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流主角可以不死对象吗(110)
抬头一看,木板崩断,哐哐从空中掉下来,一双白皙的手从屋中探出,迫不及待地推开窗户,然后明眸皓齿的少年探出头来,趴在窗户边,笑着往下看,说:“你来啦。”
是他的弟子,
虞观静默片刻,才应答:“嗯。”
“有种私会情郎的感觉。”
秋亦还穿着那身嫁衣,望着自己师尊时,心头莫名闪过这样的念头。
虞观闻言笑了。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秋亦的脸庞,伸出并张开双臂:“来接你。”
好入戏。
秋亦有些想笑,按在窗底的手一用力,身体借着力轻盈地一跃而起。
他翻过窗户,像只飞鸟一样跳下阁楼,红色的霞披和罗裙在空中飘扬,像是一团火焰。
这只飞鸟落到虞观怀里,被稳稳接住。
虞观将秋亦放下,又看了秋亦一会儿,看得秋亦睁圆眼睛、莫名紧张时,他才忽地伸手帮秋亦把被吹到身前的黑发撩到耳后,然后拉开距离,微笑着提醒:“妆没有卸干净。”
秋亦揉吧揉吧脸,原先浓妆其实已经卸了大半了,他委屈:“因为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我想见你呀。”
虞观不知为何沉默了。
秋亦示意师尊看自己的衣服,带着一丝怨念,说:“我现在好像是什么二小姐,再过三个时辰就要成婚了。”
他本来还想换衣服的,不过那间屋子里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所以只能穿嫁衣来见师尊。
虞观看着他,等未尽之言。
秋亦一把抓住自己“情郎”的手,目光坚定:“不管怎么样,我不想成婚。师尊,我们私奔吧!”
他灼灼目光之下,虞观轻轻拂开他的手,慢慢开口:“不行。”
“……为什么不行?”
秋亦根本没想过虞观会拒绝,懵懵地看他。
虞观微微一笑:“因为我是你夫君。”
“……?!”
新娘了瞪圆了眼睛。
虞观给出另一个更现实的理由:“我观察过了,这个幻境只有一座城大,两个家主都是元婴境,我们私奔不了。”
秋亦叹气,觉得遗憾,又有些忧愁。
虞观简单讲了一下他那边的事情,说到他主动离开定夺新郎的会议时,秋亦遗憾,神情懊恼:“唉!”
虞观眨了一下眼睛:“我错了。”
不过当时他就算出声也改变不了局面。
秋亦蹙眉,担心:“我不会真要成婚吧。”
“不用担心,”虞观道,“关家有规矩,年轻一辈中实力最强的一人可以向家主要求任何资源。”
一场会得益的联姻,自然也是资源的一种。
虞观:“我去抢亲。”
秋亦安心下来,与虞观探讨如何能离开此处。
如果能在成婚前离开,他就不用再面对嫁不嫁人的事情。
“此处应当是执念造就的幻境。”虞观道。
秋亦也想到了这点,点头,与虞观说起那颗被卷入光点前看到的紫粉二色的明珠:“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蜃珠造的蜃影中。”
蜃珠是一种难以评定品级的罕见天地神物,可以根据人的记忆执念捏造幻境。这种幻境也好破,只要找到执念并化解就行。
虞观道:“你认为这是谁的执念?”
蜃珠一般都只会困住该执念的主人,秋亦和虞观能被莫名被卷入这个执念幻境,说明执念之主已死。
既然如此,他们进来后所拥有的的身份应该就是提示。
执念之主基本上就是关洋、二小姐白青青中二选一。
秋亦道:“先问问活口吧。”
是的,他先前让虞观留下活口来,方便他们盘问。
这本就是孤僻幽静的地方,四周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来,秋亦随便叫醒一个侍卫,细细盘问。
大部分信息都能从虞观那边得到,秋亦问的问题很小。
“我桌上的花是谁送的?”
“好像、好像是和关家小姐一起出去玩后带回来的……”
“我对成婚感觉怎么样?”
“您一直以泪洗面,大概是不情愿吧,不过后来您也不闹了,接受了联姻,家主安排这些只是不太放心。”
“我平时同谁关系最好?”
“小人不知。”
“我见过关洋吗?”
“这、这肯定见过的,就算是联姻,婚前也是要见一面的。”
“我什么时候知道联姻的?”
“应该是一年前……?”
……
确认没有再多信息后,秋亦打晕这个越回答神色越惊恐的侍卫——应该是把他当成夺舍的妖怪大能了。
“原先我以为会是白青青,”秋亦道,“但是现在看来不像是她。”
白青青性格应该是比较柔弱的,她以泪洗面,最后也接受了为家族献身的命运——秋亦怀疑自己的妆容就是白青青画的。
当然,也可以是白青青太恨了,决定给自己画完全妆,收拾整理好容颜,穿着好看的喜服决定赴死。
不过秋亦思忖,总觉得这时间也拖得太久了,一年前就得知了消息,心狠或非常恨的可以干出很多事,而不是被家族拿捏、关进阁楼。
秋亦:“我觉得应该是关洋。”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又加了一点作为读者的主观解读:“关洋这个套路,太太太标准经典了——”
“什么套路?”
“龙傲天修为被废,一朝落魄,被退婚打脸,然后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秋亦道,“一路升级,让退婚的人悔到肠子青。”
就算是因为这一点作为读者对熟悉套路的朴素感情,秋亦也觉得执念之主是关洋。
虞观听他说完,也点头道:“我也觉得是关洋,修为被废后恢复,比无天赋者开窍入门要轻松。”
那关洋的执念是什么?
一个被看不起、被家中族人抢走婚约的落魄之人会怎么想?
秋亦:“……”
秋亦:“我好像还是要出嫁。”
就算关洋对白青青没什么感情,但根据身份安排来看,他也一定把这事看得很重,说不定就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的,嫁给我。”虞观微笑补充。
秋亦知道他故意的,但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不好意思。
他本来很大方的,但是虞观这么一说,瞬间耳根通红,憋了半天,说:“那我先回去了。”
虞观让他等等:“你要剑吗?”
作为剑修,自然是要有一把剑在手才安心的。
不过秋亦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他掏出袖子中的金钗:“剑不方便携带,我有这个就行了。”
金钗在他手中亦可夺人性命。
虞观道:“在袖子里也不方便。”
容易掉。
秋亦问:“那怎么办?”
然后虞观和他一同进阁楼之中,重新回到那间房间。
他让秋亦坐好,为秋亦梳发,最后插好金钗。
“凤冠不戴吗?”虞观问。
“……”
秋亦狠狠摇头。
虞观看向步摇、凤冠、红盖头等饰品,似有遗憾。
他将梳子放下,道:“我走啦。”
秋亦闻言心生遗憾,总觉得才刚刚见面,现在却又要分开。
然后眼前忽地一暗,有什么东西盖住了他的头——
“好看的。”有人弯下腰,在他耳边含笑说。
秋亦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脸噌的一下红了,慌张揭下,给他盖红盖头的人却已经翻过窗户、跟小贼一样走了,徒有轻快的笑声的传入秋亦耳中。
秋亦呆了片刻,闷闷地把脸埋进手中被攥紧的红绸缎中,脸上热气腾腾往上冒,可恶的,坏心眼的!
居然拿这种事情捉弄他!好幼稚一仙人!好幼稚一过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