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俱乐部(135)
宁念明手一松:“……”
都春彻底熄火:“……”
手机连着响了四五声,都春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下载个国家反诈中心App?”
宁念明:“……已经下载了。”
号码竟然真是公安局的。都春咽了口唾沫:“虽说咱们‘白日宣|淫’有违道德,但不至于闹到公安局吧?”
凡人规矩忒多了。
“闹到公安局我认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要拆散我们,我也要逆天而行。”宁念明抓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作者有话说:
前面有很多百合花的伏笔,而且,百城君要找的人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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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甜甜的小宁和都春~
第86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果然是一个很重要的来电。
接完电话,都春和宁念明迅速收拾起床。
下楼后,白皑皑还穿着宁念明的宽大T恤,她已经麻溜儿买好了早点,摆了一桌子,又将花店打扫干净了。
都春看到工作台上散落的零钱——宁念明惯常在那里备一些,做生意用——想来是用这些钱解决了早餐。他对这株勤快的小百合态度有所缓和,却又感到奇怪。
刚刚化形的小百合,似乎对人间的一切都十分熟悉。
认得钱,会打扫卫生、会买早点,就连齐刘海和公主切都是时尚发型。
对比自己刚化形时,不知道如何买东西,连衬衫扣子都不会扣,白皑皑委实是天赋异禀。
不过他正发着烧,也想不了太深。他从桌上抄起冰酒酿喝了一口,脸色好看了不少,接着又拿了根糯米包油条塞进嘴里。
都春把剩下的早餐装进纸袋中,向白皑皑道:“我和宁哥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店。”
白皑皑原本正等着花神和小宁先生夸自己,闻言脸色骤变:“小花哥哥,小宁先生,你们要去哪?要抛下我了吗?”
随后她双唇紧闭——这是催动传音灵术的表情。
然而好巧不巧,都春今天灵术恰巧消失了,不知她说了些什么,更无法应答。
他只得实话实说:“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要去公安局。”
这下白皑皑更加胡思乱想了,她结巴道:“公,公安局?小花哥哥你犯事儿了?还是小宁先生犯事儿了?虚假广告?违法经营?强买强卖?”
她越说越急,至最后声线打颤:“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嫌我白吃白住,要把我扭送给警察叔叔。”
“……”百合这热烈的性子不是谁都能承受的,都春咽下口中的糯米包油条,“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出事的不是我们?”
方才的确是公安局来的电话。
电话是整容贷专案组来的,道是宁嘉树在接受调查期间一直死鸭子嘴硬,专案组软磨带硬泡,强攻带智取,审了近一个月仍是毫无头绪。
昨天夜里宁嘉树竟然松了口,说可以配合调查、供出杀猪盘和整容贷的高层组织,但有一个条件——他要见宁念明一面。
其实即使宁嘉树不主动提,宁念明也想抽时间去看看宁嘉树。
近来他愈发有隐隐的直觉,那就是堂弟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
都春原本不想掺和宁念明的家事,可白皎皎的“尸体”曾经出现在宁嘉树手上,好奇害死花,他便藉着照顾宁念明的理由,与宁念明同行。
宁念明实话实说:“小白,我们是去探望亲人,很快回来。”
真话往往听起来就是很离谱。
这世上哪有正常人,去公安局探望亲人的?
白皑皑更加不信,挤进中间,将宁念明和都春一左一右挽住,刘海一跳一跳的:“我和你们一起去。”
专案组向市公安局和省公安厅打了申请报告,只允许宁念明一个人会见宁嘉树,任凭如何解释,都春和白皑皑都被无情挡在门外。
公安局大楼外有片绿化带,室外天气正好。
花神和百合灵虽然都已化形,但接受光合作用的爱好还在,便不约而同地跑到了公安局外的院墙旁晒太阳。
白皑皑垂眸盯着地面,懒懒地踢了几下石子,厚重刘海挡不住恹恹的眉眼。
阳光刺眼,都春也还发着低烧,便抬手挡在眉间。
周围暗下来,也给大脑供上了电,都春不知不觉间续上了早上的迷思——刚刚化形的花木灵,能吹到清风,能嗅到烟火,能吃到小笼包小馄饨……它们对人间多是好奇与兴奋,而不应该如白皑皑这般模样。
恍然间,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在都春脑中划过。
他定了定神,试探道:“小白,你发型挺潮啊!宁城好多女孩都是你这款发型。”
白皑皑捞起自己的公主切把玩着:“你说这个啊,这不是二十年前就流行了吗?”
没过几秒,她忽然明白了,补充道:“不过也是,时尚是个圈嘛。”
都春隐约听出了其中玄机,遮阳的手微微颤抖:“二十年前?什么意思……”
“二十年前我也化成人形过啊。”白皑皑不以为意地将最后一颗石子踢到花坛里。
宁念明:“!”
“就是我和皎皎刚被分开那会儿。”白皑皑想了想,道,“当时我养在宁家大先生的房里,大先生和大夫人忙于生意,经常不沾家,冷冷清清无聊至极,我就化形了,蛮神奇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只一个多月,我还没玩够,就又变回了百合。”
宁念明握住白皑皑双肩:“!!!”
同是天涯沦落花。也就是说,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花木灵,会在化形之后出现偶尔变回原身的情况。
“神君……”白皑皑接受到他有些疯狂的目光,吓了一跳,不知都春为何如此激动。
幸而她眼风一扫,又看到宁念明被警察送出了大楼,连忙喊道:“小宁先生!我们在这儿!”
都春只得暂时作罢,与白皑皑一同往大楼门口去。
由于是公安局临时通知,宁念明没有让叔叔宁骏接送,都春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叫了辆车。
商务专车平稳行驶,司机和乘客的座位间隔了一层玻璃,也隔绝了不少噪声。车窗上,倒映出宁念明一张出神的脸。
都春见他面色不悦,便问:“刚才和宁嘉树聊得怎么样?”
宁念明转过脸,“唔”了一声:“凑合。”
这就是没聊透的意思。都春小声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宁嘉树当初怎么对你的?他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好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宁念明双手交握摩挲着,这是他正在思考的下意识动作,“小树刚才也对我这么说。”
都春:“宁嘉树幡然悔悟了?”
宁念明抿嘴摇头:“不知道,小树情绪不太稳定,今天说了好多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快听晕了。”
“都说了些什么?”都春见宁念明面色疲惫按揉着太阳穴,又问,“有手机录音吗?”
“小花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白皑皑坐在副驾,突然转身,胳膊搭在椅背上,她冲都春眨眼睛,“进公安局之后,BP机呀、录音笔呀、大哥大这些东西,是要被收走的。”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懂得挺多。”都春心道你一株小百合,不过二十年前在凡间游历了一个月,生活经验还挺丰富。
白皑皑吐了吐舌头:“我早些年随三九先生游历人间……”
觉察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连忙闭嘴。
“录了。”宁念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接过都春的话茬,“会客室只规定不准带手机和移动电子设备,我特意留了个心眼,跟警察说我是盲人。”
口袋里是个盲人导视仪,四四方方的界面,同智能手表无异。
导视仪倏地点亮,弹出了【语音备忘录】界面。
诚如宁念明所言,宁嘉树情绪何止不稳定,分明就是在狂躁和抑郁两个极点上反复横跳。