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74)
“对着我们就行。”
“兔兔看我!”
“这是什么?”暂华好奇地看着镜头。
“新年快乐!”江适鼓掌说。
暂华微笑,“新年快乐。”
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视频结束。
渊且忘不了暂华的微笑,就像是在冲着他笑一样,他的心里像是注入了生机,终于会跳动了。
也白皱着眉夺回手机塞进江适手里,很不满地看着渊且。
“给我。”渊且伸出手。
也白挡在江适身前,像一条亟待进攻的蛇。
“给你可以,只要你以后永远不去找暂华。”江适说。
渊且想也不想就说:“不可能。”
“那好走不送。”江适耸了耸肩。
渊且有些愠怒,“给我!”
“啧啧,真是好大的口气。”江适酸他,“像暂华那样温文尔雅的人,绝对看不上你这种样子的。”
渊且闻言脸色微变,硬是按下怒火,低下头恳求道:“请给我。”
江适审视一样看着他。
“求求你……”
“……”反倒是江适下不来台,他烦躁地把手机的卡拆出来,然后抛给渊且。
“多谢。”渊且如获至宝。
“行了赶紧走吧。”江适很不爽,“随便什么要都能来来我们人界,天界也不管管。”
渊且拿着瓷碗和手机,用堪称友好的语气说:“我自然不会白拿你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离暂华远点。”
“做不到。”渊且淡淡道。
“……”江适憋出一句,“那你滚吧。”
第八十四章
渊且走了之后,江适松了口气,虽然他刚才那么硬气地和他说话,可他的气场太强大了,以至于他离开后,江适都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畅了。
正这么想,江适的肩膀忽然一痛,他情不自禁“嗷”地叫了一声,把肩膀上的大脑袋推开。
也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咬我干什么?”江适捂着被咬的地方瞪他,虽然有层睡衣隔着,但肯定留印并且会发紫。
也白不说话,江适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无言中的不高兴。
“莫名其妙。”江适嘟囔了一句,想去找药擦,但也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他的表情依然不变,可手上的力道很大,江适没办法挣脱,有些生气了,“说话,你不说话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也白只是抿唇看着他,似乎执拗地要求他读懂自己不满的理由。
江适皱眉,看上去也白真的会一直僵持着 如果他不说点什么的话。
“你是不是不想我把手机给渊且?”江适猜测道。
也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虽然其中没有波动,江适还是看出了“没错”两个字。
“一个手机而已。”江适无语极了,“我再买个新的就行了。”
你的东西,不能给他。
也白表情变得严肃。
江适的眼睛转了一圈,他突然逼近也白,胸膛贴上也白的胸膛,鼻子就要撞上他的脸,他问:“你不高兴是因为我给'渊且'东西,还是因为'我'给渊且东西?”同样的话侧重不一样,表达的意思也不一样。
但目前的也白无法理解博大精深的中文,只是不解地看着他,像是在问有什么不一样的?
江适笑了起来,再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巴,舌尖还在他的唇瓣上舔了一下,“行了,大过年的不准生气。收拾收拾我们出门吧。”
也白脑子顿时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给整懵了,他的身体分明一动不动,可却能感觉到从灵魂深处的颤抖,他的手由身体意识控制而抬起来,在江适要离开之际按住他的背。让他跟紧密地贴着自己,然后也白低下头,将短暂的亲吻继续。
不过。连说话走路都忘记了的也白,就不要再奢望他还能记得怎么接吻了,完全靠本能的啃咬让江适苦不堪言,他把舌尖探进他的嘴里想引导他,但却被叼住,不是很疼,但也谈不上爽。江适想离开也不行,也白的手想铁铸的一样。
直到下巴都湿漉漉的,也白总算过瘾了,把下巴搭在江适的肩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江适已经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了。
把这位祖宗安慰好了,终于可以出门了。出门前江适把也白包裹成一个球,好好一个完美比例的男人被三条棉裤两件保暖内衣两件毛衣一件棉马甲一件厚羽绒裹得生生臃肿了几倍。
“头发。”江适指着他的白发,“变黑了,变成我这样。”
也白歪着脑袋看着他,样子是在问为什么。
“算了算了,我拿帽子给你。”江适放弃耗费口舌和他介绍,飞一样跑进房间,翻箱倒柜地给也白照帽子,他记得给也白买过一顶棉绒帽,放在哪里来着?
最终他在床头柜最下层找到了帽子,拿出帽子时,里面竟掉出了一个信封。
“?”江适疑惑地拿起来端详,被拆封过的,是他的?
