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界公敌 三(152)

　　“混沌星域。”谢宇策说。
　　几人一惊，紧接着便陷入狂喜。
　　“还是主人好！”
　　“我等誓死和主人共进退！”
　　“连主人的五爪金龙都已经突破三星仙主了，以主人的本事，相信很快主人也能横行宇宙！”
　　“少吹，去忙吧。”谢宇策听了倒是不以为意，他得到了仙皇层次的生命大陆，里头本就有不少星晶，只要炼化星晶就能连翻突破仙主境，而他的五爪金龙一直都在体内位面抓紧一切时间修炼，一旦初级巅峰法则全部演化妥当，他的龙躯必能突破仙王境。
　　让龙躯出来，也只是混沌星域里太适合修炼了而已。
　　但这对于不朽等人来说刺激不小，他们也不能太落后，还是要抓住机会突破，否则若是被落下或者丢回上界，落到容帝魔爪，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样一想，突破迫在眉睫！
　　所以让雷霓儿倍感莫名的是，他们几个好像，更加殷勤了……
　　此时，吴骇陷入空灵之境，回想起方才的战斗，直接动用星晶所蕴藏的仙力来补充体内所需，有了纯粹的法则之力，那么星晶也就沦为仙力消耗品。
　　在混沌星域，点滴时间都很珍贵，不能拿来浪费。
　　因此，吴骇催动仙力，按照《万炼秘典》所记载的方式进行推演，初级巅峰法则融入他识海之中。虽说初次尝试仅仅只是尝试，不必紧张，但吴骇还是慎之又慎。
　　法则有限，法则独立存在的时间也很有限，若是融合失败，一道湮灭似乎就是不小的损失。
　　吴骇竭力控制着初级巅峰雷电法则，围绕神魂绕旋，缓缓靠近神魂所在处，然后一点点触及魂魄。
　　呲呲。
　　吴骇皱紧眉头，额上冷汗直冒。
　　雷电法则擦过魂魄的剧痛，让他下意识地战栗了下。
　　初级巅峰雷电法则直接湮灭成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失败了。
　　吴骇绷紧脑弦，继续尝试。吴骇自身境界在一星仙主境，但他的神魂却因为在两仪大陆吸收了怨灵所化的魔骨后达到了三星仙主层次，感悟同层次法则似乎不成问题，但融合就有难度了。
　　将比他自身境界要高些的法则融入到灵魂中这种前所未见的修炼方式似乎很匪夷所思，而且任何法则直接触及神魂，比最尖锐的刀子割在身上还要难捱无数倍，毕竟是很不舒服。
　　所以一次失败后，吴骇更谨慎了些。
　　出奇的是，吴骇的魂魄小光人却格外淡定，犹如一尊佛像，神色像极了世外高人，比吴骇本心的意识还要淡定得多。
　　察觉到这点后，吴骇骤然诧异。
　　真正有本事融合法则的是他从来没有弄透的神魂，早在他肉身还没踏入修炼门槛之时，他的魂魄就融合了堪称最为强悍的大本源法则之一的“融合”本源法则，以至于斩杀异魂都能让脑域阔度提升。
　　在此之前，神魂从没让他失望过。
　　他所拥有的超乎寻常的学习能力和海纳百川的心性似乎也和这尊神魂有关，严格来说应该是相互成就。
　　吴骇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尝试，他将雷电法则和神魂封在识海的一方空间中，并放开了雷电法则的掌控。
　　这是一种格外大胆的冒险之举，雷电法则放进识海中，好比把鳄鱼放进水池里，神魂就是鱼饵，稍有不慎，玉石俱焚。
　　就算神魂足够耐抗，他也会再度昏过去，谁知道这次会昏迷多久？
　　果然，雷电法则瞬间失控，大肆撞击封闭空间，以及那一尊神魂！
　　吴骇猛地皱紧眉头，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痛苦。
　　所以在痛苦随之到来的时候，吴骇咬紧牙关，竟是没发出声音。
