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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流主角可以不死对象吗(350)

作者:晚留 时间:2024-12-14 10:28 标签: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升级流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师徒

  “当然。”
  小虞观顿了顿,片刻,尽量理解地点头。
  毕竟秋亦有很在意的人。单纯的喜欢在意,大概要比讨厌又喜欢更愉快。
  不过他想,至少秋亦会留到明天。
  因为他们约好了。
  次日,小虞观醒得比以往还要早。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数时间,心情忽然间像是跳出地平线的太阳一样澎湃。
  或许这是期待的感觉。
  小虞观第一次这么期待着什么。
  他觉得,他大概很喜欢秋亦,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特别、这么符合他喜好的存在,他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冬日冷冽苍白的太阳完全从地面下跃了出来,小虞观立刻起身出门,咚咚咚地去敲厢房的门。
  没有回应。
  风雪沙沙,心里忽然有了某种预感,小虞观推开门,踏入屋内。
  长久的沉默。
  哦,原来是走了。
  ……
  从梦中醒来,木工灵鸟还在重复那段提醒的叫声,等待着回答。
  很吵。
  虞观讨厌吵闹的事物。
  他抽出纸来,写下一字,塞进木工灵鸟空洞的腹中。
  木工灵鸟振翅飞出窗外。
  淡薄感情者也离不开仇怨纠纷,走得潇洒、告别得也潇洒的前父母传信过来,请虞观去杀一名筑基境修士。
  寻常筑基境修士不值得这样特意托人去杀,但那人有另一个身份:上周神朝治下某县令的独生子。
  当此之时,上周神朝实际已经在走下坡路。可这种颓势并不明显,谁也不敢去和它碰一碰,上周神朝还是那个跺跺脚、整个修真界都要抖一抖的庞然大物,九成势力在它面前都要犯怵。若杀这位县令之子,势必要得罪上一股堪称庞大的势力。
  所以那两人思考一会儿,选择让虞观还人情。
  许是考虑到虞观此前从未接触过杀人,信上解释了许多前因,详详细细,列了一桩又一桩罪名和理由。
  但他们的孩子比他们想的更无情。
  虞观一个字也没看。
  他对这些背后的故事漠不关心。
  是非对错从来与刀无关,刀只负责杀人。
  于是那长达几页的信纸在火中烧尽,虞观只回了一个字:好。
  他负剑下山,去为人杀人。
  县令之子踪迹难寻,但当时正好有一个筑基境秘境开放,传言有洗经伐髓的神物出世,不巧,正是县令之子急需之物。虞观争夺到此物,并未离去,而是守株待兔,蛰伏一月,任由传言愈传愈烈。
  将剑擦了又擦,某日清晨,露水微微打湿了眉眼,倚着树干枝叶,闭目修行的虞观睁开眼,终于看到了鱼咬饵。
  那是一场惨烈的混战厮杀,血腥味弥散,死尸遍地,花费了一整个上午,所带修士随从最多的县令之子取得了最终胜利。
  但等他气喘吁吁地走上前,想要去采摘那枚极为罕见的仙草时,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陡然掠上心头,迎接他的是一道剑光,势若雷霆、寒凉如雪,甚至来不及反应——一剑枭首!
  噗呲。
  鲜血四溅,红色的花在剑上绽开。
  县令之子的随从修士们呆若木鸡。
  那名不知是男是女是何姓名是何年岁的人就这样死在虞观剑下。
  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虞观心中并未生出波澜。
  那之后一切都如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还清人情后没有得到任何援助的虞观独自面对暴怒的县令,被层出不穷的修士追杀到重伤濒死,一路逃亡,最后侥幸逃到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崇山书院,于是在书院隐姓埋名,作为杂役弟子洒扫除尘、学习修行。
  崇山书院中其实也有也有不少明争暗斗,派系之争激烈,但作为一名普通杂役弟子,虞观与这些都无关,他觉得此处安静到安逸,资源丰富,适合养伤。
