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无能力者的回归(11)
这是他应该待的位置,也是他理所当然所在的地方。
可是青鉴力保他,让他一个没有任何异能可用的人,呆在了一线的队伍里。
青鉴是导致他社畜人生的元凶之一,而且是最重要的那个。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你让一个毫无能力的人站在一线,即便不说我本人,对于其他队员也是不负责!”
他曾经当面质问过他。
青鉴只是冷漠地回复:“把你留在一线是有理由的,你的异能等级是国内唯一的顶级异能,超越VG级。你的能力详细内容是国家绝密,你自己也不可以知道。”
牧瑰没办法反抗,只能遵从命令。
因为青鉴死得比他早,知道他能力秘密的人他也不知道有谁,所以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如何运作的。
因为是绝密事项,别人只当他是特殊待遇入队的无能力者。
队里随便抓出一个人都比他强一百倍。
EX级成了别人开玩笑的对象。打怪打了一辈子,归来还是被人诟病耻笑是个没用的空降/伞/兵。
他对此无话反驳,没用就没用吧,他只想早日脱离一线!
因为各种事情,与不可抗力,他拖了很久才成功申请辞职。
倒不是被怕人说闲话,而是他实在忍受不这永无止境的战斗了,他一天休假都没有!更别提工资了。
然而退役才过了没多久世界就灭亡了。
他正是有幸见证世界灭亡的其中一人。
***
异能相关有两个方面:条件和代价。
现在的牧瑰,可以猜到这个条件。
死亡回归。
回到过去。
这是这个能力开启的条件。
总会有能力,有千奇百怪的开启条件。
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以死亡为条件开启的能力。
虽然他因为和同名同姓之人相撞,阴差阳错进入了别人的身体。
但他的能力,应该没有改变。
而身边这八只鬼,大概率应该跟能力的条件有关。
正好这八只鬼他都认识。
牧瑰扫了眼青鉴。
昨天醒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累了,世界毁灭吧,关我屁事?为什么我要回到20年前?
他又没拯救世界的本事。
然而,转念一想,他越想越亏。
他上辈子干了什么?
活着、打工、活着、打工、逃命、打怪、逃命、打怪………
有一天过过安生日子吗?
真的亏爆了!
第一次见青鉴的时候,有种想把他掐死的冲动。
然而青鉴现在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要真说他有什么错?那也并没有,他只是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从结果上看,应该算是给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保留了一线生机。是个挺有远见的人。
所需代价不过是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当然如果涉及平行宇宙,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
还未可知,这是时光倒流,还是他一个人灵魂的穿梭。
更何况,世界毁灭了,他也没机会去过自己的和平退休生活。
既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何不好好利用?让这些能力者们去拯救一下世界,然后自己美美退休。
十年内,不,最好是五年内,就退休。
如果顺利的话,就能实现自己此生的梦想——当个无所事事的咸鱼。
如果不顺利的话,大不了一死,他就不信老天爷还能给他第二次机会。
他别的啥都没有,只有经验是最丰富的。
开了个大挂,不用可惜了。
什么脏活累活狠活,异能强者们去干就行。
为此,他也要对他们尽可能友好一点。
因为他很需要这些人好好工作,努力奋斗——为创造他美好的退休生活,拯救一下这个世界。
牧瑰把想法都打包藏在心里,付之一笑:“这个之后,等我们稍微安全点再讨论。”
不过似乎这也是一个假命题,在现在这样的世界里,哪里有真的安全呢?
青鉴跟着他的脚步由不得后退了两步。
那八双眼睛齐齐望过来,让他头皮发麻。
这家伙是怎么到刚才为止带着这八只阿飘还面不改色的?
他们似乎只是围绕在牧瑰身旁不会远去。
其他两人对这个所谓的八个“人”是一头雾水,他们压根看不到。
金墨边跑边问道:“舅舅?你是怎么放火的?你不怕把人烧着吗?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三个有异能?为什么你说的话全都成真了?你的能力是预言吗?”
牧瑰:“十万个为什么请闭嘴,小心咬到舌头。”
金墨咋舌,眼睛不由自主瞄到周边的环境,大吃一惊。
原本路边的野草长得和他们人一般高。更高的树木就更不用说了,原本比人高不了一点的,已经拔到了三层楼的程度。
树叶繁盛,一些不堪重负的树枝啪嗒落地,水泥地和沥青地被地下的树根撑破隆起,树干膨大,树皮开裂又生长弥合,有些仿佛树在褪皮,有些仿佛树在呼吸。
一些柔软的草茎藤蔓爬到路面上,宛如纠缠灵动的绿蛇。
大部分植物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涨。
金墨跑着跑着差点被勾到,赶忙跳了过去。
“我去我去我去!好恶心啊!这是什么?”
旁边也有学生不停骂道。
封薄明担忧道:“看来植物也变异了,会不会很危险?”
牧瑰开口:“植物没有神经调节,只有应激性,只要不是一些捕食性食肉虫类植物,不会有攻击性,唯一要小心的是毒性。”
封薄明:“你刚刚在教学楼放的是自制的烟雾吗?”
“对,赛璐珞材质(1)的,只是用来制造烟雾。”
封薄明恍然。
金墨终于想明白那些剪碎的乒乓球到底干嘛用了,气急败坏道:“你回答他就不回答我是吧?”
牧瑰道:“小孩子没必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金墨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刚刚他让他拿刀威胁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把他当个小孩?
青鉴问道:“你现在要去哪里?你刚刚说还有一个,是什么?”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问出这句话的自己,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开始相信这个前几分钟还拿刀威胁自己的男人了。
牧瑰带着他们跑到了游泳馆旁边,这是一个小篮球场,他暂且没有回答,听了一下。
喵!!!!!
一声直冲云霄的猫叫刺穿耳膜。
牧瑰皱了皱眉头答:“是猫。在那边,那家伙有点麻烦,得及时处理掉。”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掉了个头,绕过实验楼。
果然看见了一个背脊弓起来,毛炸得根根直竖成针的野猫。
牧瑰跑到了稍微空旷点的停车场。
野猫毛皮不是特别规整,东一块西一块掉了许多,它的尾巴竖起来,激烈地从喉咙里发出嘶吼。
它一挥爪子就把装饰用的石亭子给拍碎了。
“它现在正处于严重应激状态,得赶紧杀了。”
牧瑰从包里拿出小刀握在手里。
金墨瞪眼:“你要靠这个去杀它吗?”
牧瑰:“怎么可能?我疯了才这么干。”
他转头对青鉴道:“金墨的异能是什么?”
青鉴刚刚被“绑”期间和金墨互通了姓名,他看过去说道:“能力写着【黑】,‘世间的一切黑暗为其所用。’这是什么意思?”
牧瑰道:“不知道,我和他不熟,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是怎么用的,金墨,你试试看!”
金墨:“啊?”他一头雾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用,我怎么可能知道?”
牧瑰:“说反了,那是你的能力。”
他话音刚落,只见金墨扬起手,一道道黑色的柔软如烟墨的东西从黑色的影子、黑色的广告牌、黑色写字板、黑色的冲锋衣、黑色的大理石砖头里爬了出来。
他们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洪流,涌向那只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