这时也白在门口探头,“啊啊”叫他。
回来再看吧。江适把信封再放回抽屉,走了出去。
尽管穿得这么严实,当他们来到户外,一阵挟着刀片的寒风刮来时,也白当即停驻在原地,脖子一缩,大半张脸埋进了围巾里。
“不是吧?”江适看他那怂怂的样子,有点想笑,对比起也白他看起来清瘦极了,上身就一件羽绒外套,轻松又潇洒。他拉开也白的手套握了上去,果然像握着一块冰块,而也白则仅仅攥着他温热的手,在和江适相触的那一瞬,他就在缓缓回温。
这是他的宝贝。
也白珍惜地想。
“走两步就不冷了。”江适自然而然地把他的手揣进兜里,他们就这么亲密无间地走着。
小镇这几年是政府的重点发展对象,几十层的高楼一栋栋的破土而出,先进的新式的建筑在渐渐替代老旧的楼房,但依稀还能看出曾经的模样。
他们走过每天都要经过的道路,走过江适的学校,走过动物园,每一个脚印都残留着他们的回忆。
江适一边告诉他这里是哪,一边观察他的表情,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丝动摇,但遗憾的是,也白并没什么反应,还疲惫地打了个呵欠。
没关系,慢慢来。江适在心里对自己说。
年三十开门的店铺只有超市,而超市里几乎要拍到货架的队十分打击人的购物心情。
江适倒没在意这个,他更担心东西被人抢光了,于是他火速推了辆购物车,再甩给也白一个
篮子,告诉他想要什么就往里放,然后刷的一下冲往生鲜区。
也白拿着篮子不知所措,茫然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迈开步子。
江适把这几天分量的菜都买好后,才想起还有个也白,他四处看了几圈,没看到,他才意识到也白现在没手机,心灵感应也失灵了,要找到他还真不算简单。
他走出生鲜区,往零食区走去,就看到薯片货架前围着一群人,似乎在看热闹。谢天谢地也白个头鹤立鸡群,江适一眼就看到他了,但他似乎就是那个被看的热闹。
“你说你是不是贼?!衣服里是不是还藏着?拿出来!”
也白毫无波澜,江适出现他立刻就感觉到了,想挤开人群去到他身边。
“你还想走?!没结账前拆包装是要罚款的!跟我前台!”
江适看情况就知道不好,现在的也白意识里还是条蛇,面对那么多人可能要失控,想至此他快速地挤到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了?”
尖声说话的是超市的售货员,她拎着一袋开袋的薯片说:“他把我们超市的薯片拆开了,这不符合规矩!”
江适安抚地捏了捏也白的手,对售货员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从外国回来,不太了解国内超市的规矩,这薯片我们买了,这事就这么过了行吗?”
售货员见他长得好,态度还温和,口气也缓了不少,“我看你这朋友穿得跟贼似的,还以为他是小偷呢。下次别这样了。”
“好的。”江适礼貌的微笑,把那包薯片塞进也白手里,拉着他走了。
“同样的错误你总能重复两遍!”在面对也白时,他又摆出了严父脸,“虽然也有我没事先告诉你的锅,和随便让你乱跑的锅……”诶?怎么像都是他的错了?
江适底气一下不足了,灰溜溜地转过去等结账。
也白缓缓皱眉。
你能对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笑得那么好看,为什么面对我就很凶?
他的情绪一下就沉下来了,抬手按着江适的肩膀把他转过来。
“怎么?”江适疑惑。
也白塌下嘴角,不高兴表现得非常直观。
江适以为他是被刚才的阵仗吓到了,安抚地摸摸他的脸,“没事,结账后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啊。”
也白一偏头,咬住了他的拇指,这次他学会了,没有使劲,牙齿虚虚地叼着,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那指腹。
江适感觉自己的头皮刷的一下炸开了,酥麻在体内乱窜,最终一股脑全往小腹冲。
他赶紧收回手,有气无力地横了他一眼,转回去不理他了。
也白注意到他的耳朵,粉嘟嘟地,可爱又可口。
他的嘴角无意识的牵了起来。
夜晚,家家户户都坐在餐桌前,吃着团圆饭。
相对而言江适家里就冷清不少,人少就算了,其中一个还不会说话。
看着被一盘盘好菜填满的桌面,还有旁边坐着的那个人,江适那颗空缺了两年的心终于重新圆满。
“吃饭吧。”他笑着说。
也白一如既往的给面子,顶着那张冰山美人脸腮帮子鼓鼓的动着,边吃边思考,大概是吃到了熟悉的味道。
中途江适跑去接了电话,是家里安静了很久的座机。
“喂?新年好新年好,我没手机了,过几天再去买。没事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大白再呢,人形大白。是啊这两天刚变回来的,行啊,明天你过来吧,给你包个大红包。……”
他和徐天纵一家都说了几句话,十来分钟就过去了,他再回到餐桌,也白还在缓慢的咀嚼,优雅又滑稽。
江适忍不住笑,“这次不用勉强自己,吃饱就行了。”
也白不解地看着他。
年夜饭吃完后他们按照传统窝在沙发上看春晚,春晚越来越无聊了,不说也白打呵欠,江适也觉得乏味。
也白看准时间,到点后熟练地掌控遥控器换到了苹果台准时收看黄金档的偶像剧,但让他失望的是今天所有频道都是红红黄黄的画面。
他失去了兴致,身子一歪,靠在江适身上打盹。
“没事干就干正事。”江适揪了揪他的头发。
也白仰头看他,目光深不见底。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会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你是正事吗”的信息?一定是错觉,也白还没成长到那个地步。
江适自我安慰,然后摆出正色,“我叫你怎么说话。”
也白蔫蔫地和他面对面坐着,好像轻轻一碰他就碰让他倒下。
“我的名字,江适。”江适指着自己,“江,适。”
也白半阖着眼,昏昏欲睡。
“不准睡,跟我学。”江适摇晃着他,“江,适,念。”
也白委屈地张嘴,“啊,啊。”
只有声调是对的。
“看我的嘴巴怎么打开的。”江适用夸张的嘴形说,“江,适。明白了吗?”
也白摇头。
江适孜孜不倦地教他,“舌头要抵着牙齿,看我,江。然后再往下压,再卷一下,适。”
也白认真地盯着他的嘴唇,然后突然伸手,食中二指探进了江适的嘴里,按压着他的舌头。
江适瞪大了眼睛。
也白捏了捏他的舌尖,弯起眼睛笑了。
江适被美色迷惑,甚至没有扯出他的手指,反而就这着羞耻的姿势让他感受舌头的动作,“江,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