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阴湿攻后A变O了(83)
江渊察觉到了白叙的停顿,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毛巾折叠好。
他反手擒住白叙,语气沉稳地说:“你所看到的伤疤,是我为沈危伤的。”
“我们之间的羁绊,比你想得要深。”
江渊陈述事实。
“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白叙被江渊死死地按在地下,动弹不得,惊讶于江渊的武力。
看上去是个攻击性不强的Alpha,却这么有劲,久经沙场的他居然丝毫都反制不了。
江渊眼神发暗,脑海里都是刚刚白叙进手术室,和沈危待在一起的画面,此刻的他肩部紧绷,颈部线条凸起,放轻声音说:“嘘,不要吵醒他。”
如果有相熟的人来看到江渊,就明白他此刻正出于失控的边缘。
但为了不吵醒沈危,江渊敛好自己的情绪,放开了白叙。
动作极其轻微地落座在沈危边上,安静地看着他。
直到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江渊才去看见了沈危后颈的伤口,一道红痕横贯在他的后颈上,让人无法忽视。
白叙似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一起落在沈危的后颈。
空间中,是诡异的沉默。
消毒水味弥漫,检测信息素稳定性的仪器正发出规律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沈危的状态逐渐趋于平稳。
麻药逐渐失效。
沈危缓慢睁开眼。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勉强睁开眼。
视线内,是空旷干净的空间,鼻尖萦绕着令人心安的消毒水味。
脑子里像是有一片浆糊,让他没办法清醒。
他的视线逐渐上移,看见了不够干净的皮鞋,挺括无褶的西裤,以及......江渊的脸。
混沌的意识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江渊又为什么在这里......?
江渊上前想要靠近沈危,却被白叙挡了回去。
白叙温声问:“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沈危眼睛缓慢眨动几下,说:“还......行?”
随后,意识缓慢回笼。
他洗去了标记。
沈危回想起自己在医院干什么。
后颈骤然的轻松让他还不太适应,他试图扭动脖颈,但伤口剧烈的疼痛又让他扭回了头。
沈危因为太久没有进水,嗓音变得沙哑,“手术还成功吗?”
“成功,很成功,后颈标记已经被完全洗去了。”
白叙回答他。
江渊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反应。
沈危的视线被牢牢挡住,看不见江渊的反应。
他低声说:“江渊。”
江渊上前,他蹲身在沈危的身旁,和沈危的视线齐平,他整张脸血色全无,气质脆弱破碎。
江渊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让他几乎要蹲不稳。
沈危现在的样子虚弱至极。
和以往的沈危都不一样,江渊清楚地感知到了。
哪怕过去沈危再狼狈,也远不像现在这样,整个人带着麻木、恍惚的气质。
印象里的沈危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刚刚得知沈危信息素失控的时候,也是和现在的反应一样。
但江渊只能强撑着,不能让自己偏离端重、可靠的人设一分一毫。
被沈危看到,会很不体面。
但他的内心已经清楚认识到,沈危真的在一点一点远离他。
想要依靠过去的方式把沈危拴在自己的身旁,再也做不到。
沈危主动选择洗去标记,江渊再也不可能通过信息素控制他,耻辱和痛苦的源头被清除。
“我已经彻底洗去了你的标记,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沈危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星球间的合作还要继续,但是我们......如非必要,不要再接触了。”
因为注射了麻药,此刻沈危的情绪,极其平静,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没有怒气、没有怨气,他只觉得轻松——结束这段畸形关系的轻松。
但是无端地,他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注意江渊的反应。
江渊伸手扶住病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你现在还没恢复好,我请了长假,来照顾你。”
“不用,医院的陪护已经很完善了。”
沈危平静地对江渊说着,眼神却死死盯着江渊的脸。
白叙跟在沈危话后说:“你也用不着在这里装可怜。”
江渊却坚持自己的想法,对沈危说:“你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对方仍然坚持。
沈危忍着剧痛,换了一个方向偏头,拒绝和江渊对视。
沈危紧闭双眼,说:“不需要。”
白叙伸手要去拉江渊,江渊却猛地甩开。
沈危说:“我需要休息。”
白叙很快地接了一句:“好,那我们出去,你有事叫我们。”
沈危低声应了句。
白叙对江渊说:“听见了吗?沈危需要休息。”
江渊的视线仍然落在沈危的后颈,那个地方的伤口恢复起来极其漫长。
他的腺体也曾经受过伤,明白腺体被切开有多痛苦。
看着沈危的样子,江渊喉咙上下一滚,干涩地说:“好。”
第52章 失控
医院走廊很安静, 江渊和白叙落座在病房外的椅凳。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在外坐了很久。
往来的医护人员偶尔和白叙打个招呼,白叙也回应了他们, 随后他们又匆匆离开。
在他们的星球, 在这所医院, 没有人认识江渊, 相比白叙来说,他在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然而江渊始终沉默着, 神色难辨,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危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在这里等, 觉得有什么意义吗?”
江渊似乎已经习惯了白叙在他耳边念叨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他没有选择回答。
江渊一贯如此,沉默,情绪内敛。
在和沈危相处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 也是行动胜过语言。
他的脑海中还在回想当时的那个画面。
沈危让白叙带他来看做手术,又特意交代手术期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求助白叙。
他曾经标记过沈危, 不仅要亲眼看见沈危把标记洗去,连沈危信息素失控的时候,他也没被允许去安抚,反而, 让另外一个Alpha去安抚。
江渊的下颚线始终紧绷着, 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
因为沈危根本不愿意听他说话。
铃声响起——是沈危按响的。
江渊依然没被允许进入,沈危亲口说的,让江渊离开,最好不要出现在病房。
因为江渊此刻的信息素波动太大, 信息素检测仪器疯狂地闪烁着。
会影响沈危的伤口恢复。
江渊离开了病房。
他坐在靠病房最近的椅子上,就算沈危亲口让他走,他也没有离开。
他的肩颈依然挺拔,在别人的眼中,根本看不出江渊的变化。
只是,他的脸绷得更紧了。
耳边的脚步声响起,又远去。
从他身前经过了许多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
频频的视线往他身上投来,似乎正在惊讶这是哪位病人的家属,怎么一直坐在病房外,不进去照顾病人,有些视线带着隐隐的苛责。
江渊的眼神像淬了冰。
他数着白叙进病房的次数。
这是第五次,已经进去了十分钟,还没有出来。
江渊起身,面向病房,往病床处投去视线。
看不见沈危,只能看见白叙的身影。
一道细小的声音响起,“麻烦让一让。”
江渊下意识侧身避让,有护士从他身边经过,进入病房。
江渊的视线扫过,护士拿的是营养液,往里面走去,江渊恍然发现,现在已经到了饭点。
营养液是经过特制、检测,供给人体营养的液体。
沈危的口腹之欲不强,在前线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做饭的条件,通常会拿营养液对付一下,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喝营养液,很少正常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