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种诱饵(154)
良久,他垂下眼皮,独自离开。
作者有话说:
各位跨年夜快乐~祝各位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迎接新年
第104章 窝囊废
装修阔气的列车站里,熙来攘往摩肩擦踵,近半个月的客流量,比过去几个月加起来都多。
尽管铁路局已经出了限行通知,但仍旧不断有其他城市的居民,诚惶诚恐挤来息川,提前躲避也许会发生在将来某一天的战火。
乘客一多,为了维持好秩序,工作人员也相应多了起来。
车站里一时间人满为患,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摩擦和矛盾,今天也不例外。
候车室的女厕所里,几分钟前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原因是一位女乘客上完厕所,在洗手池边洗手时,发现池子下边的角落里窝着个人。
那人脏兮兮臭烘烘的,身上裹了一块极为邋遢的布,凑近一看,居然是个中年男人,身材臃肿,胡子长了满脸,闭着眼似乎正在睡觉。
一个男人躲女厕所睡觉,这不是活脱脱的变态么。
女乘客当即叫来了安保人员,让安保把这流浪汉变态赶走。
安保上前喊了两句没喊醒,女乘客在后面大呼小叫,要求车站必须给个说法,不少人过来围观,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安保觉得奇怪,没想通这流浪汉到底怎么混进来的,正准备叫几人把他抓走,未料竟然引来了管理员和副站长。
管理员亲自与女乘客交涉,副站长扫了眼昏睡不醒的流浪汉,无意中瞥见对方胡子拉碴的脸,神情蓦然一怔,下意识道——
“等会儿!放下他。”
……
在柏苏与维冈僵持的几日内,邵揽余等人穿过边境,顺利抵达了科谟清丰城。
只不过比预想中晚了一天,差不多与分批走的大部队同时到达。
那日拒绝了席未渊送他们走特殊通道离开的“好意”后,四个人确确实实买票进了车站,好像当真准备坐列车去维冈一般。
只不过刚走到站台,排队等待的乘客堆里,十分“凑巧”地发生了一起抢劫伤人事件。
白焰叛军实行武力压制,当场在车站里火拼起来。
乘客们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邵揽余几个完美地混入人群之中,甩掉背地里跟踪监视的眼线,迅速从出站口离开。
接着在青叔的接应下,开了一辆套牌越野车,绕过尤州往崎岖隐蔽的山路行驶。
到了科谟,费慎提前让手下人订好酒店,安排谢掩风何潭入住。
随后把邵揽余单独带去了自己公寓。
看见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客厅与房间,邵揽余调侃道:“我以为按你这些年的收入水准,至少会有一套佣人厨师齐备的别墅。”
然而眼前这间公寓,样式看着简约普通,也不像有外人来过的样子,拖鞋都只有两双换洗的,平日多半是自己整理。
“我在这住的时间不多,那些东西没什么用。”
费慎快速列了一张生活用品清单,发给公司秘书,让他用最快的时间买齐后送来公寓,旋即转身将邵揽余搂进了怀里。
“而且,我赚钱最大的作用,是拿来追你。”
他比邵揽余高了约十公分,抱在一起时,需要低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费慎认真说:“邵揽余,现在终于轮到我包养你了。”
邵揽余被他较真的样子弄得忍俊不禁,感情在容柠那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直让对方耿耿于怀。
“金钱实力并不代表什么,你不用这么在意。”
费慎:“如果没有实力,连看你一眼都不配。”
找个比自己小太多的,某种程度上确实会存在代沟,邵揽余有些无奈地想,自己这个小男朋友,好胜心还真是过份的强。
仿佛一柄刚被大火淬炼出来的刀,滚烫到连他这样自认情感淡薄的人,也有些遭不住。
走神之际,没注意到费慎的眼神变化,邵揽余身体忽地腾空,被对方一把打横抱起,大步朝主卧走去。
这个姿势几乎令邵揽余老脸一红,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回被人这样抱着。
