自己洗吗?”
裴时易还记着此猫刚才乱说话,慢悠悠道:“你自己蹲在盆里舔?”
铜钱哀怨地伏下来:老板你变了,你不是那个疼爱我的老板了。
松糕安慰他:“没关系,洗澡很舒服的。”先生给他们洗澡的时候都特别温柔,洗过梳毛就是享受。
铜钱一点都没被安慰到:“但问题是现在不是老板给我洗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这个澡都洗定了。
铜钱在盆前自闭,旁边云潮已经稳当当坐在了盆里,摄像也已经打开,铜钱闭上嘴,绝望地留给薄靳一个背影。
他这会儿显然在做心里准备,薄靳也就没打扰他,转而观察裴时易是怎么洗猫的——
裴老板撩起水打湿柔软白毛,云潮蹲坐在盆里,非常自在,尾巴在水盆里轻轻甩动。
水一沾上身,雪白的蓬松的大团子立刻缩水了一半,云潮没沾水的小脸偎在裴时易的小臂上,就算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好看,而且相机还在录视频,她也仍旧不觉得哪里不适应,甚至半合着眼睛,开始小憩。
其实云潮并不喜欢洗澡,她只是洁癖太严重,以往自己洗澡的时候总是浑身紧绷——大部分猫都不喜欢水,待在水里会让他们没有安全感,云潮也是这样。
但裴时易给猫猫们洗澡的时候,永远都会半抱着,让身在水盆里的猫猫能紧紧依靠在他身上,不会让猫猫们紧张。
裴时易挤下浴液,轻轻揉洗云潮,一边询问云潮对新款浴液的感受,他问得一本正经,云潮也答得一本正经。
一人一猫人话猫语有来有往,看上去聊得还挺欢。
因为是在录视频,裴时易还会翻译云潮对于浴液的感觉——毕竟是在做测评,不是他要是一声不吭,周彦剪视频大概会很为难。
他嘴贫,平时自己就能凑讲单口相声,何况现在还有云潮陪着,逗人开心的俏皮话就没听过。裴时易说着话,总感觉薄靳一直在看自己,于是转头莫名其妙道:“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薄靳低低咳了一声,转开目光,托起铜钱放进盆里。
铜钱还在发呆,以为是裴时易抱着他,正要歪头过去蹭蹭,冷不防看见是薄靳,嗷地窜了起来——这小混蛋天天跟银舟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受银舟感染,越来越一惊一乍,而且一蹦三尺高,落地的时候还踩到了盆。
他一个十几斤重的大猫,盆里就算装满水也经不住他这么踩,何况只有半盆水,于是水盆直接被踩翻,水全泼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浴室蹲了一地的毛绒绒们被迫洗澡,两个大人也没逃过,裴时易上衣湿了好大一块,薄靳因为离铜钱最近,最遭殃。
唯一躲过一劫的,还是架在浴室门口的相机。
领头看热闹的蛋黄:“……”
他只是来围观铜钱被洗,为什么要遭这个殃啊?
猫猫们洗澡不洗头,但拜铜钱刚刚那一盆水所赐,所有猫脑袋都淋湿了,云潮睁开眼睛,缓缓转头凝视铜钱。
八道死亡视线落在铜钱身上,散发着一个意思:这猫不能要了,待会老板不在就打死了吧。
裴时易也是一身的水,他缓缓道:“亲爱的,虽然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但我想蛋黄他们一定很介意。”
蛋黄沉痛点头。
铜钱猛猫含泪:太难了,难道从今以后他就要被所有猫办公室霸凌了吗?
会不会被全办公霸凌不清楚,但今天以后,大佬一定会更凶的。
云潮身上还湿着呢,泡沫都没洗干净,裴时易无奈道:“反正铜钱身上没湿,让他自闭一会儿吧。薄靳你先帮我去调一下水温,我给云潮冲干净,然后我们吹干去床上好不好?”