　　痛苦一度达到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超过后就是昏迷，昏迷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今的吴骇已经远远不是未成年时的他自己，承受能力变态级，在雷电法则的折磨下，竟是硬生生地挺了过去！
　　一天，两天……
　　体外有混沌气补充所需，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在帮他，但吴骇无法分心去道谢或是想些什么，他能保持清醒与意识较劲已经用尽了全部气力。
　　五天后，识海中的雷霆平静下来，识海中的景象让吴骇为之一惊。
　　光影分明，和谐至极。
　　以法则之力为磨盘，神魂端坐其间，达到了某种平衡，这种平衡在他目前所见过的几乎所有典藏上都没有见过。
　　后天演绎的初级巅峰法则被磨盘研磨成最基础的符号，一个个简陋而无规则的符号发光，烙印在神魂之上。
　　这个过程一点痛苦都没有，轻松得让吴骇为之心颤，有种功夫不负苦心人、痛苦没有白捱的感觉。
　　他试图盯着那一个个简陋的符号细看，竭力记进脑子里，尽管看不懂，但本能告诉他，这东西不简单。
　　这些符号，包括那个光影交织的磨盘在内，全都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如果中途他昏迷了，他一定没办法见到这样奇异的景象！
　　吴骇修炼时的异常让谢宇策没办法静心，融合法则入体的修炼全都失败。
　　但这也不能怪吴骇，因为，他自从有这个想法以后就试过无数次，事实证明，就算他能完全静心，要将初级巅峰法则彻底融入仙躯之中，还是太异想天开了些。
　　这还是他天分够高，才能调动身体与法则达到某种平衡，这种平衡只是让法则可以与仙躯共存，但“共存”并非真正的“融合”。
　　仅仅是“共存”就让他躯体自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大大提升，可想而知，如果是真正的融合，他的实力还会再往上升一层！
　　但“融合”毕竟是理想中的概念。
　　吴骇的神魂拥有融合属性，理论上来说能融合法则，但同样一次都没成功过。谢宇策只是有这个想法，而他的仙胎并没有这一属性，可想而知会比吴骇更困难，但再困难，谢宇策也想试试。
　　吴骇成功融合一道雷电法则，精疲力竭，再次昏睡，三日后醒来，第一时间告诉了谢宇策这个特大喜讯——他冒险尝试，交给神魂自行对付，居然成功了！
　　老实说，谢宇策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真的是融合？你融合了初级巅峰的雷电法则？”谢宇策无比惊羡地打量他，很想剥开他的脑壳看看，逆天的神魂究竟是个什么样，“怎么做到的？”
　　吴骇把法则炼魂宛如磨盘般的古怪景象告诉了他，并把那些符号具现化给谢宇策看，吴骇身在局中，以他目前的境界不足以理解这种现象造成的原因，多个人多个脑子，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宇策。
　　“你说这是烙印在你神魂中的初级巅峰的雷电法则？但这……并不是雷电法则，也没办法表现雷电法则，按理说不算融合……”谢宇策看来看去没看出名堂，感到费解。
　　但拥有融合法则碎片的吴骇的神魂就好比一位不该存在却又真实存在的伟大智者，洞悉了某种真理，承载了目前无法用语言和图画表达的东西。
　　存在即是合理，合理必有原因。
　　找出原因，并去实践，就能让“存在”再现。
　　谢宇策想要让法则融入身体之中，仙胎能演化万物，仙胎可演化生命大陆，仙胎必能承载法则，但这也是理论，融合法则的存在让理论变成现实，而他想重现这种可能，吴骇就是他的突破口。
　　谢宇策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把雷电法则融入魂魄的过程仔细描述下。”
