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吗?(409)
他跟谢崇宜找到正在跟阮丝莲越山青两人谈话的莉莎,为的是解决江帘的问题。
“是江帘啊,”莉莎对香壶都有哪些人明显清楚得很,她知道这时候不能给人家找任何多余的麻烦,忙把江帘拉到了自己旁边,“他之前是跟着他小舅舅,后来小舅舅没了,他就跟着邻居阿姨,这回估计也出事了,就,先跟着我吧。”
乌珩和谢崇宜转身走了,江帘任莉莎牵着自己走来走去,他时不时回头往乌珩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一眼,两人越走越远,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政府大楼被划进了政治军事区,比起早上离开时的模样,眼下它经过再次修葺,又变得得体了一些,附近建筑物的外观与规划也都改变了,本来没有的大型广场被硬造出来,许多已经将要倒塌利用价值不高的水泥造物都已经被夷为平地,一种冷淡空旷的废土感油然而生。
刘深像个大太监似的走在前头。
“蒋队长非要搞个机场,我力排众议,让她搞远点儿,搞在我们平时工作生活的地方,想把我们吵死不成。”
“军事区和政治区是分开的。”
“考虑到现在事情多人手少,所以我们这些人都不住居民区,就直接在这一块住,反正房子多的是。”
“我那两个木工挑了一些修修还能接着住的房子,其他的都给推了,给你们挑的是独栋湖景大别墅,就是距离工作地远了,但距离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湖泊四周安静得可怕,它周围房子的确不少,经过挑拣后,每栋房子之间的间距变得更远了,像是芦苇的植物郁郁葱葱遍布湖畔,夕阳直接把植物和湖水都映成了一整片血红。
半山腰上,刘深推开一扇门,灰尘洒落一阵后,他才走进去。
“灰多,你们用异能扫扫,简单得很。”
“水电没接通,莫昭红还没顾到这儿。”
“反正现在就一壳子,你们想怎么弄都行……”刘深一直戴着耳蜗,他说着说着,按了一下它,走到一旁,“催你妈逼,领主大人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少他妈拿应流泉那贱狗威胁我,有本事念死我。”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刘深转身后,还是一脸依依不舍地跟乌珩和谢崇宜道别。
“我手上还有活,得走了,你们有需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啊,本人随叫随到。”他在客厅中间的一张尺寸巨大的大理石桌台上放下两枚耳蜗。
正转身欲走,谢崇宜叫住了他。
“你之前说的床,在哪儿?”
第212章
房子内部也像是逃难而来的,眼睛能看到的地方皆是一层厚厚的黄沙。
它看起来已经空置已久,极大概率在城市没有陨落之前,就已经无人居住。
乌珩在房子里行走着,顺手还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几件家具,谢崇宜一直不发一言地跟在他的身后。
主卧室位于二楼,落地窗外银杏树、桃李树翘首昂扬,它们的叶子显露出几分黄意。
“这就是刘深说的那张床?”乌珩从窗边站到床尾,新做的床还散发着一股浓淡相宜的木质气味。
“是吧。”谢崇宜心不在焉地回应。
乌珩蹲下来,伸出藤蔓量了量尺寸,宽4长6,他顿住片刻,缓缓起身,喃喃道:“的确挺大的。”
量完床的尺寸后,乌珩转身想要再去看看房子里的其他地方,但刚一转身,就猝不及防撞上谢崇宜的胸膛,头也差点撞上,只不过他后仰得快,才不至于相撞。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仰起头时,窗外如红布一样最后的夕阳和谢崇宜温热的吻一起笼了下来。
他们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应该就在不久前。
但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乌珩更加不清楚,他们一直没有合适的条件,谢崇宜也不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的性格,乌珩其实还没有他那么挑剔。
