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中的主人(128)
果然,这虫根本就不是为了得到这三幅画收藏,也不是在考虑投资的情况下炒价。他只是在拍卖场炫了一波高价,让赫越作为新人画家得到了舆论的关注。现在,这些本来应该拍卖出去的画,又重新回到了赫越的手里。
赫越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阿尼斯先生有什么留言吗?”
雌虫翻了一下快递备注,回答道:“有的有的,阿尼斯先生留言说,希望您可以将这几幅画一同展出,由就是私人收藏家愿意将名贵的画作对外展示,供大众欣赏。”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办画展?
赫越皱眉想着。他和维恩、克纳什虽然一直在做画展的准备,但没有对外公开宣传过。
等下……
赫越从头到位浏览了一遍手中的快递单。
他怎么知道别墅地址?
总裁大人要调查他的个人信息,还真是轻轻松松啊……
赫越无奈叹气,在签收者的栏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五张画作摆在墙边,他们三个盯着画看了许久没有说话。事情确实有点滑稽,赫越拿出去拍卖的画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他还莫名收到了百万巨款。
这些,全部都得益于那位神秘的总裁雌虫。
赫越翻找了光端,试图寻找一些关于赫赫有名的阿尼斯总裁的新闻。
光端上关于他的新闻不少,大多是公司的大动作,例如产品发布会、收购新的产业链等等。关于他的私生活,光端上的信息明显是被处过,几乎看不到踪迹。
只有很早很早之前的一条关于“伊艾集团总裁收养众多无主雌虫”的简短报告,里面有提到过阿尼斯的名字。
(虫族还能收养无主雌虫的?)
【个别雄虫和雌虫非常恩爱,坚持一对一的关系,会选择收养而不是标记无主雌虫。】
关于阿尼斯的故事,光端上找不出更多的信息。但是,从众多被董事长选中的无主雌虫,到现在这个伊艾集团的总裁,赫越大概能脑补出一个艰辛的故事。
这个高高在上的攻略对象更加有趣了。
赫越跟着维恩、克纳什实地考察了众多场地,手里握着百万级别的可用资金,他总算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繁华地段的中心场馆。
盈利性质的展会需要层层审批,维恩来回折腾了很久,靠着研究所的人脉一个一个送项目,总算打通了所有审批的人员。他盯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将盖了“同意”鲜章的审批单交到了赫越的手里。
“后天将审批单交给最后的部门,我们就能和场馆确定时间和地点了!那个部门的负责虫我也打点好了,后天把审批单交上去之后,我得按照惯例请这位负责虫吃晚饭。”
“狗狗辛苦了。”
赫越的手里拿着那张经过层层审批后揉得发皱的审批单,伸手搂住了维恩脖子。
克纳什站在旁边,双手抱胸,尾巴不悦地晃来晃去。
狐狸没有维恩辛苦,不像他那样天天熬大夜赶项目,或者连跑好几个项目组,承诺自己去他们组里白打工。但狐狸也做了很多工作,忍着不适,靠毛绒绒的狐狸尾巴骗到了不少好感。
“你也辛苦。”赫越拽住了狐狸尾巴,往自己的方向拖过来。
狐狸的耳朵上夹着耳夹,尾巴被拽过来的时候,耳夹上的流苏也跟着晃。他将自己的尾巴塞在赫越和维恩之间,自己则靠在赫越的一侧肩头,伸手抱住他的腰。
“谢谢你们,我很想办好这个画展。”赫越侧头靠在维恩的胸口,拿着审批单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空余的手揉揉狐狸耳朵。
这种距离想要做成的事越来越近的感觉,让他越来越期待办画展的那一天。
他的画很有巧思,无论是观赏性还是故事性都很强。拍卖会回放视频下夸赞的评论与日俱增,每天都有新的评论,热度只增不减。
办画展的消息和拍卖会上百万级别的藏画也会在这次画展上展出的消息一经传出,得到了很广泛的关注。不出意外,那些虫纷纷留下类似【百万级别的画,是我几十块就能看的吗】的评论,更是拉足了期待。
赫越的画本身的实力和吸引力,在阿尼斯的手段下营销成功,又得益于维恩和克纳什处好琐碎的审批,在市中心的位置拿到办展权。
这些天赫越为了画展画了特典,让虫们在光端上预宣的新闻下叠起了评论的高楼。
赫越把维恩叫到了画室,往他那双布满血丝和黑眼圈的眼睛上敷了一层缓解的药片眼罩。
丝丝清凉放松神经,让干涩的眼睛变得舒适。淡淡的草药香萦绕鼻间,很有放松身心的功效。
“我知道狗狗为了这个画展贡献了自己的项目,还在好几个项目组连轴转,”赫越摸了摸维恩的头,“总算没有辜负你的付出,拿下了这个审批单。狗狗想要什么奖励吗?”