分开了好些日子,又奔波劳碌了这么多天,他明白费慎迫切的心情,便也没反抗,只暗暗握住对方手臂,防止自己滑出去摔到地上。
身下一软,邵揽余陷进了若有若无的荼蘼花香里。
费慎反手锁门,居高临下注视邵揽余,木灰色的瞳仁里,埋着无边无际的浪涌。
一条腿跪在邵揽余身边,费慎手指划过他颈侧,向下游移,轻启唇缝,发出低低的嗓音。
“我好想你。”
邵揽余思绪有些恍惚,目光里漫上一片朦胧的薄雾,隐约嗯了声,有种轻佻的迷离。
一切结束后,卧室凌乱得不成样子。
邵揽余心神疲惫,迷迷糊糊被费慎带着去浴室泡了个澡。
出来收拾好,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费慎原本也想一起睡会儿,但大概如愿以偿满足了,精神异常地兴奋。
想着时间刚过正午,他俩还没吃饭,于是放轻步伐离开房间,费慎进了厨房开始捣鼓。
才做好两人份午餐,秘书就派人送日用品上门了,顺便带来了一则消息。
蛇牙他们已经回了公司,让费慎也赶紧过去,担起老板的职责,还有一摊子事等着解决。
想起那支八千人的军队,费慎没拖延,随便扒拉了两口饭,速度解决午餐。
然后走进卧室,凑到邵揽余身边,俯身亲了对方一口。
“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饭菜做好放在恒温餐箱里,起床后记得吃。”
邵揽余睡得半梦半醒,懒懒应了一声。
又亲了他一口,将装好温水的保温杯放在床头,费慎这才出发去公司。
邵揽余醒来后,太阳已经落山了。
视野里满是黑黢黢的,房间窗帘被人拉上,没有一点光亮,沉默得有些寂寥。
这是他二十多年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午觉。
稍微醒了会儿神,邵揽余下床,脚边感应灯亮起,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
水杯也是恒温的,合适的温度流淌入喉,润嗓子的效果很好。
进浴室洗了把脸,邵揽余走出房间,一眼发现了桌上的恒温餐箱。
餐箱里不仅有汤水和饭菜,还放着一杯他偏好的龙井绿茶。
将食物全部拿出,邵揽余坐下,慢悠悠品尝了几口,是他喜欢且熟悉的口味。
费慎泡茶的手艺已经日益精进了。
尽管以前在柏苏,这些事情佣人都会很周到地做好,但邵揽余私心里觉得,终究有哪里不一样。
这是费慎的公寓,吃的饭是费慎做的,茶也是他泡的,连身上衣服都是费慎的。
被对方无微不至照顾的感觉,多了一种享受和久违的安心。
饭菜吃到一半,邵揽余差不多有了七分饱,放下筷子想消消食,突然收到了秦一舟发的视频通讯。
缓了缓,想到先前在镜子里看见的吻痕,以及自己此刻的穿着,邵揽余关闭摄像头,只接听了语音。
秦一舟好像有些严肃,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顾着汇报:“施康年回来了。”
邵揽余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顿,又继续摇晃里头的茶水。
“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秦一舟道,“听说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正在医院治疗。”
“听说?”邵揽余抓住疑点。
秦一舟:“我爸和杨叔他们同时去了医院和施家,都没见到人,中央政府那边也只说首领在闭门修养,不宜见客,息川的事情还是由军委和副首领在管。”
“那你们怎么确定,施康年真的回来了?”
“他是在列车站被人找到的,当时昏迷不醒,差点被安保当成流浪汉扔出去。事后车站那帮管理层被警告了,口风很紧,我找了几个当时目睹现场的乘客,都只说有点像,但我敢打包票就是施康年,否则站长压根没必要瞒着。”
邵揽余脸上显出几分兴致,说:“施康年是死是活不重要,但这事瞒不了太久,你盯着点政府里那几个闲得发慌的老头,最近可能会乱,别让他们瞎搅和,必要的时候提醒邵寂,让他带着凌姿先去榕宁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