  只是呆久了,便愈发觉得此处太小了、太安逸了。
  像片极度安静的水池,连水底暗流都显得温吞,便是偶有波澜,也不过是因为外界的一阵微风。
  虞观待不了这样的地方。
  他既然已经入世闯荡,便不会再拘泥于这样的一片天地。崇山书院容不下他,东洲也容不下他,他欲登顶、看仙界,他眼中的天地该无限宽、无垠广——而不是一方浅浅水池。
  秋过冬至,草木衰败枯黄,冬叶徐徐沉落,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白霜。
  明明才入冬,天气便已经趋至严寒,穿过小径,行至院前,虞观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它们需要浇水吗?浇点水会不会长得更快些?”
  熟悉的身影半蹲在屋前那一片小小的土壤边,长发随意挽起搭在身前,双臂交叠,脸颊枕在臂膀上,认真询问一边的小黄狗。
  虞观安静了一会儿,很认真地用目光描摹那人身影。
  时至今日,他仍旧觉得对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存在,也是相处起来最舒服的存在。
  小黄狗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嘴筒子就被合上了,紧接着颈后软肉被一揪,然后整个身体直接出了院子。
  “可以浇,但实际不需要。不会。”
  虞观一边回答,一边关好院门,将在他看来小黄狗直接关在外面。
  一转头,秋亦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他蹲在那,团成一个团,恍惚看起来比小黄狗大不了多少,好像也能被一把揪起来丢出去。
  虞观走过去,身体的阴影笼罩对方,他好整以暇,等着秋亦先说话。
  秋亦问:“真的不需要浇水吗?”
  虞观:“……”
  他找来洒水壶给秋亦,看他慢吞吞浇那片红色的土壤,很是出神的样子。
  在他与秋亦短暂的相处时间中,秋亦时常会露出这种出神怅惘之态,他自己或许也不知道,完全是无意识的,但小虞观,再到现在的虞观将这些沉默、出神,全都一一记了下来,记在心里。
  有时候他会觉得秋亦像一面被打碎的美丽镜子,即便偶尔会露出渗人的恨意,即便镜子碎片的边缘锋利割手,也让人生不起气来,反而心软。
  虞观喜欢安静,但也想要秋亦多说说话。
  他问:“你想看到它开花?”
  “想看。很好看的。”秋亦说。
  “你看过?”
  “有人带我看过。”
  “你在意的人?”
  “嗯。”
  虞观沉默。
  苦甘花,无论是苦还是甘,都是总结半生的果。花主只会带重要的人去观赏花开之景。
  心里泛出微妙的酸涩与烦躁,但又仿佛错觉。
  秋亦给种子浇了一遍水,将洒水壶给放下,这才和虞观说:“关于上次的事……”
  虞观扬眉。
  真相当然是秋亦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只能待一天。但是思考片刻,他这样说:“其实我很忙,只能分出一天时间给你。”
  他眉眼弯弯,含着报复的愉快,近乎恶意地笑了:“怎么?伤你心了?”


第259章 岁月河(五)
  问这个问题是出于涌动的怨气,但实际上,秋亦并没有觉得自己这句话能伤害到虞观——他只和他相处了很少一段时间,连十二时辰都没有,彼此连好友也称不上,陌生人的离开算什么伤害?
  更何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虞观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师尊很残忍,也很无情。
  与其说是刺伤虞观,不如说他是在撕开自己腐烂的伤口,伤敌五十,自损一千。
  但是虞观回答:“嗯。”
  秋亦愣怔。
  “不用刺我或试探我,你问我,我便会给你回答,”虞观道,“我确实感到伤心。”
  秋亦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一时竟不敢看对方坦荡的眼神,移开目光,感觉如芒刺背,心脏仿佛被捏在苦汁里浸泡,一抽一抽地跳动,憋闷且苦涩,难受得厉害。
  虞观道:“方才见到你,我很高兴。”话没说完就止声了——秋亦迅速伸手捂住了虞观的嘴。
  “别说了,”秋亦说,“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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