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喵怎么撩我[娱乐圈](89)
“还行,有信号。”张忻帮着把他的手机翻了出来,按夏熔说的解了锁,“你要打给谁啊,我帮你拨号?”
夏熔说:“就最近通话记录,第一个。”
“嗯?”张忻按他说的,翻到通话记录第一位,“吃吃小乖喵?这谁啊?”
夏熔说:“你管呢。打过去,把手机给我。”
张忻把手机塞进他手里之后,才反应过来:“卧槽,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肉麻?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看不见。”夏熔顶着厚厚的纱布,倒是让他的“看不见”听起来挺诚恳的。很快那边就接通了,夏熔说:“苏池?”
苏池那边有些嘈杂,停了片刻,他似乎是找了个安静些的地方,大声道:“绒绒,你怎么了?”
张忻:……
他果然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床底。
张忻关门出去了,夏熔也在一片黑暗里摸索着翻了个身,握紧手机道:“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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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了,各大颁奖典礼和晚会频出,苏池现在就在某个时尚晚会的现场,为了接夏熔的电话,他临时躲进了一个茶水间里。听说夏熔得了雪盲症,他心急如焚,立刻就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订机票,去南极陪你?”
“你别来。”夏熔连忙说,“我最多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等你飞机落地我都出院走了,能陪到什么?”
“照顾你,监督你。”苏池的声音很严肃,“得过雪盲的人,只要一不注意,很容易再得雪盲。多次雪盲,症状不仅会更加严重,还很容易引起视力衰弱,反复多次,甚至有可能……”
“你别咒我啊。”夏熔笑着打断他,说道,“没那么容易再得,我会小心的。而且导演他们也不是没有准备,只是这一次是剧情需要,不能戴防护镜什么的,我又太投入了忘了注意……以后我再拍雪地戏,肯定都会戴上防护措施的,你不要那么紧张。”
“我不紧张能行吗……”苏池轻轻吁了一口气,“不省心……”
“你还说我,我现在都看不见了。你还说我。”
“好好好,对不起。”苏池放缓了声音,柔声说,“绒绒最厉害,我不说你了。”
“……怎么感觉像在哄小孩。”夏熔低低笑了一声,嗓音却微微沙哑。
虽然医生和工作人员都告诉他,他很快就会好,短则24小时,长则三天,一切都是暂时的,他的眼睛很快就能重见光明……但一个正常的、心明眼亮了二十三年的人,身处异国他乡的陌生医院,眼前是漫无边际、不见天日的沉沉黑色,又怎么可能内心全无触动?
“……苏池,那个,你旁边现在有人吗?”
“没人,怎么了?”
“你安慰我一下嘛。”夏熔吸了一口气,轻轻说,“我……我有点怕。”
“……别怕。”苏池的声音在一瞬间绷紧了,他像是也很难过地轻轻抽着气,努力不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夏熔,语调放得又低又温柔,“怎么安慰我的绒绒比较好呢?让我想想……”
“就、就讲个笑话?其实我有点想听你喵喵叫,不过你在外面,变来变去的太不方便了。”夏熔喃喃地说,“或者、你随便唱个歌?”
“我唱歌很难听的。”苏池在电话那头笑。
“还行啊,我记得我跟你一起上过跨年,你唱得还不错,不难听啊。”夏熔也笑,“虽然跟我是不能比,哈哈哈。”
“那是,不能跟你比。”苏池笑着说,“有想听的吗?没有的话,我就随便唱了啊。”
夏熔“嗯”了一声:“你随便唱就行。”
“好。”
“……流过多少眼泪/也不必沮丧/至少也比黑雨浩瀚……”
苏池唱的,竟然是夏熔早年选秀时很喜欢唱的、一首叫做《明日有明天》的歌。
“……玫瑰得到眼泪/才特别茁壮
在绝岭中怎可以不盛放……”
这是首快节奏的歌,清新明快如圆舞曲一般的旋律,由苏池的嗓音娓娓唱来,就像在无边黑暗中亮起了一盏小小的、荧荧的灯火。
“……浮云骤雨远飞/我以为会记起/但做人像做戏……”
歌声轻松唤起记忆中深藏的旋律,夏熔忍不住轻轻跟着哼唱起来:
“……如疲倦到半死/入睡呼气
难过会过期/吸一口新鲜空气……”
彼此与恋人隔着电波,低声合唱——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有明天》是陈慧娴的歌,林夕作词,很好听~(仿佛一个推歌作者
第90章 云熠和我结婚好吗,我偷绒绒的钱养你。
夏熔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一觉酣眠。
醒来的时候, 他听见周围有簌簌动静, 在一片黑暗里下意识地去四下摸索, 寻找支撑。
“夏熔,是我。”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我就是来看看你。”
是陶奕的声音。
“陶老师,现在是白天吗?”
“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陶奕帮他把床头摇起来, 剥了一只柑橘, 将橘瓣递到他手里,“等天黑了会拆纱布看一看, 如果能感光,视力很快就会恢复了。”
夏熔半靠在床头, 把柑橘瓣送入口中,一股微酸带甜的滋味在口中泛滥开来:“好的, 谢谢陶老师。”
“不用谢我,其实反倒是我们对你不好意思,保护措施没做到位, 让你出了意外。”
“没事儿, 我就当成睡了个超长待机的觉。”夏熔笑道,“在床上从早赖到晚,平时我还没有这机会呢。”
陶奕也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夏熔, 等恢复正常拍摄之后,你能不能每天抽一个小时,到李彦的房间坐坐?有时候我也会在。”
夏熔顿了顿,问道:“……心理辅导?”