　　听吴骇说完，谢宇策更为惊讶：“你是说，不是全部的雷电法则都融入到了你的神魂中，而是只有部分，研磨出了小部分？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谢宇策像是发现了新宝藏，问：“你能动用雷电法则么？”
　　吴骇点头。谢宇策道：“给我看看。”
　　吴骇心念一动，一道犹如长鞭的雷电自他指尖延展而出，这道雷电长鞭像是完全从他指尖生长出去一般，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若是斩断了，吴骇会有感觉地缩手皱眉。吴骇说：“这就有点不太好。你看，正常攻击被斩断，不该有这种被截肢的感觉，虽然不痛，但很古怪，威力也很一般……”
　　谢宇策深呼吸，说：“不……”
　　雷电宛如身体的一部分是个什么概念？
　　这已经超出了人族能动用的能力范畴，直接篡改神魂，使得人体也得到了升华，是从先天上进行的无可复制的改良，使得人体拥有了特殊的天赋，这类特殊天赋带来的力量，已经不局限于神诀、功法所带来的神通。
　　这种力量在仙主级的吴骇身上显化出来虽然渺小，但拥有成长性。
　　拥有成长性的天赋，还是和法则直接相关，那就相当可怕了。
　　谢宇策早在地球，第一次听说吴骇神魂融入了法则碎片这才带来了能融合魂魄提升魂力的能力时，就有种预感，那种预感太过惊人，他没有多说，眼下却得到证实。
　　所以，尽管才刚融合的初级巅峰雷电法则只能勉强发挥出仙主层次的威力，但谢宇策还是无法克制地激动了。
　　谢宇策说出了他的判断：“你该知道，大本源法则碎片哪怕不全，但也是绝对正确的。”
　　吴骇点头。
　　谢宇策说：“但每个生灵按照它们对大道的领悟所演化出的法则却略有差异，不完全正确，不完全一致，但足以称之为法则。
　　“我给你的这道初级巅峰雷电法则，来自于某位仙皇，这位仙皇在仙主级对于雷电法则的领悟就到这种层次。
　　“为什么这点点符号烙印就足以让你动用雷电攻击？也许这一点点符号，就是你刚融合的这道初级雷电法则中推演正确的部分！但不完整。”谢宇策说，“明白了？”
　　吴骇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又很奇怪：“既然正确，那为什么我写下来，给你看，你却看不出是雷电法则，而且也不能按照这个简化的绝对正确的符号来演化出初级雷电法则来？再说，绝对正确的法则不是本源法则吗，怎么威力还这么点……”说到这里，吴骇有了一丝明悟。
　　谢宇策直接说：“因为它不完整。”
　　“我只说它正确，但没说它就是本源法则。你别高兴得太早。”谢宇策重现那些不知所云的符号，“这只是低级法则中演化得正确的部分，这一小部分，也就是这些符号，组合不起来，连低级法则都算不上。”
　　低级法则都算不上，就能有这种威力。如果完整的话那还得了！
　　吴骇很期待。
　　谢宇策喃喃道：“如果是完整的低级巅峰法则，刻在我的仙躯上应该能完美融合。”
　　吴骇眼睛一亮：“太好了！一举两得，怎么样才能完整？”
　　“多融合一些就好，”谢宇策说，“既然每位生灵所演化的法则都不完全一致，那就尽量多地融合，你已经融合一道了，没忘记方法吧？”
　　吴骇说：“嗯！第一次融合比较困难，之后就简单了。”
　　“那就好办，我会尽快弄到足够数量的低级法则，先助你仙主境圆满，”谢宇策说，“走吧。”
　　“去哪？”吴骇眼里写满了痴迷。
　　从那点信息里就能推出这么多东西，吴骇打从心底里佩服谢宇策，更觉得他非常聪明，悟性奇高，不成人上人简直没天理。
　　“跟我来就知道了。”谢宇策说。
　　“在你昏迷的这些天，我打探了附近的情况，发现这里比想象的要有趣……”
　　“主上，找到了！到处都有得卖。”雷霓儿瞬移回来。
　　谢宇策把刚买到的一个小瓶递给了吴骇，说：“服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