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收藏家[无限](85)
江之野当然毫无波澜。
他言简意赅:“陈寒是个干净的。常风生与云楚有多年生意往来,吴弥尔则有深度情感纠葛,都不可信。”
易朝夕说:“没想到你和沈公子还挺心有灵犀呢。”
江之野:“只是跟他聊过罢了。心有灵犀算不上,毫无默契倒是真的。”
沈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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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弥尔依然没什么正形。
他落座后立刻骂道:“为什么有沈吉和江之野这种老情人凑在一起,这对我们很不公平。”
易朝夕没太大反应:“谁没几个老情人呢?”
吴弥尔多半想到了自己的剧本:“……”
高桥三郎催促:“不必多言,你怎么看?”
吴弥尔抱手说:“当然沈公子是干净的喽,人家可是六司红人,背景显赫。至于嫌疑人嘛,我投江之野!”
这话沈吉没想到,不由张大眼睛。
吴弥尔继续解释道:“他留洋求学后,转头就去云楚做了卧底。足足四年沉浮,还能安全地抽身而退,谁知道是不是被招安了?”
沈吉对这消息更加惊讶,若非不能出声,还真想跑出去问个明白。
易朝夕还算满意:“不错,吴公子很有眼光,两枚筹码,今夜送到你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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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侍郎黄嘉独自面对两个BOSS时,嚣张气焰少了很多,甚至有点胆怯。
他声音紧绷,迟疑道:“沈吉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以后必是朝廷栋梁,没理由毁了自己的前途。南笙好像也没问题,娇滴滴的武官之女,只是来舫上寻欢作乐罢了……”
易朝夕:“无嫌疑者,只能投一个。”
黄嘉随口道:“那就是南笙吧。”
易朝夕点头:“还有吗?”
黄嘉补充:“那个常风生好像有猫腻,他衣兜里有奸细的画像,说明是早就准备去跟那人接头的!会不会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易朝夕轻笑:“没准还真是。你的选择很明智,两枚筹码,如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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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投票最多的常风生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险境。
他一入门就激动地说:“你们找的人肯定就是江之野了,好好审审他吧!在云楚那些年,肯定早就背叛了我们大梁!别被他的官职蒙蔽了!”
易朝夕不动声色:“但你还没说,谁是清白的?”
常风生嫌弃道:“江之野的公子哥姘头吧。沈家人知道的机密肯定不少,我看他纯属就是被奸细骗了,还美滋滋地帮人家数银子呢。”
看来这家伙的调查轨迹和吴弥尔一模一样。
沈吉听得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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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又表现出花魁成熟温婉的一面,笑语盈盈。
她道:“两位大人辛苦了,大晚上还这么忧国忧民。”
高强三郎完全不吃这套,反而不悦:“废话少说。”
陈寒这才坐直身体,认真说:“我觉得,沈家小少爷是个清白人。至于有嫌疑的嘛,就是那个姓常的!”
易朝夕微笑:“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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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是阔小姐南笙。
她已经停止哭泣,但声音还有些发抖:“我查了黄嘉和常风生……黄嘉出身贫寒,但去六司工作后一直表现很好。倒是那个常风生,常年□□,跟三教九流牵扯不清,而且还随身带着奸细的画像,大有可疑。”
易朝夕鼓了鼓掌。
如此一来,投票结果也就很清楚了。
虽然沈吉树大招风,被大多数赌徒查了房间,但他也因此而获得了四张保票。相反,常风生所携带的画像彻底害了他,足足五人要投他出局!
第46章 金银舫
易朝夕折腾这么一大圈, 要的就是激化矛盾的结果,所以肯定不会轻易让大家离开的。
常风生被投出来后,众人立刻被引回了吃晚餐的神秘房间, 他们眼睁睁地瞧着这个男人被五花大绑, 强行跪在自己面前,并无谁心有得意之感, 反而徒生兔死狐悲之意。
高强三郎那家伙的话一直很少,此刻偏面对嫌疑犯主动了起来, 他又掏出太刀,走到常风生面前, 冷冷发问:“云楚的走狗,就是我的敌人。”
常风生气急败坏:“我不是!你们非要设好圈套冤枉我, 是何居心?!”
易朝夕勾了勾手。侍者立刻把他的开锁工具、地图、接头人画像以及过往的生意记录通通放在了地上。
常风生仍旧喘着粗气,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易朝夕看笑了:“这些东西, 不是我们逼你带上船的吧?你把武器战马倒卖给云楚军, 也不是我们安排的吧?什么叫冤枉?什么叫隐瞒?”
这人出问题的证据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 而且之前态度嚣张、思路武断, 怎么瞧都像个炮灰。
沈吉默默叹气, 以为他会立刻招认了自己的秘密, 谁晓得这常风生偏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他疾言厉色地否认:“这些东西不是我的,谁晓得是你们哪个陷害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高桥三郎一脚便狠踢到他下巴上!
常生风双手都被束着,躲也没法躲, 猛摔倒地的同时, 血便从鼻孔和嘴角狼狈冒出。
极不喜暴力的沈吉心惊肉跳,挪开了目光。
梦傀:“幸好被投出来的不是你, 不然你人没了。”
沈吉暗想:“还有心情看戏?”
梦傀请了下喉咙:“现在赌客比玩家数量多,我建议你抓紧时间去里世界找线索。毕竟NPC的行为都完全符合故事逻辑,玩家却有可能随时随地暴雷,必须得尽快分辨出来才行。”
沈吉在心里应了声,随即看向吴弥尔:“标记他。”
梦傀立刻开始工作。
“梦傀触发玩家标记请求……”
“标记成功!”
“吴弥尔,22岁,青龙堂堂主私生子。”
“生活糜烂、作风狂妄,政治立场模糊。”
“当前同化指数:15%”
果然,像吴家这种被太多心印同时控制的傀儡,反而不易遭受同化,他应当可从头到尾保持清醒。
想到里世界的时间在剧情中是不存在的,在哪里触发都一样,不如现在趁着大家都在,马上前去查查?结果沈吉刚打算继续标记江之野,却被侍者端进来的火盆吓了一跳。
易朝夕把玩着手指上华丽的戒指,眼神阴冷:“夜深了,大家都困了,我劝你别浪费时间。”
常风生吓得瑟瑟发抖,却坚持嘴硬说:“我绝不是云楚细作!你们想屈打成招吗?”
易朝夕抬眸:“那就把你的嫌疑解释清楚啊?你登上金银舫,到底意欲何为?”
常风生不再吭声,满脸的污血让他的表情变得难以揣测,眼神却照旧情绪浓烈。
易朝夕朝侍者做了个手势。那些看起来温和的下人们,用起刑来竟毫不手软。即刻,便有三个壮汉把拼命挣扎的常风生按在地上,伴随着他绝望的哀嚎,烧红的滚烫烙铁直接被按到这壮汉胸口!
那股随着惨叫而腾起的诡异糊味,惹得赌客们面色剧变。特别是本就六神无主的南笙小姐,竟直接哽咽着哭了出来,捂着脸不敢多看半眼。
沈吉不自觉地望向易朝夕的眼睛。
易朝夕微笑:“抱歉,吓到沈公子了。”
而后他又瞪向常风声,冷声骂道:“你还不说?那就一块一块把你的皮烫熟,让你好好尝尝这烙铁的滋味。我倒好奇,你一个投机取巧的二道贩子,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让自己不要命。”
常风生疼得双眼赤红,拳头握得死紧,几乎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终于吼道:“我说、我说!”
易朝夕这才示意侍者们停手。
常风生嗓子嘶哑:“我是被派来偷琥珀骰子的!”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自是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