蒙着眼睛的情况下,维恩看不到赫越眉眼间温柔的笑意。他听见赫越放柔的声音,心里也逐渐温暖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里想要主人的标记。”
赫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出了声。
“别的虫从我这里拿到的,你都要拿到手,对吗?”上扬的语调满是调笑,一语戳中维恩嫉妒的小心思。
他小声辩驳,“不仅仅是……主人说过,喜欢穿刺的。狐狸的能力让他没办法和主人玩这个游戏,我可以。”
赫越逗他:“这可是往胸口扎针,你也不害怕的?”
“主人给我的,再怎么疼都不会害怕的。”
赫越带着他的手到了台子面前,轻轻推了他一把:“躺上去,衣服扯起来。”
维恩照做,刚想把药片眼罩取下来,就被赫越伸手阻止。
“这是主人给你缓解眼睛疲劳的药片,你怎么能辜负主人的好意?”
维恩立刻把手拿下来,乖乖放在身侧,“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药片遮住了绝大部分光,只有边缘纱布的地方能透一点光影。他睁着眼,从那处边缘寻找主人的身影,只看见一个晃来晃去的影子。
遮蔽视线会带来很多不安,特别是在赫越用冰凉的酒精棉球涂抹上维恩胸口的时候。他慌张地想要去抓住赫越的手,却只是胡乱地在影子中挥了几下手。
赫越当然不会放弃拉扯安全感的机会,没有将他眼睛上的药片取下来,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别害怕,相信我。”
维恩安静下来,双手往外扣住铁台的边缘,感受到冰凉穿枪贴在了他的胸口,针尖对准了他的皮肤。
“会疼一下,别乱动。”
身为医学博士的维恩对这种完全称不上手术的穿针行为是不害怕,更加血腥严重的伤势和场面,他在基地这种距离热战最近的地方,见过无数回。
即便如此,他的心跳却很快。
心的感应占据了绝大部分,给他穿针的是他的主人,而不是其他什么医师。标记的意义超过了扎针带来的伤痛本身,令他激动不已。
“嘶……”
维恩轻声痛呼,双手紧紧攥住了躺着的铁台边缘。
“还有一边,别动。”
相较于维恩被心上的认同和身体上的痛觉而兴奋不已,赫越显得尤为淡定。他娴熟的动作精准无误,冷静得面部毫无波澜。
穿刺的游戏他经常玩,以前的古堡还有慕名拜托他给猎物做小手术的好友。
“前七天注意伤口防水,有发炎化脓及时处。针孔要慢慢养,养好了就能穿装饰品了。”
赫越将维恩眼睛上已经吸收得差不多的药片取下来,淡然地笑笑,拍拍他的头,“表现不错,好狗狗。”
他把雌虫身体的特殊性忘得一干二净,全然把维恩的身体当作人类来看待。雌虫不需要七天,可能一两天就足够了。
维恩坐起身,胸口的伤口刺刺地发疼,慢慢发烫发红,有点红肿的迹象。肿起来的胸肌让本就富裕的胸口更加突出,中间挤贴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