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疯批哨兵签订终身契约后(72)
云千仞和陆洺返程那天,云妈从早忙到晚,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云爸试着将各种各样的农产品塞进两人的行李箱里。
陆洺有些不知所措,云千仞习以为常,主动将箱子整理出更多的空余位置。
陆洺站在一旁,挠挠头后问:“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云千仞想了想,笑意温和似溪,他说:“阿洺,你去我们的房间,把放在柜子底下的两件衣服拿过来。”
陆洺点点头:“好。”说完他快步朝房间走去。
云千仞继续整理箱子,却听见房间的方向传来木头断裂的声响。
云千仞疑惑地站起身,走到房门门口,惊讶地看见两人房间的衣柜倒在地上,衣服散落满地,陆洺手里拿着连着衣柜木门的门把手,不知所措地呆站原地。
陆洺扭头看向云千仞,声音有点虚:“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云千仞忍俊不禁:“没关系,这个柜子本来就很旧了,我们一起整理吧。”
陆洺点点头:“好。”
两人将衣柜扶起来,满地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重新叠好先放在床上。
正整理着,陆洺突然问:“哥,这个放在哪?”
“嗯?哪个?”云千仞看向陆洺。
陆洺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云千仞。
那是一个木作的没有任何花纹的小盒子,锁扣是插销式的,既牢固又可以随时打开,云千仞一看就知道是父亲做的。
云千仞觉得疑惑,这个木盒子明明是从他房间的衣柜里掉出来的,可他从未见过。
云千仞边想着盒子里会是什么,边打开了木盒子。
在盒子里的物品映入云千仞的眼眸后,云千仞因为震惊瞳孔颤动着放大。
木盒子里,是一块碧绿玉佩,样式是火纹太阳。
云千仞见过这块玉佩,在孟清筠给他看的照片上。
可是为什么这个玉佩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哥,怎么了吗?”陆洺不明白云千仞为什么突然怔在原地。
云千仞关上木盒子,对陆洺说:“阿洺,我有事找爸妈,你先自己收拾一下,好吗?”
陆洺:“好。”
云千仞拿着木盒子,在家里转了一圈,见云父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正将鸡蛋一个个装进塑料桶里以便于保存。
云千仞走过去:“爸,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云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云千仞。
云千仞微微弯腰,尽量不去俯视,他将木盒子放在手心里,递给云父看:“爸,这个是从哪来的?”
云父看见木盒子先是微怔,忽地想起盒子里是什么东西,猛地伸手去拿,因慌张动作幅度极大,让云千仞感到有些错愕。
云父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攥着木盒子,语焉不详:“这是……是……我做的盒子……”
云千仞于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爸,是这样的……”
他将孟清筠救过自己,教导自己,又在城镇拿着照片寻找玉佩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父亲。
父亲边听边举起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脸,急忙问:“你是说,有人在城镇四处找有没有见过这玉佩的人。”
“是的。”云千仞点点头,然后他看见父亲做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动作。
云父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蹭一下站起身,焦急地连连说:“哎呀,错过了啊,不知道啊!那不是错过了啊!”
“爸,怎么了?”云千仞被搞得一头雾水。
云父急忙慌张地问:“那个找玉佩的人,现在还在城镇附近吗?”
云千仞:“前几天我打听了一下,那位前辈回母塔了。”
云父沉默下来,他满是沟壑的眼睛看着手里的木盒子,像看着陈旧落满尘埃的照片。
“走吧。”云父说。
云千仞:“嗯?去哪?”
云父:“去找你妈,让她把一切都告诉你。”
云妈正在哄家里的孩子们睡午觉,孩子们好不容易全都睡下了,云妈走到客厅倒了杯水,正咕咚咚喝着呢,见云千仞和云父朝自己走来。
“千仞啊。”云妈放下水杯,走到云千仞面前,忍不住开始念叨,“行李都收拾好了吗?你这去了塔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一定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啊,天冷要多穿点衣,每天都要好好吃饭,多休息,听见了吗?”
“嗯嗯好。”云千仞乖巧地一一应着。
云父等云妈唠叨完,沉默地将手里的木盒子递给云妈。
云妈一看,愣住了,她许久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云父,费解其中的意思。
云父缓缓开口:“有人在找这块玉佩,把一切都告诉孩子吧。”
云妈张口结舌足足几分钟,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拉过云千仞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因太过用力微微发抖,一句话斟酌了许久许久,才说得出口,“那个,千仞啊……”
云千仞虽不知母亲想对自己说什么,但看她神情,知晓是非常重要的事,反倒安抚起母亲:“妈,你说,我在听。”
哪知这么一句,竟然让云妈眼里闪了泪光,她说:“其实……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云千仞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空白。
他好似看见溪水倒流,火焰结冰,万里山川浮至云端,世界的客观规律不复存在。
“等等,什么?妈,你说什么?”云千仞反问,他以为自己听错或误解了。
云妈:“我和你爸爸捡到你的时候,你只有一岁,那时候还有战争,到处都很混乱,我们是在逃难的时候在乱石堆下发现你的,捡到你的时候,你脖子上就戴着这个玉佩。”
云妈拿过云爸手里的木盒子,打开后将那块火纹太阳玉佩拿出来递到云千仞眼前,云爸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就连这种时候都不愿多说一句。
云妈继续说:“我们也有试着找你的亲生父母,但十几年没有一点线索,我们就想着,会不会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死在了战场上,然后我和你爸决定不把真相告诉你,怕你知道父母去世的消息难过,所以就一直瞒着你,其实这事是我们不好,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云千仞虽然尚未消化这些信息,但他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要如何回答,他伸出双手,将云妈抱在怀里:“怎么会呢,要是没有你和爸,我早就死在野外了,谢谢你们带我回家,谢谢你们把我养大,更谢谢你们让我做你们的孩子。”
云妈在云千仞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云千仞认真地哄着,可算是把云妈哄得不哭了。
云妈按着眼睛去洗脸了,云父走到云千仞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云千仞:“爸,有什么话,你说吧。”
云父于是说:“这个玉佩你拿着,去找她吧。”
她是谁,不言而喻。
云千仞:“爸,谢谢你。”
云爸点点头,将玉佩放回木盒后塞进云千仞手里,没再多言。
云千仞看着手里的木盒,回忆起与孟清筠相识后的一幕幕。
虽然他隐约猜到孟清筠可能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在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之前,终究有块石头闷闷地悬在云千仞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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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记挂着这事,和陆洺回到第七子塔后,云千仞立刻多方打听,要如何才能和孟清筠联系上。
但孟清筠身为上校,行程怎会是云千仞能了解到的。
云千仞处处碰壁,就在他沮丧无措的时候,阿依古丽少校找他面谈。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联系孟清筠上校的办法?”阿依古丽单刀直入地询问。
云千仞:“是的,少校,您能帮我联系上她吗?”
阿依古丽说:“听说孟上校去执行保密任务了,具体的行程连我也打探不到。”
云千仞叹气:“原来是这样,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