陶奕像是没想到夏熔会这么敏锐,微微停了一下。不过夏熔一拍起戏来、那种全情投入如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劲儿,也确实是有一定的危险性,必须趁苗头刚刚出现的时候,及时掐灭——毕竟他和李彦两个人,比谁都更不想再看到悲剧的重演。
“你别紧张,就是跟我们随便聊聊天,说说话,没有其他的,可以吗?”
“没问题啊,我不紧张。”夏熔眼睛蒙着厚重的纱布,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是为了我好。”
“那就好,我们……”
“你们……”
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开口,陶奕很快停了下来,示意“你先说。”
夏熔看不到陶奕的表情,互相沉默了片刻,他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
“你们……”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改口道,“陶老师,你……你、找到你的小王子了吗?”
关于陶奕和李彦两个人的关系,他不会过多寻根究底,但毕竟是感受过安易然那样的刻骨铭心,再看到李彦和陶奕两人的亲密,总难免让他感觉如鲠在喉。但刚刚就在一片寂静黢黑里,结合叶芒的话、之前的种种痕迹,他忽然想到了一种荒谬到不可思议的猜测。
可也未必就是完全不可能——连人都可以变成猫,猫的法术玩得比人更溜,还有人试图让死去的亲人借尸还魂……那死而复生,又有什么不可能?
似是而非的问话,即使陶奕不是,那也留了相当的余地,不至于让他被往事刺痛;但如果他真的是的话……
“……嗯。”陶奕似乎是有片刻的愕然,不过他很快就淡淡笑了,爽快地一口应承,“我找到了。”
“真的?!”夏熔一瞬间挺直了脊背,仍然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你问的吗?”陶奕笑着说,“想不到你知道得还挺多。叶芒告诉你的?”
“叶芒没说,他只是……”
夏熔说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李彦的声音:“夏熔醒了?”
陶奕回过头去,说:“醒了,等会儿天黑了测试一下,如果没问题就是恢复了。”
“我还以为你上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带。”李彦的语气里居然有孩子气的抱怨,“一路找你找到这里。”
“没有,我不是看你看书看得入迷吗?我自己出来逛逛,又不会怎么样……”
“不行,以后出去一定要带手机,没有信号,就带上卫星电话,你不知道我着急吗……”
“夏熔还听着呢,别吵他,去走廊……”
……
絮絮的低语渐渐远去,确认某些“奇迹”之后的冲击、却让人许久回不了神。
还有就是……夏熔摸索着、攥紧了放在床头的手机:“苏吃吃,他们也好甜啊。”
生死茫茫多年,当恋人从深渊中穿越回溯而来,彼此再相爱时,却仍像初见时、那对情窦初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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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熔的雪盲症状不太严重,又因为送医及时,视力恢复得很快。
虽说是恢复了视力,夏熔还是没敢过多用眼,手机不大玩了,剧本也让导演给他转成了TXT格式,下个听书软件来来回回地听。回到南极圈继续拍摄之后,剧组为演员提供的预防措施也更严密谨慎了,再拍戏时,基本没再出过意外情况。
随着时间逼近冬至,黑夜时间越来越短,太阳几乎每天都高高悬挂在头顶,偶尔会让人产生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所有人的作息,还是按照东五区的时间来进行,到了“应该睡觉”的时候,就要拉上厚厚的窗帘,人为地“制造”黑夜。
这种状况下,很多工作人员的睡眠状况都不太好,相比之下,夏熔倒是要感激那固定的每日一小时“谈话环节”——心理疏导的作用他没大觉察出来,催眠助眠的效力可是相当拔群。
12月22日,冬至,南极极昼。
这一天,夏熔也在和苏池通电话时得知:他们拍的那部《澜州记》,会在这一天的晚八点网络登陆播出。
南极横跨24个时区,夏熔他们所在的位置,和国内大约有3个小时的时差,苏池打电话的时候,是夏熔的正午12点,国内的上午9点——不过这一点意义不大,夏熔最近过得日夜颠倒,几乎与世隔绝,时间全靠自己定义,连和苏池通话都要依靠卫星电话,更别提上网看剧、刷评论了。
“反正刚播也看不出来什么,等播一段时间以后我给你念评论好了。”苏池说。
“你看成片了吗?感觉怎么样?”
“看了一小部分。你很帅,我也很帅。”苏池笑着说,“剧也很好,不开玩笑地说,是我作为一个书粉,想要看到的澜州世界。”
“你喜欢就好,不白拍这一场。念评论也不急,”夏熔笑道,“导演说了,等过一阵子拍完这一段,要给我们放放风、休息几天,等南极圈黑夜长一点,好拍夜里的戏。到时候我连上网了再慢慢看就行。”
苏池听了有些高兴,说:“你要回来吗?”
“不回来了吧。”夏熔说,“放假也放不了几天,机器设备场地都要钱,那么久的飞机,还要转船、转机,估计放假的时间还不够一趟来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