最后半句话是说给云潮听的,这平常仙女一样的大团子被迫洗了头,这会儿揪秃铜钱的心都有,正背对着两个大人生气,听见裴时易哄她,耳朵动了动。
云潮性格矜傲,但教养极好,从没有迁怒的习惯,老板一来哄,她就转过来低低叫了一声,任由老板把自己抱起来。
薄靳已经调好了水温,裴时易接过他手里的淋浴喷头,仔细给云潮冲干净,赶紧用一块干净的毛毯子包住小仙女,然后打开吹风机。
云潮坐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用眼神凌迟角落里的铜钱。
铜钱瑟瑟发抖,贴着墙恨不能站成一株黄底黑花的无辜植物,好让大佬无视他。
裴时易开着吹风机只是糊弄相机,他的手轻抚过云潮,指尖的灵力就抚干了柔软的长毛,没一会儿,云潮又是一只蓬松的大团子了。
裴时易亲亲她的耳朵:“好了,都干透了。”
云潮仰起头蹭过他的脸颊,扫了一眼铜钱,迈着步子出去了。
铜钱一哆嗦,耳朵都趴下了。
铜钱蔫头蔫脑,薄靳再次把他抱起来放进水盆的时候,他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挂在薄靳胳膊上,任由温水打湿毛毛。
洗完猫,裴时易匆匆关了相机,随手收拾了乱七八糟的浴室,抱着铜钱回卧室。
卧室的大床上整整齐齐坐着一排猫,全都顶着一头湿毛,裴时易一进来,七双眼睛就直直看向他怀里的铜钱。
在毛巾里冒出头观察的铜钱:“……”要死了。
他把自己团了团,塞进毛巾里。
裴时易好笑,连毛巾带猫一起放在床上,让毛孩子们自己去解决恩怨。自己则去衣柜里拿了两件上衣:“你是要换一下,还是自己弄干?”
薄靳的上衣不仅沾了水,还有洗铜钱时蹭上的浴液,他接过裴时易手里的上衣:“换一件。”
大猫们都在床上,裴时易就绕过屏风,懒洋洋道:“我这儿没有衣帽间,你凑活过来换吧。”他生性喜洁,弄的一身水早就不舒服了,人刚转过屏风,就脱掉了上衣,随手扯过干净的衣服往身上穿。
薄靳正要说话,抬眼就撞见裴时易脱下上衣,肩背的线条格外清晰,再往下一截腰线收进长裤。
薄靳:“……”他默默挪开目光,转过身背对裴时易,解开了自己的衬衫。
裴时易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莫名其妙地看向薄靳,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裴时易一愣,突然撑着屏风笑了:“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害羞啊?不是,都是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薄靳:“……”
这鸟跟他越来越不见外了。
裴时易深谙乘胜追击的道理,占了一次上风就得意洋洋地开起屏,走到薄靳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又不会嘲笑你的身材。”
薄靳衣扣全解开了,裸露在外的肌肤敏锐地捕捉到裴时易的温度,薄靳不动声色地绷起身体,拍开他的手:“我是怕你见了自惭形秽。”
裴时易没察觉到他的异常,缩回手:“轻点,我打你有那么重吗?”
薄靳眼睛一垂,在他微红的手背上扫过——好像下手是重了点。
裴时易撩闲完毕,绕过屏风哄他的猫去了——家里的毛孩子大概是为了保留证据,全都顶着一头湿毛,裴时易得过去把毛孩子们都吹干。
绕过屏风,铜钱正被几只猫摁在床上摩擦。
小蜜糖似的翻糖既舍不得欺负猫,又觉得委屈得不行,前爪扒着裴时易的胸膛,喵呜喵呜地控诉:毛毛湿了好难受!会感冒的!头顶好凉,还不好看!
谁能挡得住小公主的撒娇呢?
裴时易拿过毛巾,笑道:“老板给擦干好不好?”
翻糖泪汪汪的,脑袋抵着裴时易的胸膛,很小声地叫唤:“喵。”明天想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