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抖就全点美貌值了[无限] 上(229)
胸口处还没有好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程司年下意识皱起了眉随后又很快放平,然后才转头。
……
会场里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是被程司年那一番话刺激得头脑发胀,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研究出自己的东西,然后光宗耀祖。
剩下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在后半程,再也没有一个人被拉出去。到了最后一个小时,会场里也没有了巡逻的人。
“这周的学习大会到此结束,检查完笔记之后就可以有序退场了。”
鸦透收了笔,把笔记本整理好之后站了起来,看到旁边的人站起来时身体有些不稳,伸出手扶了一把。
“谢谢你。”
鸦透收回手:“不用谢。”
最后一项检查是检查笔记,只有合格者才可以离开,不合格的人需要现场补完笔记之后再去惩罚室里接受不同等级的惩罚,十分严苛。
少年排在一队的中间,将笔记本拿在手里,细白的手与黑色的封皮对比,黑白对比格外明显。
很安静,因为瞳孔涣散呆毛翘起,将他衬得有些呆。在等待的时候,他才慢慢回神。
001连忙叫了一声:【宿主,您还好吗?】
鸦透慢吞吞道:“怎么了?”
001机械声音里听出了明显的紧张,【您还能想起我们进入副本的任务吗?】
鸦透点点头,意识海里的白团子左摇右晃,“知道呀,我们需要抓住小人鱼。”
001:【?】
完蛋了完蛋了,主线任务明明是找出上岸的小人鱼,什么时候变成了抓住?
这个“抓住”,极其符合科里莫罗多研究实验基地的行事作风。
这可怎么办?
一个会场里有十个人检查,来参加学习大会的人被分成了十个组,逐一检查着笔记本。
001不死心试图唤醒鸦透:【宿主,您现在状态不对,您醒……】
“到你了。”
001的话被检查的人打断,他拿走了鸦透的笔记本一页页检查。
笔记本上的笔锋凌厉,很难将这些字与乖乖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前面还有排版,各种知识归纳在一起,后面稍稍有些乱,不过他的字太好看,其他的倒是可以忽略。
“练过字吗?”那人边翻边问。
鸦透点头,“自己练过。”
“练了多少年了?”
鸦透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不太准确的回答,“应该是十年吧。”
检查的人越翻越满意,将他的笔记拿在手中转了一圈,拿过最前面的话筒:“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标准,以后就照着我现在的这份写!”
“他的觉悟就比你们高,这份至少可以加两个积分,他以后也会比你们晋升得快,成为研究员光宗耀祖。”
他那一副激昂愤慨的样子,说完还将少年做好的笔记抖了抖,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所有人的目光在笔记本和他之间转过来转过去,顶着这些目光,鸦透有些尴尬地垂下眸子,拽住了自己的衣服边。
他觉得面前的场面有些像上学的时候,老师故意挑出优秀的作业放到众人面前展示,达成刺激学生的目的。
有一就有二,如果全班都有上进心的情况下,那下次交上来的作业会向他展示出来的那份作业靠齐,甚至还会卷到产生一种我一定要超过他的心理。
而在这群已经被程司年刺激到激昂愤的人,只要再给出一点点刺激,换来的会是更大的回报。
这是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把笔记的完整程度和晋升挂钩,给他们传递这种价值观,好像就是为了套牢这些人一样。
从身到心,完完整整的奉献,然后被他们掌控。
心里陡然升起这种想法,随即鸦透眼里出现有点茫然还有一丝丝后怕,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检查的人从上面走下来,将笔记本还给了少年,道:“你可以离开了。”
……
终于脱离会场,鸦透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的大脑终于可以休息。
回B01研究基地的路有点远,仅仅是拐过一个弯,鸦透就看见了谢忱还有他旁边的程司年。
“嗯,积分等会儿打到你的账户上。”
程司年在跟谁说话,而谢忱则是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摸着自己制服上的六角徽章。
谢忱顿了一下,然后往他这边看过来。
程司年也注意到了他,挥了挥手让那人先下去,朝鸦透招了招手,“呀呀,好久不见。”
鸦透觉得刚刚离开的那人有些熟悉,背影和侧脸有几分像刚刚学习大会时最先站起来质问程司年的人。
他在会场上不说跟程司年关系怎么样,但也没有到私下见面还让程司年主动给积分的地步。
给积分是因为什么?他们之间有交易?
疑惑刚刚浮出脑海,就感觉头晕目眩起来,摔在地上之前被谢忱接住。
手指搭在谢忱的胳膊上,手心能感觉到肌肤的紧绷还有灼热。
“呀呀,没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鸦透总感觉谢忱的前半句咬字和读起来的力度都要比后半句重很多。
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清香,和室内那种闻了就觉得脑袋疼的味道不一样。
鸦透鼻尖嗅了嗅,随后被谢忱点了下额头。
程司年仍旧微笑,审视的目光落在谢忱身上,“你们关系很好?”
谢忱笑了笑,“不然?毕竟是我救他回来的。”
“这样啊。”程司年古怪地接了一句。
走廊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安静,本来准备从这儿经过的人瞧见气氛不对,连忙绕远了一些准备换一条路回去。
这条走廊里有很多的门,鸦透从谢忱怀里支出脑袋,发现每一扇门上都写着惩罚室。
他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到这些?
鸦透皱着眉,想思考又被突然泛起的疼刺得缩了回去。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送我去惩罚室!”
他的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鸦透回头去看,发现原本已经离开的巡逻的研究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助理。
向谢忱和程司年行礼之后,便拽着那些人进了惩罚室。
那些人鼻涕和眼泪流了满脸,有些人不死心地扒住大门,挣扎着想从里面爬出来,脸上狰狞的表情让人看了会以为他接受的不是惩罚而是死亡。
他的反应,和最开始医院里的那个“疯子”一模一样。
“冒犯到基地长和区长,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实行S级惩罚。”抓住他的研究员冷冰冰道,一根根掰开他的手,将他彻底拖进惩罚室。
惩罚室的隔音很好,关闭的一瞬间一切吵闹都被隔绝在了里面。
鸦透小心地往谢忱怀里缩了缩,拽住他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视线一直落在那扇已经关闭了的惩罚室上。
程司年走过来,开口解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基地里也有着规则。这些都是在学习大会上犯错了的人,需要接受一些惩罚。”
鸦透抿了抿唇,偏圆的蓝色眼睛里装满了后怕与茫然,“那我会被惩罚吗?”
“我们只会惩罚那些犯了错的孩子,呀呀不犯错,自然就不会受罚。”程司年似乎想伸出手揉他的头发,被谢忱出手打掉。
被打的地方一阵发麻,程司年揉着手臂,“像是今天,呀呀表现得就很不错,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听话的孩子是需要表扬的。”
语气轻柔,好像要将他刚刚在会场里讲的话再深深烙印在鸦透的心上。
鸦透眼里十分茫然,“那好孩子就不用接受惩罚了吗?”
“当然。”程司年语气不变。
脑海中也不断翻涌着程司年刚刚说的话,一遍一遍加强“为了研究付出什么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哦。”少年温顺下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仰头问程司年,“那你为什么会在基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