只走了几秒钟的神,谢崇宜温凉的手指就已经伸到了他的后背,身体被谢崇宜轻而易举地搂到床上。
天色暗下来了,上方,谢崇宜大半张脸都浸在晦暗的灰红色光线当中,唇上残留着两人接吻一阵后留下来的水色,没有笑,更加没有说话。
乌珩心口一紧,露出疑惑又担忧的神色,伸手用几个指腹碰了碰对方的脸,见对方没有表现出怪异的陌生反应才松了口气。
可谢崇宜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乌珩顿了顿,泛红的眼皮垂下眼,从谢崇宜的角度看去,像是徐徐绽放的两片桃花花瓣。
随即,金属的擦碰声响了几声。
谢崇宜微微低头,入眼的画面中,乌珩主动解开了牛仔裤的工字扣,自然敞开,露出紧实平坦的小腹与内裤边缘,谢崇宜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断片。
“你的要让我帮你解开吗?”乌珩的声音沙哑轻柔地响起,少年已经是一只半熟的妖精了。
吻如狂风暴雨般向乌珩袭来,空气在瞬间被攫取干净,他控制不住地后仰,闪避,却又被抓了回去,胸骨都因为太过激烈的索吻而隐隐作痛。
他浑身冒出光滑的热汗,缺水似的急促呼吸,但还没到最难以忍受的时候,最难以忍受的痛苦与快乐并行,往往都在接下来。
谢崇宜一边亲吻他的脖子,一边将手指送入,身体受到侵犯的乌珩在一瞬间就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没等他放松下来,谢崇宜又毫不留情地给他喂进了第二根手指。
男生手指修长,轻易送往深处,分明的骨节撑开褶皱,沿着线条滑下来的水光,在他掌心汇聚浅浅一滩。
当乌珩整个人的内外都变得湿热松了之后,谢崇宜才进入他。
从最末的黄昏的拂晓,乌珩发出的声音逐渐微弱,彻底消失后,谢崇宜还在乐此不疲地摆弄他。
藤蔓从房间里漫了出来,一直瘫软在楼梯上,直到乌珩醒来,它才慢慢缓过来,重新又爬回乌珩体内。
睡梦中,乌珩感觉身体好像被人用生锈了的刀慢条斯理给磨成了两半,骨骼都嘎吱作响,为了求生,他做了很多表达抵抗的动作,但都没有起作用,他甚至开始掉眼泪,开了闸一样倾泻,痒和痛一起出现的极端感受简直令人生不如死,他开口求饶了,还骂人了,但耳畔却传来对方恶趣味的浅笑。
“哥哥说脏话,带坏小朋友。”身体上方,对方变本加厉地调侃。
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乌珩仍是在这种露骨邪恶的侵犯里,发觉到了对方不仅仅是在侵犯,也是在品尝,身体好似被掰成了一块一块,每一块骨头都被暧昧地舔舐了一遍。
正午时分,乌珩才醒过来,窗外乌云压顶,瓢泼大雨。
而房间乃至房子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窗明几净,温暖如春。
乌珩身体酸软,他只转着脑袋,一眼便看见了顶着大雨,站在院子里高挑挺拔的两道黑影。
林梦之,旁边是给他撑着伞的薛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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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死亡的消息,和亲眼看见他人死亡,是不一样的感受,亲眼看见生命消失和亲手夺去某一个生物的生命,两者产生的感受就更是截然不同。
窦露还好,她之前在京州跟着谢崇宜出过不少任务,对于已经变异的幸存者,她认为自己杀掉的只是异种,而并非人类,杀掉它们,才能让真正的人类免于受害。
受到巨大冲击的只有林梦之。
“求求你们,呃啊,放了我,我没有变异,我不是变异生物,我不会,呃,我不会伤害嗬……”
林梦之的刀从还说着人类语言的异种的头顶扎下去,对方口中吐出混合着墨绿液体的鲜血。
有些异种异化得并不彻底,半张人脸半张虫脸,有的身体畸形,只长出了一只发育不良的翅膀,另一只则更发育不良,蜷缩着,拳头大小,贴着后背;有的到死都还会说话,说着和人类同样的的语言,但他们的词库正在快速地衰减,到最后只能喊出含糊不清的爸爸妈妈。
“班长让我们来,本身就不是真的让我们送他们离开死亡之地的,”窦露说,“他们若是离开,只会成为千千万万只异种里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